在場之中,除了已經開口不在出手的少林,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躲在一旁看笑話。
包括倚天劍被奪的滅絕師太。此時也不顧忌身份。非要和大家一起。讓石鶴好看。
宋遠橋此時沉吟了一下道:「我武當派有一門真武七截陣,如今我們五人願意結陣向閣下討教一番,若是閣下破開了我們這門陣法,我武當派便不摻合魔教之事了,閣下意下如何。」
雖然說石鶴為人過於狂妄了一些。不過對方對於自家師弟手下留情的事情也是真實無虛的。
在加上聽石鶴的話里話外,透露出已經不再顧忌己方會有多少人上場了。想到了這裡,宋遠橋決定用真武七截陣擊退石鶴。
萬一石鶴不敵的話,輸在自己等人的手中,也不至於當場傷了他,事後在護送他回到中原。也算是變相的報了莫聲谷剛才的恩情了。
然而。宋遠橋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千算萬算打算選擇用真武七截陣來擊退石鶴的想法。簡直是他這一生做的最不明智的決定。
只見石鶴的表情微微一變。有一股說不出的想笑的神情。
不過最終也只是化作了微微的一笑道:「那就煩請結陣吧。」
他此時也做了一個和宋遠橋差不多的決定。等一會就讓他們無傷下山吧。好歹也是祖師級的人物。不能讓他們在這裡丟人。
六大派高手此時震驚無比,近些年來武當五俠出手已經逐漸減少,平日裡見到一位出手,已算得上難能可貴,沒想到今日五人同時出手,而且還用出了名傳天下卻一直未曾在江湖上出現的真武七截陣。
這真武七截陣一經張真人創出便和少林寺羅漢大陣並稱於世,只是武當七俠個個武功高強,及至後來種種緣故,一次也沒在江湖上用過。今日裡居然要對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用出來,可見武當派上下對石鶴是何等看重。
宋遠橋既然如此說了,其餘四人紛紛出來,身子一晃,便圍著石鶴轉動起來,姿態奇異,步伐奧妙,大有玄奇。石鶴也不著急,意定神閒,任由他們結好陣法。
『真武七截陣?呵呵。估計他們不知道貧道九歲就能破掉了。』
石鶴此時強忍著內心的歡雀,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眾人此時也只當是石鶴天生如此。萬萬沒有想到,他此刻都快要笑出來了。
這大陣乃是一種脫胎於道門學問的全新陣法,其中蘊含的道理居然十分平凡而又深刻,五人結成大陣,相生變化,渾若一體,又各自獨立,在他們五人流轉間,一舉一動,都大有深奧的武學道理。
想到了這裡。石鶴不禁對創出這門真武七截陣的三豐祖師興起敬佩之心,光這一門陣法,管中窺豹就可見一斑。
宋遠橋見到石鶴氣定神閒,長身直立,說不出的超凡脫俗。宋遠橋被他氣度所攝,也不由暗自心折,若非今日情況特殊,這等人物,平日裡他還不得敬為上賓,哪會拔劍相向。
宋遠橋開口道:「今日只關乎勝負,不管生死,不管武當五俠勝也好,敗也罷,絕無和石道長結仇的意思。」懶人聽書 .
他這話自然是說給他四位師弟聽的。其餘四人明白他的意思是武當派行事光明磊落,決然不肯隨意傷害無辜,縱使石鶴勝過他們,也不可生出怨憎之心。
石鶴此時只是搖了搖頭道:「不用了。」
說罷,石鶴便先行出手,免得武當五俠有意容讓。
這門陣法毫無破綻,可是人卻有破綻,破綻便在殷梨亭身上。殷梨亭戾氣頗重,大違這門真武七截陣清淨自然的意趣,行動間多了幾分狠厲,多了分刻意,失卻了道家無為自在的心境。
石鶴一掌拍出,正是道家的金絲綿掌。看似柔軟可欺,實則勢不可擋。
這門剛猛凌厲的掌力,其實已經暗含陰陽數道變化,只是和少林的大金剛掌似是而非罷了。
這門陣法的確奇特無比,殷梨亭長劍一斜,同時張松溪、莫聲谷來到他左右,三人一起出劍,居然將石鶴這道掌力化解的無影無蹤。
石鶴見狀也就是微微一笑。
同時石鶴背後有兩道掌力襲殺過來,不可小覷,石鶴並不回頭,反手一掌劈出去,他身形紋絲不動,可是出掌的宋遠橋和俞蓮舟,各自一震。對方掌力當真雄厚無比,可見內功外功俱臻至化境,實在是深不可測。他們同時想到:當今世上能勝過這人的恐怕只有恩師了。
石鶴此時已經確定。殷梨亭對這陣法一定不怎麼熟悉。破綻就從他那裡來的。
這場混戰,捲起塵土,到處飛揚,武當五俠聯手結陣,當真是劍氣縱橫,勁力破空之聲不絕於耳。他們來來回回交手了三十多招,居然誰也奈何不了誰。
只不過。石鶴體內的先天真氣的威力卻愈發的變大,上次和人交手這麼痛快還是他在太行山勇闖太行刀陣的時候了。
只不過那一次為了洗刷恩師以及武當派的名譽,只顧著殺人。反而沒有了交手的樂趣。
戰到此時,石鶴興致高昂,決意拿出看門本事,長嘯一聲道:「真武七截陣當真是名不虛傳,不過咱們也到此為止了。」
這時候莫聲谷、殷梨亭、俞蓮舟三人的長劍一前兩後遞到石鶴的身邊,左右宋遠橋、張松溪分辨持劍出掌。
宋遠橋勁力若有若無,張松溪勁力雄勁深沉,兩人一個用的是武當綿掌的掌力,一個用的是武當派的震天鐵掌。這兩門武功都是張三丰盛年時創出的得意掌法,一剛一柔,極盡奧妙,已然得了上乘武功的真意。
宋遠橋和張松溪也是武當五俠中,內力最為醇厚悠長之輩,兩人內力固然遠不及石鶴、張三丰這等人物出神入化,但內力配合上掌法,皆有開碑裂石之能。
石鶴神功大成固然受的兩人掌力,可還有三柄長劍從不同的方位巧妙刺過來。石鶴猛地吐出丹田一口濁氣,撞擊在殷梨亭的劍身之上,這一口丹田之氣長在鐵劍上,好似刀兵相接,發出錚錚之聲,殷梨亭武當內功早就有了火候,但面對石鶴這一口猶若實質的白氣,也被震得虎口一麻,他心下一亂,陣法登時有了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