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著嗓子,本能地大喊了一聲,「彥廷,快跑。」
這個夜晚,臨睡前林芯接到莊嚴的電話,「二嫂,二哥晚上同學結婚,多喝了兩杯,張琪扶他回家後倒頭就睡了。你拍戲累早點睡,明天他醒了,會給你回電話的。」
「好。」林芯掛斷莊嚴的電話,回頭就給導演請假,說家裡有事。
沒想到,導演也是個手機族,這麼晚了還秒回了信息。
接著林芯就在手機上訂了明天早上最早一班的機票飛鷺島。
沒辦法,莊嚴的話疑點重重啊。
現在的許彥廷哪裡有膽多喝幾杯,回家倒頭就睡。
莊嚴撒這樣的謊,肯定事出有因。
林芯沒忘林坤的叮囑,帶著兩個安保人員一起去的鷺島。
飛機落地鷺島機場,她打許彥廷電話,沒人接,她懸著的那顆心就更亂了。
她拿著手機試著查詢昨天晚上在鷺島是否有突發什麼社會新聞,結果一無所獲。
她沒有為難莊嚴,轉場給許盈盈打了電話。
「姑媽,我人在鷺島機場,彥廷在哪裡?」
林芯的話單刀直入,讓許盈盈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只能實話實話,「在中山醫院,住院部。」
林芯的身子不受控搖晃了下,「我馬上就到。」
許盈盈也是早上的高鐵剛剛到的鷺島,現在莊明禮在省里任職,她都跟在身邊貼心照顧,只有昂達集體的重要會議,她才會回來參加。
昨晚聽到林煜宸喊話時,許彥廷掏出手機剛好看到林芯打來的未接電話,想回撥出去。
他的反映是敏捷的,手機抓在手中直接就跑,但後面那個瘋了的祁晉看到獵物跑了,就咬緊牙根追著許彥廷。
兩人本來就沒差幾步路,林煜宸的話就四字『彥廷,快跑』,許彥廷聽了也不明所以,張琪的車停在前方,他挺住腳步伸手打開後車門,就要坐進去了。
結果,這一刻,祁晉的匕首從後方刺向了許彥廷。
後背一陣疼痛,許彥廷高大挺拔的身子轉了過來,抬起腿衝著祁晉的胸口就是用力的一腳。
祁晉被他踢到在地,但也就是這一腳的力度讓許彥廷滾燙的鮮血直接從他傷口處噴了出來。
張琪打開車門走了出來,林煜宸也跑了過來,酒店門口的安保人員也都趕到,幾人蜂擁而上,祁晉沒兩下子就被制住了,壓在了地上。
他的面目猙獰,猶如一頭失控的野獸,惡狠狠地仍在咆哮著,「你們都得死,一個個都得死。」
林煜宸扭頭看向許彥廷,他捂著傷口靠在車旁,白色的襯衫滿是血跡,令人觸目驚心。
林煜宸學醫,看著許彥廷傷口的位置,語氣飛快,「張琪先送彥廷去醫院。」
「好。」張琪起身就跑,將許彥廷扶進車內,往最近的醫院開去。
祁晉被酒店的保安牢牢地按住,林煜宸起身拿起手機報警,並給市公安局局長打去電話,今晚的這場意外不可外泄。
昂達體育CEO深夜被人捅傷,這事要是傳出去,明天昂達的股價必定又是動盪。
「明白。」市公安局局長圓滑老道,這是全國通緝的罪犯,要是傳出去在他的管轄區內又犯事了,對他以後的仕途也是不利的。
掛斷電話,他又給莊嚴打去電話,「彥廷現在在中山醫院,你通知彥嘉,你們趕緊去。」
莊嚴真的無語了,墨菲定律嗎?真就怕什麼來什麼了。
「二哥,傷得怎麼樣?」
「從後面被捅了一刀,具體傷情要醫生檢查了,流了很多血。」
莊嚴光聽著都一陣心悸,想到很多血,頭都有點犯暈。
林煜宸跟著警車將祁晉送到警局後,才去的醫院。
他看著莊嚴臉色慘白慘白的,拉著她的手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
莊嚴一看到他,眼淚就控制不住流下來了,趴在他懷裡哭,「煜宸,二哥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啊。」
林煜宸抬手輕拍著她後背安撫著,抬頭看向許彥嘉問:「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人渣那一刀捅到了彥廷的脾臟,彥廷給人渣的那一腳又加重了脾臟受損的面積,血流不止,醫生說立即行脾切除術止血。醫生還說很慶幸是這個部位,要是位置稍微有點偏移,後果會不堪設想。我爸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我也給姑媽打去電話了。」
張琪站在一旁,因為剛才抱著許彥廷躺在醫護床上,他全身的衣服都染上了血色的,令人看了觸目驚心。
他看著眾人艱難的開口道:「手術前二少特意交代了一句,別讓嫂子和元寶知道。」
說完這句話,張琪拿著拳頭在錘牆壁,他萬分自責,他沒有盡到保護許彥廷的責任。
許彥嘉看著他,沉聲道:「按照彥廷的意思辦事。誰也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你也別太自責。」
手術很快,一個小時左右就結束了。
動手術的醫師走出手術室摘下醫用口罩,才發現醫院書記、院長、市長和公安局局長都來了。
大半夜的,看到這陣勢一臉疲態的醫生立馬都精神抖擻了,站直身姿做工作匯報,「書記,院長,手術很成功,病人大概一個小時後會醒,一般情況下一個星期左右切口恢復良好,拆線後即可出院。」
許彥嘉開口道謝,「謝謝你,醫生,辛苦了。」
醫院請了護工,張琪也自告奮勇說要留下來。
許彥嘉:「我留下來吧,你回家把這套衣服換下來,明天再來。」
大少發話了,張琪也只能聽話,畢竟這身帶著血的衣服確實看了也晦氣。
許彥嘉還讓林煜宸帶莊嚴回家,「你倆都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
坐在回家車裡,莊嚴才想到要給林芯回個電話,要不她晚上估計都不用睡了,「二哥不想讓二嫂擔心,我就只能撒謊了。」
住的是高級病房,有一間小的會客室,許盈盈拉著林芯的手,安慰她,「動了個手術,大晚上你們又都沒在鷺島,彥廷也是怕你們知道了干操心,想等著好點了在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