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一個白饅頭,啃一口,指著遠處你儂我儂的李芯苒和江平野,感嘆道:「你看,他們兩個多恩愛,想起我們初相識那天,也是兩情相悅,長長久久。現在,唉。」她繼續解釋,想要挽回二人岌岌可危的感情。
「江平野的女朋友是李芯苒,他怎麼可能跟我去酒店開房。子夜,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真的。」她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大手,他微微縮回去。
江平野走過來,拿一個烘烤的焦炭的白饅頭,咬一口,腮幫子鼓鼓的,說:「劉子夜,你有這麼好的老婆不好好珍惜,鬧什麼情緒?你以為你是上市公司的總裁,你了不起?」一股濃烈的火藥味冒出來,沖的劉子夜心裡一陣不舒服。
聶曉筠用懇求的眼神望向江平野,希望他能閉嘴。而江平野似乎越說越起勁,「芯苒都跟我說了。我和曉筠為了新劇熱度炒CP這事影響到你們二人的感情。劉子夜,這只是營銷手段,你這麼個聰明人,難道一點都看不出來嗎?曉筠實在是可憐,身世悽慘,如今跟了你,碰到你這麼個大豬蹄子。你還有臉跟她提離婚?你太不自量力,太沒有自知之明。」
江平野伸出手,指責說:「曉筠,我們走,不用理會這個自高自大,自以為是的傢伙!」
劉子夜起身,伸出手用力推了他一下,怒斥,「江平野,她是我的老婆,還輪不到你來指責我。你只是個不入流的十八線演員,你了不起阿?我告訴你,曉筠她是我的,你甭想覬覦她半分!」
說完劉子夜將他推翻在翠綠色的草坪上,對他拳打腳踢,將怒火發泄在他身上。
她立馬起身,顧不得許多,上前拉扯住他,避免他因為腦袋不清楚,和江平野發生更大的衝突。
眼看突發情況,無法控制和壓制住,她用盡全身力氣,抱住他暴躁的身體。他的腳還在不停踢踏,彈動,好似一隻伸縮自如的蝦姑。
可憐的江平野躺在草地上,鼻青臉腫,嘴角滲透出絲絲猩紅的鮮血。好不容易,費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二人分隔開。
這邊,她在撫慰處於暴怒時期的劉子夜,那邊,李芯苒覺得情況不對,奔跑過來,將江平野攙扶起來,查看他的傷勢,心裡很是心疼。「平野,你沒事吧?」
李芯苒像根沒有主見,脆弱的稻草杆子。她捧起他傷痕累累的臉龐,憐惜說:「平野,你太慘。劉子夜太過分,把你傷成這樣。」
她將江平野摟在懷抱里,失聲痛哭。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無法跟強大的劉子夜抗衡,只能眼睜睜看著懷中的男子抖動身軀,抽搐不止。
她很是生氣,抓握住他的雙臂,不停地晃動著,怒斥,「劉子夜,你是不是瘋了?你把新戲的男主角打殘了,我要賠錢的!這可是合同,不是鬧著玩的!」
他一甩頭,不屑地說:「我看他小子是活該,冒犯你,就是跟我劉子夜過不去。打的就是他。」
她見他臉上毫無悔改之意,對他失望透頂。拿上一件黑色的香奈兒外套,走到江平野身邊。
她將外套小心翼翼地蓋在他的身上,一旁的李芯苒哭的梨花帶雨,哭唧唧地說:「現在怎麼辦?」
她暗想,江平野是個演員,跟人打架鬥毆受傷這事可千萬不能讓記者知道,況且新戲關注度高,不能走漏風聲,這去醫院這條路算是斷了,唯今之際,只能自己處理他的傷口。
幸虧我以前是個護士,還能幫他處理傷口。她果斷地說:「把他帶回你家,我去拿藥箱。」
看她愣在原地,推了推她。李芯苒如夢初醒,擦乾臉上的淚珠子,使出吃奶的力氣,將江平野抱回到保時捷轎車上。
聶曉筠坐在主駕駛座上,踩動油門,轎車好似一頭蠻牛一般衝出去。直接走最快的小道,一路飛馳而去,到李芯苒所住的小區。
李芯苒和聶曉筠一起將他放置平躺在溫軟的沙發上,她指揮說:「芯苒,你去燒壺水,我來幫他處理傷口。」
李芯苒擦乾淚痕,急切地去了後廚燒火。她打開藥箱子,拿出一瓶碘酒,一些乾淨的棉簽。
她先用溫熱的白色毛巾將他的額頭擦拭乾淨,打開碘酒蓋子,一股刺鼻的氣味溢出來。
她用棉簽蘸碘酒,塗抹在他的傷口部位,再用白色的紗布將頭部纏繞起來。然後將他的腦袋溫柔地搭靠在靠墊上,站起身。
這時,李芯苒正端著熱水走過來,關切地問:「曉筠,他怎麼樣了?」
她看一眼昏睡的他,樂觀地說:「無大礙,傷口我包紮好了。你在這裡看著他,隔三個小時給他擦擦汗。」
李芯苒投來感激的目光,說:「幸虧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一下子沒主心骨,慌了神。」
她摸摸她的後背,安撫說:「沒事的,他身子骨硬朗,傷口會慢慢癒合。」
她離開她家,驅車回了歐菲堡小區。剛打開門,就看見屋內一片漆黑,連一盞燈都沒有打開。
她按下燈的按鈕,屋內一片亮敞。劉子夜正抱著腦袋,抓撓著烏黑的髮絲,蹲坐在沙發上,苦思冥想。
她不想搭理他,因為他今天打人,傷害了江平野。她經過他身旁,要進入臥室。他寬大的手掌一把抓握住她的手,將她擁抱在懷中。
她捶打著他的胸膛,他非但不肯放手,還越抱越緊。
「你鬆開,劉子夜。」她不耐煩地反抗。
「我不,我就不。曉筠,我知道錯了,今天是我不對,我不該懷疑你出軌,也不該毆打江平野。」劉子夜深刻反省自己的過錯,向聶曉筠道歉。
慢慢的她口氣軟下來,他緩緩鬆開她。她不好意思地說:「知道錯了就行了,我原諒你。」
她輕輕地在他的額頭親吻一下,好似在安撫一個小嬰孩。他向她示弱,表示他還是在乎她的。二人的冷戰終於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