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開拍第一天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新戲一直沒有消息,聶曉筠以為是過審的問題,想著開拍遙遙無期,乾脆開始擺爛。

  上班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不專心致志,空閒和劉子夜出去約約會,旅旅遊,吃吃喝喝,逍遙自在。

  寧澤市遊樂園,某個小鬼屋內。

  天色陰鬱,陰沉沉的仿佛要降雨。鬼屋的通道口,淅淅瀝瀝下起雨,好像搭建的水簾洞,許是裡面有會七十二般變化的孫悟空。

  繞過一條用木頭編織而成的棧道,剛上岸,隔壁洞穴內鑽出一隻人身鬼面的鬼畜。

  這隻鬼青面獠牙,眼珠子突出的厲害,額頭好似壽星公,彎彎的鷹鉤鼻能把人給鉤死。

  表情誇張,恐怖的獠牙露出來,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在山谷迴蕩下形成一種回音,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聶曉筠走在前頭,而劉子夜跟隨其後。一向膽小的她被突然冒出的鬼畜嚇得魂飛魄散,啊啊,原地跳著腳大叫。

  兜子裡的手機鈴聲詭異般響起,嚇得她一扔手機,掉在地上,剛好觸發綠色的接聽鍵。

  電話那頭,製片人劉西華舉起手機,身後是一片人流熙熙攘攘的鬧市區。

  湊近一聽,咦,不對,這手機傳來的聲音怎麼這麼恐怖嚇人。

  再仔細聽,卻被聶曉筠刺耳的尖叫聲,嚇得魂飛魄散阿。

  劉西華將手機揣入懷裡,再看人群,周身變得冰寒,好似被浸泡在冷僻的冰窖里,寒意襲人。

  出了鬼屋,她這才想起來剛才有人給她打電話。她立馬掏出手機,火速回撥,嘟嘟好幾聲忙音,「喂,誰找我?我正忙著呢。」她撒謊不眨眼。

  製片人劉西華驚魂未定,被這突如其來的鈴聲又嚇了一跳,臉色鐵青,哆哆嗦嗦地說:「曉,曉筠,你,你在哪兒啊?我是劉西華啊。」

  她一聽,是製片人劉西華,一拍腦門,突然想起她還有部新戲沒有拍。一旁,劉子夜捧著一根哈根達斯冰淇淋,正舔的起勁。

  「哦,是製片人,有什麼事?新戲過審沒?」她無所謂的問。

  劉西華滿臉堆笑,賠笑說:「過審了,今天下午一點開拍,你一定要來片場。」

  她手足無措,對著突如其來的變化應接不暇。幸虧是在國內旅遊,這要是出了國,趕回來不得一周。

  她手中的冰淇淋瞬間不香甜了,於是將冰淇淋桶子丟給劉子夜,獨自出遊樂園去找轎車去了。

  粗心的聶曉筠光想著新戲開拍不能遲到,找到黑色卡宴轎車,鑽進駕駛室,一關車門,一擰車鑰匙,突突往片場趕去。

  劉子夜端著兩個流淌汁水的冰淇淋,氣喘吁吁趕上來,才發現她忘記將他帶走,把他一個人留在遊樂園。

  她著急地開著車,開到主道半天,才想起這車不是自己的,是劉子夜的。

  瞪大眼睛,害怕地嘀咕,完了,糟糕,把老公落遊樂園了,劉子夜還不得把我罵死。

  趁著過紅綠燈路口的間隙,低頭看一眼腕錶,已是正午十二點半。

  死就死吧,先開到片場再說。我親愛的老公,你可別怪我哦,她雙手合十,默默祈禱。

  過後,她鬆一口氣,周身放鬆,內心的愧疚感也沒那麼強烈了。心急火燎地趕到現場,急得劉西華到處差人去找尋。

  她呢,故意裝作一副不好惹,無所謂的樣子,慢吞吞地下車,再慢悠悠地進片場。

  製片人劉西華滿頭大汗,拿著白色毛巾不斷擦拭額頭上的汗珠,看到她悠閒的樣子,湊上去,遞給她一份劇本,說:「我的姑奶奶,你終於來了。就等你,先看看劇本,準備一下,等會就開拍了。」

  她麻利地接過劇本,「啪」一下甩給身邊的小助理,傲氣的眼神秒殺場上的任何人。

  男主角江平野上前打招呼,被她拒之門外。

  小助理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年紀小,青澀,說話聲音像貓咪叫,名字是馬阿曼。

  「阿曼,快把門關上,我需要一個靜靜的環境,認真鑽研劇本。」

  阿曼輕聲哦一聲,扶了扶黑絲邊眼鏡框,將江平野驅趕出去。

  江平野努力扒著門縫,想要擠進來,推脫說:「我還要跟曉筠對戲呢,你別擠我呀。」

  無奈還是被關閉在門外,一個人對著空氣,默念台詞,打著手勢動作。

  製片人劉西華手拿一個高音喇叭,努力大喊,「所有人到位,燈光、道具、音效,準備好咯,再過十分鐘我們正式開拍。」

  因為第一個場景設置在辦公室,描述的是女主角王半暖從校園進入職場,第一天來公司報到。

  因為場景在室內,所以設置在攝影棚內,用道具牆臨時搭建辦公場所,再放上各式各樣的辦公用品以及配置電腦,看上去還真像一個辦公室。

  她窩在攝影棚外的小間裡,手捧劇本,仔細揣摩角色的語氣和心理環境,當然還有一大段的台詞。

  小助理阿曼貼心地給她倒一杯溫熱咖啡,還特意加數顆她最愛的藍莓。

  小助理初出茅廬,笨手笨腳,但是勝在細心單純,不勾心鬥角,相處起來也是很舒適。

  十分鐘的時間一晃而過,阿曼提醒說:「曉筠,快開始了,我們出去吧。」

  她倒是坦然,好似久經沙場的老油條,說:「不急,還有一分鐘呢。」

  看著腕錶上的分針準確指向數字十二,她才緩緩起身,撣落身上的灰塵,徐徐開門走出去。

  劉西華望眼欲穿,千年等一回,走到她面前,扶了扶眼鏡,弓著腰身,說:「曉筠,我們入場,台詞背熟了嗎?我剛才看一下,第一場戲台詞不多,你主要把新人初進職場的新鮮勁頭給表現出來就可以了。」她點了點頭,將他的叮囑記在心上。

  第一場戲,王半暖初入職場,碰見公司總裁吳正。剛出場,將一杯咖啡倒在吳正身上。

  進入辦公室,吳正仔細研究王半暖的簡歷,抨擊她簡歷寫的一塌糊塗。

  她想要解釋,卻無力,出門時候無意踩到電腦數據線,一扯動,整台電腦打翻在地,令吳正對這個迷糊姑娘產生朦朧的特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