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警局待了一夜,有值班的警察陪著他們,一個個困意襲來在椅子上睡得東倒西歪。
六七點鐘,大家還在睡夢中,突然被一陣動靜吵醒。
當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昨天那個被稱為劉隊再次出現,「都醒醒,你們可以走了。」
此時房間裡只有他們四人,昨天那個女警察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黎漾睜開眼,看著三人都站起了身子,她感覺現在渾身沒了知覺,撐著椅子都有點站不起來。
試了幾下,直接放棄。
繼續趴在椅子靠背上。
「肯定是大哥來保釋我們了,趕緊起來回家,」裴星澤催促她。
這個破地方他是一秒鐘都不想待。
唐蕊急忙走過去扶住她的胳膊,一臉擔憂,「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一會兒還是去醫院再檢查一下。」
她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黎漾身上肯定還有其他傷口沒有告訴她,一直在強忍著,就是怕她會擔心。
「沒什麼大問題,只是腿抽筋了,讓我緩緩,」黎漾一邊輕揉著小腿,一邊試圖打消唐蕊的疑慮。
休息了幾分鐘後,才站起身來。
唐蕊看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頰,心中愈發不安,「還是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才行,要不然我實在放不下心。」
「真不用這麼麻煩,我現在只感覺又冷又餓,回到家吃點東西馬上就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說著,黎漾還應景的打了個噴嚏。
昨晚女警察給她找了件外套披上,可還是感覺屋子裡太涼,以至於她身上都沒有一點暖意,準備要走衣服脫掉還給人家都覺得不好意思。
自己身上還有食物殘留的氣味,想必穿的那件外套上也有。
把衣服放到椅子上晾著,推著唐蕊往外走,「好啦,快走吧!你今天要不要給老闆請個假,這樣上班怎麼行?還有阿姨那邊……真不打算跟她說?」
一晚上沒有洗漱,身上又髒兮兮的。
她還記得那個口臭的同事呢!
唐蕊眼角垂下來,「請半天假夠了……至於我媽,還是不打擾他們為好。」
黎漾苦著一張臉,還是尊重她的選擇。
等她們聊完,裴星澤扔給黎漾一件外套才出門。
陶寧在他身後罵罵咧咧。
出去後看到不遠處的大救星裴知霖,他正在和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人談話,說的什麼一個字也聽不清,只見裴知霖頷首,那人又輕拍著他的肩膀。
好像看起來很熟的樣子。
「大哥不會認識那個警察吧?」黎漾問。
兩人不像是第一次見面,而且想到裴家只是開公司,還能和警察有這層關係,肯定不簡單。
裴星澤掃她一眼,「我哥以前是軍人,退伍之後才開始管理公司的,和警察認識應該……也不奇怪。」
其實他也不太清楚。
不然昨天就不會害怕被拘留了。
黎漾思考中,覺得裴知霖挺厲害,怪不得第一次見他時就覺得他身上有股子軍人風範。
原來如此!
等裴知霖跟那警察告別後,直接朝他們走來,看到面前四人一個個灰頭土臉,臉上還有傷,他的神情更嚴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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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被打擾沒有睡好,他看起來有些疲憊。
「大哥,真是麻煩你跑一趟,」裴星澤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滿臉都是愧疚之色。
凌晨打電話把人吵醒,實在過意不去。
裴知霖神情冷淡,只是嗯了一聲。
「先回家,」裴知霖簡單地說了句,便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裴星澤跟在他身後,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想到自己和陶寧能夠被保釋出來,他突然又想起了那幾個壯漢,「那幾個人怎麼處理的?」
裴知霖沒有停下腳步,平靜地回答:「沒有對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頂多算是酒後騷擾加上打架鬥毆,會在裡面關上一段時間。」
局長是這樣說的,他就直接這樣轉達。
昨晚的事也聽說了,只能遵守警察最終處理的結果。
「像他們那種人不給個教訓,出來後肯定還會再犯,要不是她們走運,我們今天就要來局裡認屍了。」
裴星澤憤憤不平。
他都打不過那幾個壯漢,別提兩個女孩子,還是在把對方惹毛的情況下。
說完他頭上挨了一巴掌。
黎漾新中正有火氣,緊接著又是一巴掌,「咒我們呢?要是死在那個畜生手裡,我大半夜都會不安生的在路上飄,就不能盼我們點好。」
哪有人一大早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敢這樣詛咒她……
「別打我頭,疼……」裴星澤一手護著頭,一隻手推開黎漾,「受傷了力氣還這麼大,看你一點事沒有。」
這個女人真的一點都不討人喜。
好心幫助她,還要遭受她給人的虐待,頭更疼了。
「活該……」黎漾停下手。
走到外面,前面的裴知霖腳步突然慢下來,大家也跟著慢慢走。
「知予來了,」裴知霖道。
聽到裴知予的名字,黎漾內心咯噔一下,他怎麼會來?
停下腳看到路邊一輛車子停下,裴知予從車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他們站的位置。
看著黎漾愣在原地,唐蕊推了推她。
等她回過神往前走了幾步,裴知予已經大步朝她走來,緊緊的抱著她的身體,「對不起,我來晚了。」
那力氣大的差點讓她斷氣。
「嘶……」
黎漾身上被他這麼一抱又開始疼起來,尤其是後背,傷口放置了一晚上沒管,沒想到被他精準的碰到。
「哪裡受傷了,讓我看看。」
裴知予這才看到她臉色蒼白,一邊臉頰還腫著,被打的痕跡清晰可見,挽起她的袖子,又看到胳膊上有不少傷。
他內心充滿了自責和懊悔,他責備自己為什麼沒有在她遇到危險時第一時間趕到。
昨晚值班右眼皮一直跳,坐立不安。
沒想到一早裴知霖就給他打電話說了這件事,他心急如焚,什麼都顧不上直接往這邊趕。
「還有哪裡受傷,」他滿臉擔憂與心疼。
他抱著都感覺疼,身上肯定不止胳膊上那點傷。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