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姜姜從樓上下來已經生龍活虎了,看到秦雋,驚喜的打招呼,「雋雋,啥時候回來的?」
秦雋不想理她,淡淡看她一眼,轉身往餐廳里走。
「幹嘛不理我?」姜姜追上去,「我不就是沒等你,提前從京城回來了嗎?我就是想熙熙了!」
秦雋走的很快,仍然不說話。
「幹嘛啊!」姜姜追上去,攔在他面前,轉著眼珠道,「你不會因為我臨時睡了一下你的床生氣了吧?」
秦雋漆黑如星的眸子藏在鏡片後,似高冷,似淡漠,「怕你傳染給我感冒,可以嗎?」
「偏要傳給你!」姜姜瞪著他,「讓你跟我一起生病,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秦雋凝著她,抬手摸了一下她額頭,「是不是還發燒?」
姜姜閃了一下,「早就退燒了!」
秦雋見她閃躲,似是不願讓自己觸碰,心頭一下子沉下,有一股無名火湧上來,他沉著臉,大步離開。
「還真生氣了?」姜姜小聲嘀咕,「一定是沒睡好,肝火旺,才這麼大脾氣!」
吃完了飯,秦雋和司珩在廊外說話,姜姜端著幾杯薑茶跑出來,「廚房給我熬的,你們也喝一杯啊,預防感冒!」
秦雋冷笑,「感冒的人過來說預防感冒,怎麼這麼可笑!」
姜姜瞪著他,「秦師弟,我到底怎麼惹你了,有話直說!」
秦雋端了一杯薑茶,抿了一口,轉頭看著外面的雪景不想解釋。
司珩起身道,「你們兩個聊,我回去看爺爺他們下棋!」
「不用!」
「珩哥哥你別走!」
秦雋和姜姜同時開口,兩人對視一眼,秦雋很快再次轉過頭去。
「你們聊吧,他不待見我,我和他才沒什麼聊的!」姜姜笑了一聲,端著盤子回屋去了。
司珩喝了一大口薑茶,皺眉,「好辣!」
秦雋淡聲道,「我們兩個從小就愛吵,讓你見笑了!」
「沒有,吵都吵不散,說明、」司珩勾唇一笑,「感情很好!」
秦雋心頭一動,心底卻有更多的酸澀湧上來,他今天的確有些反常,脾氣不順,大概真的是因為沒休息好吧!
……
晚上九點,蘇熙和凌久澤回到樓上。
上樓梯的時候,凌久澤直接將蘇熙抱起來,等開門進去,將她放在玄關的柜子上,還未開燈,兩人便擁吻在一起。
很久,凌久澤雙手撐著柜子,細緻的吻她唇角,低聲問道,「想念這裡嗎?」
「嗯!」蘇熙一雙清眸在黑暗中格外明亮。
「我們在這裡住一段時間,辦完婚禮就會青園。」
「好啊!」
女孩乖巧的讓人心軟,凌久澤抱著她往臥房裡走。
洗澡後,蘇熙窩在沙發上看手機信息,凌久澤沖了澡出來,拿了藥片給她。
蘇熙接過來吞下去,隔了十多秒,對凌久澤伸手,「水!」
凌久澤凝著她,緩緩開口,
「又要吐在水裡嗎?」
蘇熙劃手機的手一頓,抬頭看向男人。
屋裡只開著一盞落地燈,昏暗的燈光打在男人深邃的五官上,讓他氤氳在一種奇特的氛圍中,半面矜貴俊美,半面暗沉清冷。
外面還在窸窸窣窣的下雪,寒風卷著雪粒子,拍打在玻璃上,寒氣絲絲縷縷的滲入。
兩人相視片刻,凌久澤淡聲開口,「我一直在找解藥不見效的原因,甚至又讓人找了一次林銳和那個比爾教授,很確定,他們沒有騙我,在你身上試驗的藥劑,解毒的藥,都沒錯。」
「我百思不得其解,藥是有效果的,看前三天便知道,可為什麼後來又沒有效果了呢?」
「除了藥物本身,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後來的藥,你都沒再吃下去過!」
「每次吃藥,如果我不在,你會吐掉,如果我在,你把藥片在嘴裡含化,之後跟我要水喝,再把藥吐進水裡,趁我不注意倒掉。藥片遇水無色無味,我就這樣被你騙了這麼多天!」
蘇熙手指蜷起,緊緊捏著手機,垂下眼去。
凌久澤向著她走近,俯身撐著沙發,幽幽看著她,「讓我猜一下你不肯吃藥的原因。」
「你對白狼有愧疚,甚至對你所有的隊友有愧疚,所以想留在夢境裡陪著他們,對不對?」
蘇熙臉色蒼白,長睫輕輕顫抖,低啞開口,「不可以嗎?」
凌久澤眸光一下子變的沉痛,「你覺得呢?」
蘇熙道,「我覺得沒有問題,只是做夢而已,平常人也會做夢!而且我分的清楚,那些只是夢境,白天,我仍然屬於你!」
「你真的清楚嗎?」凌久澤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頭,「你如果真的分的清楚,就應該知道他們都已經死了,即便你每天晚上去夢境裡和他們見面,他們也不會活過來,那不是另外一個世界,那只是你的執念!」
蘇熙眼底發紅,面容緊繃,「在我的夢境裡,他們就是還活著!」
凌久澤愣怔的看著她。
蘇熙不願看到他那種眼神,推開他,起身打開門走出去。
凌久澤回身坐在沙發上,胸口一片冰涼。
雪還在下,屋裡一片寂靜,雪落的聲音都那般清晰。
很久,他突然有些慌張的起身,快速往外走。
側臥關著燈,一片黑暗,男人走到床邊,看到蜷縮在床上的女孩,心裡疼的像是塞了一把冰雪進去。
他躺到床上,自背後抱住她,啞聲問道,「你不要我了嗎?」
蘇熙看著外面的雪,淡淡開口,「我真的很清醒,沒有被藥物控制,我只是想在夢境裡和他們見面而已,白天醒了,我仍然屬於你,仍然愛你。」
「我記得自己的說過的話,永遠不會離開你!」
凌久澤收緊手臂,「熙寶,藥物會反噬,將你的思想分裂,也許有一天,你只想和戰友在一起,不想醒過來,也不想要我了!」
蘇熙搖頭,「不會的,不會這樣的!」
「可是你剛剛就拋下我了!」男人聲音嘶啞。
蘇熙一怔,轉過身看著男人,「我只是不想爭吵!」
凌久澤抵著她的額頭,「我寧願爭吵,也不要你轉身離開。」
蘇熙將手心裡攥著的紙拿出來,「凌久澤,我看到你寫的遺書了!」
她剛才想去陽台冷靜一下,在沙發上看到了這封和她留給他的紙條放在一起的遺書。
她很震撼!
也從激動的情緒中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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