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幾天過去了,周五這天放學,是江遇來接的她。
喬沅夕帶著麥冬從校門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江遇,他手裡拿串糖葫蘆,朝兩人揚了一下頭。
「乾爹!」麥冬小跑著過去,小饞貓似的問:「乾爹,糖葫蘆是買給我的嗎?」
江遇把糖葫蘆遞給他,說:「拿著糖葫蘆,去坐大林叔叔的車。」
大林,小林是喬沅夕的保鏢。
「那乾媽呢?你們倆要去哪兒?我也去。」麥冬像個小跟屁蟲。
喬沅夕說:「麥冬,今天你要回爸爸那兒呀,忘了嗎?」
「不想回。敏真姐姐今天也不回,在家陪太奶奶呢,我也不要回!」麥冬耍賴的說。
喬沅夕想到宋宴禮對孩子不上心的那個勁兒,說實話,她也不大高興讓麥冬回去。不過她也沒說,看向江遇。
江遇跟她對視,明白了她的想法,「行,都聽你們的,這周不回就不回吧,我一會兒跟你爸說。你先跟大林叔叔回家吧。」
「好耶!」麥冬高興地蹦蹦跳跳,「回家找喬治玩去咯!」
看著孩子上了車離開,喬沅夕問:「是不是我爸那邊有什麼事了?」
前兩天,喬洪波終於甦醒過來了,公安機關的人第一時間去錄了口供,深入調查。
「你爸申請,想看看你,看守所同意了。」兩人上了車,江遇對她說。
「你去看他嗎?」他又問。
喬沅夕慢慢地拉過安全帶,遲疑了片刻,說道:「不去了,我怕我忍不住去質問他種種惡行,他剛醒過來,就別讓我再給氣暈過去了。」
「不擔心他嗎?」江遇啟動車子,緩緩地在堵塞的車流里開過。
喬沅夕說:「擔心,可有什麼用呢?他逃命的時候,想帶走的人也不是我。我都能猜到他為什麼要見我,心臟被捅一刀,不是鬧著玩的,他又不是年輕人,怕自己再有個三長兩短,該跟我交代的,沒交代,怕要死不瞑目了。」
「他既然留了錢給那對母子,我是不會管什麼的,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她說到這,顯然是在咬牙切齒了,眼裡滿是憤恨。
江遇扭頭看她一眼,說:「行,那我讓人給那邊回個話。」
喬沅夕疲憊地吐出一口氣,「他什麼時候才能再開庭啊?」
「正常來說,可以再延長六個月。但你爸這個有內情的,就不知道了。」
「六個月,半年,一百八十天……」喬沅夕胳膊撐在車窗上,喃喃說道。
江遇看她心情不好,說:「要不要去悅銘匯玩玩?聽說你小姐妹今天也過去。」
喬沅夕扭頭疑惑地看他,「米悠?」
「想泡陳柏銘的那個,叫什麼我也記不住。」江遇打著方向盤說。
喬沅夕笑了一下,「那就是她了。那就過去玩玩吧,我想吃米線了。」
「行,吃米線。還想吃什麼?」江遇笑著問,恐怕連語氣里的寵溺都沒察覺出來。
喬沅夕想了想,又說:「肉夾饃。悅銘匯的肉夾饃為什麼會這麼好吃?」
「難得你有胃口了,全都安排。」
江遇說完,又逗她似的,抬手在她頭上輕揉了兩下,「像小豬似的,真好養活。」
喬沅夕被叫成「小豬」,都被氣笑了,「江遇,你這個鋼鐵大直男,你是誇我呢嗎?」
「怎麼了?不喜歡啊?」
「我謝謝你啊!」
喬沅夕說完,突然想到之前說要問問他,陳柏銘生日的事,當時一時忘了,現在正好問問。
「對了,銘哥是快要過生日了吧?」
江遇聞言,疑惑的反問:「你怎麼知道的?特意查過?」
「什麼呀,我沒事查銘哥生日幹什麼。是米悠啦,她跟我說的,銘哥聖誕節過生日。」喬沅夕解釋說,「我想問問,銘哥平時都喜歡玩什麼呀?」
「你這是替你小姐妹問的,還是你自己想知道?」江遇臉上的笑不見了,沉了下來。
喬沅夕沒在意,說:「都有吧。銘哥平時對我挺照顧的,我也想送他份禮物。米悠就自不用說了,她都已經準備好了。」
「她準備的什麼?」江遇問,「你銘哥眼光可高著呢。」
喬沅夕撇了撇嘴,說道:「悠悠想送銘哥一輛車,七位數的呢。」
「呵,還挺捨得下血本!」江遇直白地說,「不過,七位數的,算是勉強能入他的眼吧。」
喬沅夕知道他們有錢人都豪橫,只說:「那我要送個幾百上千的,銘哥豈不瞅都不會瞅了。」
江遇說:「那也分人。看我的面子,他對你不能。」
「你說,悠悠能泡到銘哥嗎?」她又問。
「不能,叫你朋友死心吧。」江遇斬釘截鐵地說。
「他有喜歡的人啊?」喬沅夕問,「可我從沒看過他身邊有女人啊。」
江遇沒回答她的話,轉而問道:「你打算送他什麼禮物呀?咱倆現在還是一家的,你不用單送了,我這邊準備就行。」
看她要送陳柏銘生日禮物,他聽著就不爽!
喬沅夕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道:「不要了,還是各準備各的吧,我送銘哥,也是我一份心意。」
江遇斜睨她,沒好氣地說了一句:「那隨你便。」
喬沅夕低頭看著手機,在官網上給陳柏銘挑選禮物,沒看到江遇氣鼓鼓得像個河豚的樣子。
後面,兩人沒再說話,直到悅銘匯。
從車裡下來,喬沅夕就看到會所門口,陳柏銘正和三兩個人在聊天,別人不認識,但聞朝她一眼就看到了。
「我不去了。」喬沅夕說完,轉身就走。
江遇也看到聞朝了,同時一把快速的拉住她的手腕,說:「走什麼?他在你還一輩子都不去玩了?」
喬沅夕說:「那人太沒素質了,我不想惹氣生。」
「有我給你做後盾,他不敢。」江遇邊說著,邊拉著她朝前走去。
喬沅夕譏笑道:「上次我和他吵嘴,可沒見你做我後盾。」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江遇狡辯道。
上次那時候因為「送她回來的男人是誰」的事情而吵架、冷戰,當時看她和聞朝吵架,他也懶得說。這次,他不會那樣了,是得警告一下聞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