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喬沅夕一聲慘叫,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江遇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手捂著嘴,眼淚汪汪的,好不可憐。
他抿了抿嘴,門牙有絲絲的痛感,應該沒有她的嚴重。
喬沅夕這時從他身上爬起來,坐在地上,手裡拿著個小小的,白色的東西,哀嚎道:「啊!江遇,你把我的牙齒磕掉一塊啊!」
江遇聞言,湊過去好奇地看,「這是你的牙齒啊?」
他又看著她,「你咧嘴,我看看。」
喬沅夕聽話得咧開嘴,嘴唇也被磕破皮了,露出血絲,一咧嘴還挺疼的。她皺皺眉,露出一排小白牙,門牙那裡,下面確實掉了很小的一塊。
「還真是你的門牙。」江遇說完,忍不住地笑了一聲。
喬沅夕拿出手機看,苦著臉說:「我的牙啊!」
江遇拽著她的胳膊讓她先站了起來,「問題不大,我先帶你去牙科看看。」
喬沅夕又拖著哭腔說:「嘴唇好疼。」
「沒事,一會兒路過藥店,買瓶碘伏。」江遇說完,又湊近去看她的嘴唇,「磕的口子還挺深的。」
喬沅夕看著湊近過來的帥氣的臉龐,不好意思地往後躲了一下,「那個,你不疼嗎?」
「我就門牙疼,嘴唇沒磕壞。」江遇站直了身子,說道。
「門牙沒壞?我看看。」喬沅夕心裡不平衡,要看他的牙。
江遇看她不服氣的樣子,只好也咧開嘴給她看。
喬沅夕盯著他白白的門牙,完好無缺,嘟了一下嘴,又好奇地問:「你用什麼牌子的牙膏呀?抽了煙,牙齒還這麼白。」
江遇說:「走吧,別看來看去的了。」
說完,又把胳膊伸過去,說:「你扶著我點,不然又要摔了。」
下山的路多是台階,喬沅夕也不敢不扶著了,萬一真做個屁股墩兒,腦袋再磕到台階上,那就不是好玩的了。遂乖乖地抓著他的胳膊,跟著他亦步亦趨的下台階。
走了二十多分鐘,兩人下來了,回了車裡。
江遇開車往回走,路上碰到藥店,買了一瓶碘伏。
「先把藥上了。」他遞給她。
嘴唇上的口子都有些風乾了,可還是挺疼的,她拿棉簽沾了藥水,塗抹到嘴唇上。
「好疼。」她皺著小臉說,把藥瓶擰緊放到了一邊。
江遇又啟動車子,說:「疼就少說話,省得扯到口子。」
喬沅夕輕輕地抿了抿嘴唇,沒吱聲。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開到了市中心醫院。
江遇提前給周淙一打了電話,此時人等在醫院門口,雙手插在白大褂里,笑吟吟地看著兩人走過來。
「誰不舒服啊?」周淙一看著兩人問。
江遇逗喬沅夕,笑著說:「給咱周醫生呲個牙。」
「你煩人不?」喬沅夕板著臉,不高興地說。
周淙一看著她,問:「牙怎麼了?」
「磕掉了一小塊。」喬沅夕下意識地輕捂著嘴,對他說。
周淙一說:「這麼不小心,沒事,咱先去口腔科吧。」
去了口腔科,醫生看過後,說:「修補一下就好了。」
「現在就可以修補好嗎?」喬沅夕問。
「可以的。」醫生說,「不用擔心,修補好看不出來的。你這個掉得小,不嚴重。」
喬沅夕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江遇和周淙一從診室出來,下樓抽菸去了。
「怎麼回事兒啊?」周淙一笑著打趣的問,「這麼激情的嗎?都親得忘乎所以了。她那嘴唇,也是你給咬破的吧?」
江遇嗤笑得「切」了一聲,「你覺得可能嗎?」
「沒啥不可能的,不是夫妻嗎?」周淙一吸了一口煙,故意這麼問道。
江遇說:「我倆摔倒了,她牙磕我牙上了。」
周淙一聽了,呵呵地笑了兩聲,「我之前也聽柏銘跟我說了些你們倆的事,我發現,自打她來了後,你的生活變得豐富多彩了不少。」
江遇吸了一口煙,譏笑道:「這豐富多彩的生活給你,你要不?」
「不了,我無福消受,你自己慢慢享受吧。」
江遇問:「你那位世家的小青梅,什麼時候回國啊?估計她回來後,你的生活就會變得像我一樣豐富多彩了。」
提到這位小青梅,周淙一的臉上立即露出笑來,「明年三月份,就回來了。」
「你就慫吧,小心人家領男朋友回來。」江遇惡毒地說。
「閉上你的烏鴉嘴!」周淙一氣地罵道。
抽完煙,周淙一上樓回了診室。江遇回了車裡,等喬沅夕。
他無聊地坐在座椅里,眼睛不經意地看到了裝藥的口袋,手下意識地摸向嘴唇,腦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到兩人一起倒地的畫面,她溫香軟玉的身子被自己摟在懷裡,她吐氣如蘭的氣息竄進鼻端,牙齒的磕碰讓兩人零距離地接觸……
他越想,越覺得渾身燥熱,降下了車窗,對外做了兩個深呼吸。
「有病吧。」他低咒一聲。
恰巧,手機突然響了,打斷了他的回想。
陳柏銘打來的電話,一接起來就說:「過來呀,帶小十五來。」
江遇胳膊撐在車窗處,陰陽怪氣的問:「不是,你天天惦記她,張嘴閉嘴的總讓她去你那,什麼意思啊?」
「打牌的意思唄!」陳柏銘「呦呦」了兩聲,「怎麼還吃醋了?進步挺快呀。」
江遇冷笑一聲,「等會過去,她現在修牙呢。」
「好嘞,等你們啊。」陳柏銘樂呵呵地說完,掛斷了電話。
江遇把手機扔在一邊,沒好氣地說:「別人是不會打牌怎麼的,就非要找她。」
又等了個把小時,喬沅夕給他發了消息過來:「我完事兒了,你在哪兒呢?」
「車裡。」
他剛說完沒一會兒,就見她從樓里出來,高興地一路小跑著過來了,像個歡快的小兔子。
上了車,她顯擺地給他看牙,「怎麼樣?修補得挺好吧?」
江遇看了一眼,「嗯,挺不錯的。」
「那個,我要給錢,那個醫生沒要。還是我給周醫生轉錢?」喬沅夕問。
江遇啟動車子,緩緩地開了出去,說:「你不用管了。」
「你替我給?」喬沅夕疑惑地問,「不需要,我自己可以給。」
江遇瞥她一眼,「我說不用就不用了,你別問了。」
喬沅夕想,這可能是他們之間的人情,那他既然說不用管了,她也就不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