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程向琛好奇地問喬沅夕:「沅沅,你媽她每年給姥爺準備禮物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按說,她既然準備了,大概率會讓我帶給你姥爺的。」
喬沅夕雙手插兜,哼哼說:「我亂編的,我怕姥爺不讓我來參加壽宴,就把我媽給抬出來了。」
「那禮物你怎麼辦?」程向琛失笑地問。
喬沅夕說:「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秋風吹亂了她的頭髮,她別著頭髮到耳後,又問:「舅舅,那個就是姥爺的干孫子?」
「對,叫楚睿。」程向琛說,「對了,我提醒你啊,別和他走太近。」
喬沅夕冷笑,「估計今天他調查完,知道我的身份後,就不是走不走得太近那麼簡單的了。」
「有你姥爺在,他不敢對你怎麼樣。」
喬沅夕若有所思,「舅舅,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電話聯繫吧。」
程向琛給她打開車門,說:「回去不用想太多,這邊還有舅舅呢。」
「嗯。」喬沅夕沖舅舅笑了笑,「走了,拜拜。」
小李開車把喬沅夕送回了錦東花園。
從她手裡接過便當袋,喬沅夕沖她道謝:「謝謝你了,回去路上開車小心。」
「喬小姐,再見。」小李笑著說完,上車離開。
喬沅夕回了家,按響門鈴,趙翀很快來開了門。
「嫂子,回來了。」他說著,從她手裡接過了便當袋。
喬沅夕換了鞋朝里走,江遇在客廳打電話,見她進來,沖她做了個手勢,她走過來,坐在了沙發上等他。
十多分鐘後,江遇打完電話,朝她走過來,問:「還順利嗎?」
喬沅夕呼出一口氣,「怎麼說呢,還算順利吧。」
「老爺子都說什麼了?」江遇又問。
喬沅夕抿了一下嘴,說:「說很多,都和我媽有關,他是真想我媽了。肯見我,也是我借我媽的光。」
她之後,把在病房的一切,都和江遇說了。
江遇聽完,沉吟半晌,「那這麼看來,你在你姥爺心裡,還是沒啥分量的。」
「對。」喬沅夕說,「畢竟二十年沒見,能有什麼感情,又何談分量。」
江遇說:「這不是問題。有你母親這層關係在,血濃於水。」
「楚睿那人給我感覺像個笑面虎,我倆互加微信了。」
江遇聽了,沒說什麼,「他隱在背後,又是商場上的事,他不會和老爺子說什麼的。」
「那咱們現在就等過生日吧,爭取一舉把地皮搶回來!」喬沅夕鬥氣十足的說。
江遇看了眼時間,「那現在就回去吧,你也早點把這二十來年的禮物給弄出來。」
喬沅夕也不想在京州呆著了,這裡叫她排斥。
三人開車回了北州,進入市區,江遇說:「先去吃口飯。」
隨後,說了個餐廳的名字。
今天周六,餐廳人很多,三人在經理的引領下去了一個小包間。趙翀知道各人的口味,三下五除二地點好了餐。
正吃著的時候,江遇接到老宅打來的電話,蘇采月在電話里對著兒子一頓輸出。
江遇把手機放著桌子上,一邊吃東西,一邊聽著。
「你們都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是不是?你老婆跟我大呼小叫的,你都不管她,你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你姐也是,說兩句就帶著敏真去你那了。行,你們姐弟倆是一夥兒的,都欺負我吧!」
喬沅夕聽著婆婆的控訴,頭皮發麻,說得好像她多委屈似的。
江遇喝光了一碗湯,才拿起電話來,輕聲對蘇采月說:「媽,你消消氣,一會兒我回去看看你,想吃什麼,順道給你買了帶過去。」
蘇采月借坡下驢,火氣消了些,和兒子說了幾句後,掛了電話。
「我看三姨就是想你了。」趙翀說。
江遇臉上的無奈神情一閃而過,沒說話。
吃過飯後,三人從餐廳出來,江遇說:「不能送你回去了,我先回老宅了。」
「晚上回來吃飯嗎?」喬沅夕問。
「帶我的一份兒出來吧。」江遇說完,又隨即補了一句,「今晚就別做蘇菜了,回歸正常吧。」
喬沅夕笑了一下,「行,我也做夠了。」
回了家,喬沅夕就開始研究都要準備什麼樣的禮物送給姥爺。她把媽媽的遺物全都拿出來了,裡面有本媽媽的日記。
這本日記,在媽媽去世後,曾陪過她度過很難熬的一段日子,她都能把每篇內容都背下來了。可每次,她卻又感覺,媽媽的日記常看常新。
再次看到母親的遺物,睹物思情,雖然過了十年了,可依舊還會從心底有悲傷升出來。
時間一晃,就又到了周五。
這一個禮拜,喬沅夕白天上班,晚上就準備各種禮物。大都是手工東西比較多,這是她強項,但也熬了幾個晚上。
周五下班,江遇的車直接來接她,去往京州。
程老爺子的壽辰定在了周日,他們打算提前先到京州。
高速路上,喬沅夕問:「該帶的東西,都帶了?」
「婚戒沒忘拿吧?」她又問。上周回來後,她就想著等姥爺壽辰的時候,得把婚戒戴上。
江遇閉目養神,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套著一顆婚戒。
這還是兩人在登記後,被奶奶提醒著去買的。當時兩人都心不在焉,就隨便地挑了一款。
喬沅夕拿過戒指盒,把自己的那枚鑽戒戴上了。她想,做戲做全套,哪有夫妻不戴婚戒的。
車子開到京州的時候,四點多了。程向琛晚上給他們夫妻倆接風洗塵,已經訂好了餐廳。
又開了半個多小時,車子停在了餐廳門口。
江遇和喬沅夕從車裡下來,就見旁邊隔著兩個位置的車子裡,也下來了人,一看,竟然是楚睿。
喬沅夕一愣神的功夫,楚睿看到了她,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隨即笑吟吟地朝她走過來了。
喬沅夕小聲地對江遇說:「他就是楚睿。」
江遇不動聲色,目光凌厲地看著走到近前的楚睿,果然如喬沅夕所說的那樣,給人一種笑面虎的感覺。
「沅沅妹,今天來京州,怎麼沒跟我說?我好去接你。」
他說完,又饒有興趣地看向江遇,笑著故意問:「這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