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 小輩番外(117)印泥,觸碰,無法消弭的紅
經此撮合一事,席忱在霍家父子的形象,瞬時變得不同了,別說久不聞俗事的霍崢夫妻倆,就連霍家其他親戚都知道有席忱這麼個人。
畢竟能同時和霍欽岐、霍聽瀾都交好的,這世上怕是只此一人。
霍聽瀾不日就要回隊裡,江慕棠這群人為了給他送行,也會小聚,不過霍家人私下也有自家人的聚餐活動。
參加的都是同姓親友,江慕棠等人自然不會去湊這個熱鬧。
倒是席忱收到了邀約,讓他去家裡吃飯,打電話的居然還是霍崢,並且特意讓自己司機開車去接他。
能讓霍欽岐接送,已經夠好了,如今霍崢司機親自接人,這待遇簡直頂了天。
這事兒傳開之後,就連祁則衍和江承嗣都變成了檸檬精。
祁則衍:【霍家的聚會我都沒參加過,這席忱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神人,他到底是怎麼打入霍家內部的?】
【自家人的聚會,幹嘛要讓你一個外人參加?】江承嗣輕哼。
【所以現在霍家是把席忱當成自家人了?他是怎麼打入霍家內部的?這小子也太絕了吧。】
【反正我覺得老霍是把他當自己人了,就連聽瀾都把他認作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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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聚會當天,地點就定在河西的霍家,一大早就來了許多人,倒是讓霍青岑有些意外,平時聚會,他們可沒這麼積極。
問其原因,全都說是:
來看席忱的!
霍青岑從沒想過,小師叔在霍家能擁有這麼高的人氣。
霍青岑後院餵馬的功夫,就聽說席忱已經來了,當她進入客廳時,就瞧見他已經坐在沙發上,霍家的一眾親友,或近或遠得坐著、站著,這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
霍家大部分人都入伍參軍,或是從事相關工作,男性占比很高。
被人圍觀,席忱不會不自在。
只是被一群男人圍觀……
這感覺很奇怪。
「咳咳——」霍崢低咳一聲,示意家裡的親戚們都適可而止些。
這一個個,怎麼搞得和圍觀什麼珍稀動物一樣。
霍崢本就不是個擅長說話的人,清了半天嗓子,看著席忱,只說了句:
「別干坐著,喝點茶。」
「謝謝爺爺。」席忱笑著。
霍崢似乎要說話,周圍一眾親友便都在等著,就連席忱喝茶時都小心翼翼,生怕錯過他的隻言片語。
他年紀畢竟不大,霍崢久居高位,自帶一股迫人凌厲的氣場,席忱心裡還是忐忑的。
尤其是霍崢看著他時,似乎有話要說,席忱就這麼等著。
結果等來等去,就聽他說了句:
「別光是喝茶,吃點水果。」
「……」
氣氛莫名古怪,最後還是霍聽瀾出面解圍,「席忱,你上次不是說想看我們家的模型,我帶你去樓上瞧瞧。」
席忱並沒說過這話,不過霍聽瀾的用意他明白,自然點頭應下,隨他去了樓上。
霍家一群人便瞬時圍在一起低聲討論起來。
「這孩子挺好的,說話不卑不亢。」
「難怪大哥喜歡他,我覺得他這性子挺好,說話也不急不慢,確實好相處。」
「最主要的是跟我們這些糙老爺們不同。」
霍家的男人基本都是硬漢,唯一出了個異類——霍然,他打小把江承嗣當偶像,整天搞一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年輕時差點沒把他爸媽氣死。
席忱溫潤有節,雅致有度,在霍家來說,卻是像是一股清流,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
席忱跟著霍聽瀾到樓上時,直接進了他的臥室。
「你別介意,我們家人沒什麼惡意,就是對你有點好奇。」霍聽瀾解釋。
「我知道。」
「一般這樣的聚會,都是自家人,要麼就是和誰已經確立關係訂過婚的,你可能是第一個來參加的外人。」霍聽瀾笑道,「你隨便坐,我去樓下給你弄點吃的喝的。」
「不用這麼麻煩。」
「沒事,坐著吧。」霍聽瀾說著就離開了臥室。
席忱倒是從口袋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刻章和印泥,他今天來霍家,肯定不會空著手,除了帶了些禮物,給霍家其他人還單獨準備了禮物,只是這東西,他並沒當著所有人的面拿出來。
「哥?你在裡面嗎?」此時外面傳來聲音,席忱起身,打開房間的門。
霍青岑站在門外,手中拿著托盤,上面放置了茶水和一迭糕點,瞧見是席忱開門,還有些意外,想著之前在陶藝館發生的事,心底涌著股異樣,臉上帶著,還是喊了聲,「席師叔。」
「東西我拿吧。」席忱從她手中接了托盤,轉身將東西放下,回頭瞧見霍青岑還站在門口,說了句,「站在門口做什麼?進來吧。」
那感覺,就好像席忱才是這家的主人。
「我哥呢?」自家哥哥的臥室,霍青岑自然是熟悉的,隨手翻了翻桌上的幾本軍事雜誌。
「下樓了。」
霍青岑點了點頭,他哥怎麼回事,居然把客人單獨留在房裡。
「既然你剛好來了,我正好也有東西要送給你。」席忱將一個印章遞給她。
「送我的?」霍青岑瞧著他手中的刻章。
「嗯。」
與尋常市面上能見到的不同,印章整體都是鏤空的,若是仔細看,可以清晰辨出懸刻的駿馬圖樣。
「謝謝。」霍青岑也沒過分客氣,笑著接過了,拿著印章打量著,瞧見底部還刻了文字圖案,只是交錯在一起,居然一時難以辨出是什麼文字。
「這裡有印泥。」席忱將一份印泥遞過去。
霍青岑從在霍聽瀾臥室里,翻找出了幾張空白的紙張,拿著印章,按了下印泥,在紙張上拓印出了文字圖案。
印泥用得有些少,拓印在紙上的圖樣並不清晰。
霍青岑又重新按壓蘸取印泥,這次倒是印出來的圖案倒是格外清晰,只是這字體比較特別,一時沒認出是什麼字。
「不認識是什麼字?」
席忱聲音傳來,霍青岑方才一直在打量紙上拓出的圖案,根本不曾注意他站在自己身側,距離靠得有些近。
靠得近,聲音也很近。
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敲打著她的耳膜,又熱又燙。
霍青岑都沒回過神,就瞧見他伸手指了指紙上的字,另一隻手直接撐在了桌子上,雖沒靠近,可他身上那股獨特的氣息和體溫卻緩緩滲透進來。
讓人難以忽視。
「真的沒認出來?」席忱笑著,偏頭看她。
「是什麼字?」有些篆刻的字,都是經過各種加工處理的,一時難以辨認。
最主要的是霍青岑瞧著兩人距離這麼近,想起陶藝館發生的事,腦袋空空的,更難思考。
「自己的名字都認不出來?」
「嗯?」
霍青岑愣了下,瞧見他指著印章拓下的圖案,一點點拆解指給她看。
「底部是祥雲圖案,這邊是兩個字……」
「青岑。」
席忱的聲音再次砸在她心口,酥酥麻麻的。
霍青岑腦子瞬時一空,只是僵硬得點頭。
「謝謝你送的東西。」
手中拿著印章,玉石料子,有些涼,只是她手心卻是滾燙的。
她似乎壓根忘了,印章底部還有印泥,手指無意被蹭到了一些,總覺得他方才聲音離得太近,她此時耳朵還有些酥酥痒痒的感覺,低咳一聲,抬手將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
席忱看著她手指從側臉滑過,紅色印泥在她臉上,輕輕留了道痕。
白的皮膚,紅的印泥。
相互交映,格外惹眼。
席忱眸色按了按,喉結滾動了一下,有種想要幫她弄掉的衝動……
霍青岑此時也注意到了自己手上沾了紅色的印泥,剛準備找東西擦拭,餘光瞥見席忱緩慢湊近她。
毫無徵兆的,沒有提前和她打一聲招呼,霍青岑轉頭看他,他的呼吸忽輕忽輕得落在她臉上……
她呼吸滯了滯,本能往後仰,與他拉開距離。
席忱視線凝在她側臉,低聲說了句:「別動。」
「你……」霍青岑不明白他想幹嘛,只是他忽然抬手,朝她伸過來,這動作過於突然,她緊抿著唇,那一刻,呼吸心跳全都失了序。
他的手指還沒碰到她的臉,就被霍青岑截住了。
她的手,握著他的。
「席師叔?」
「你臉上有東西。」
「嗯?」霍青岑手指下意識鬆了下。
抬手,自己擦了擦臉,手上還真的沾了點紅色的印泥,她又擦了幾下,詢問席忱。
「還有嗎?」
印泥著色力很強,霍青岑這般搓揉著,殘留的紅色印泥在她側臉被搓揉暈開,在她臉上落下一片緋色。
席忱看著她,嘴角有笑,「有。」
霍青岑頓時有些急了,哪個女生都不想自己臉上沾了什麼東西,只是這印泥,被層層暈開,好似怎麼都擦不掉一般。
臉上有東西,本就有些急,不自覺的氣血上涌,加上反覆搓揉側臉,皮膚泛紅,襯著被暈染開的紅色印泥,倒是有些嬌俏。
就在她正準備找濕紙巾擦拭時,席忱的手再度伸過來……
與她被搓揉得有些泛紅髮燙的皮膚相比,他的指尖帶著微微涼意。
在她皮膚上,輕輕揩了下。
冰冰涼涼的感覺。
冷熱相接,她呼吸一沉。
他指尖很涼,帶著繭子,輕輕揩過,那種觸感,很難忽視。
席忱指尖染上一點紅色印泥,也被她的皮膚灼上了一層熱度,熱得喉尖發癢,「好像……擦不掉了。」
「那我回屋洗一下。」
霍青岑腦袋放空,臉上著了紅,呼吸沉沉,心跳陣陣,還差點撞到正回房的霍聽瀾。
「青岑?」霍聽瀾瞧見妹妹臉很紅,一臉詫異得看向自己房間的席忱,眼底透著打量,「你們……在幹嘛?」
怎麼把他妹妹搞得臉紅了?
席忱將自己手指上沾染的紅色印泥比給他看,「她剛才弄印泥,沾在臉上了,擦不掉,回屋洗臉去了。」
「印泥?」
「這東西幹得快,著色力也很強。」席忱說著擦了擦手指,印泥附著在手指上,若是不特意清洗,已經擦不掉了。
「怎麼把那東西弄在臉上了?」霍聽瀾皺眉。
如果是紅色印泥,把臉給弄紅了,也說得過去。
「我給她送了印章,還給你也弄了一個。」
「你還給我送什麼禮物啊。」霍聽瀾一聽有禮物,也就沒深究自家妹妹臉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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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霍青岑早已回到房間,用洗面奶洗了兩次臉,可是……
這臉怎麼還是有點紅。
印泥著色力這麼強嗎?好像走了麼都去洗不乾淨了。
想著方才他指尖揩過臉上的觸感,霍青岑伸手揉了揉臉,被他觸碰過的地方,此時好似還殘存著消弭不了的熱度。
這股熱度不散,臉上的這抹紅……
怕是怎麼都洗不掉了。
霍聽瀾:印泥?這麼紅?
席忱:嗯,你要不要試試?
霍聽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