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第八十章如夢如幻的戰鬥
在大宋，肯下力氣吃苦的文人，其未來成就必然不可小覷。
二狗通過些個搓磨，打掉了拐帶來的文人們身上的矯情和傲氣，讓他等成為了可堪一用的人才。
但這並不意味著二狗就將他們視作真正可以依靠的臂助。
現在二狗最希望招徠的幫手，卻是他的鎮魔人同伴。
只可惜遍訪整個義軍大營十餘萬人，除了二狗自己，竟無有一個鎮魔人的蹤跡。
顯然這種現象是很不正常的。
鎮魔人根植於民間底層，如義軍這般挾裹數萬民眾出走申陽界的事情，哪怕有二狗這個司命神君頂在前面操控全局他們絕對不會對此視而不見，更不可能一個鎮魔人也不往這邊派遣。
所以當第一批土地被分配了下去之後，二狗並沒有執行既定的下一步計劃，給大傢伙兒配發渾家，而是做了個在其他人看來很不理智的決斷
他卻自將所有的狩獵隊成員召集起來，組成一支精銳騎兵團，然後率領騎兵團直往鬼方之國的都城方向而去。
鬼方國的都城亦喚作鬼方，位在兩界門戶之北，距離約一千五百里。
狩獵隊作為人類擴張的觸角，其實並沒有探查到這麼遠的區域，但是幾乎所有人的心中卻都認為，鬼方城就在那裡，就好似人們公認的常識一般。
往常二狗並沒有意識到這裡面有甚麼問題，直到他讀取了那幾個邪徒的記憶，卻才終於感到些不對勁。
太順利了！
一切都太順了！
他等作為外來者開拓申陽界，說好聽點是開拓，說難聽點就是異界侵略。
申陽界的土著便是再憨傻，也不可能這般對一群外來者視而不見，包括那些個野獸人，就那麼傻傻的等待著他們一點點的攻略清掃，卻不曾對人類進行任何反擊，完全沒有一點身為土著勢力的樣子。
別說甚麼二狗安排的戰術足夠嚴密，讓人類處於了信息黑洞之中。
這是不可能的！
這世上任何謀劃，出現百密一疏式的意外是大概率的，而能夠完美無缺的達成的卻極為罕見，就算有的謀劃能夠成功，那也是由許多意外和錯誤相互碰撞，最終以錯誤的方式得到貌似正確的結果。
而這種意外性的成功，便被某些存在稱之為命運。
比如清寶天尊及其追隨者們便常常將「命運」兩個字掛在嘴邊，多有左道妖人為清寶天尊洗地，言稱祂當年墮落（升神）乃是人類戰勝邪魔入侵的命運當中的必不可缺的一環。
意思就是如果當初清寶天尊不背叛人類，那人類最後就贏不了那場驅魔大戰，所以清寶天尊有功無過，理應受得人類的一縷香火。
對於這樣的妖道邪徒，道門主流自然是無法容忍的，相互之間爭鬥了無數次。
那個時候道門大佬無數，更出了老子、莊子、列子等一些頂尖聖賢，幾乎打得清寶天尊一系的邪道之流難以在人間立足。
直到出了鬼谷子、朱楊兩個邪道猛人，恰巧道門主流的聖賢那個時間段又有點青黃不接，然後雙方就講和了。
當然，與清寶天尊講和，不是道家先賢的風骨不夠硬朗，主要是有其他邪魔的勢力想要滲透人間。
比如某個想要找回自己丟失的腦袋的那一位邪神大佬。
而在對抗插足人間的第三者的過程中，道門與清寶天尊一系既合作又相互鬥爭，在這個過程中，道門玩了個陽謀，引鬼谷子誅殺了一位戰爭天尊（大魔），並吸收其部分本質後叛清寶一派自立，創兵家道統。
清寶天尊雖然很不喜歡這個「意外性」的命運，但卻還是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祂不但失去鬼谷子這個強大的人間支柱，甚至另一位聖賢級的支柱也出了問題。
因為楊朱自我裂解了。
易經有一句至理，陰極而陽生，盛極則衰。
這話放在楊朱身上實在是再妥帖不過了。
這位大佬因為執念過於極端，其實力一開始也是最恐怖的，但是他終而還是走進了思維的死胡同，最後困頓於清寶天尊構建的知識迷宮之中。
然後為了尋求解脫，朱楊不得不從自身的執念中分裂出一個對立面的思想——墨，並將之傳承給了一個叫做翟的儒家子弟。
好吧！對於清寶天尊來說，這又一個脫離了掌控的「意外性的命運」。
清寶天尊喜歡由各種意外和巧合所碰撞的出來的「命運」，但祂絕不喜歡那種脫離了掌控的「意外性命運」。
在鎮魔人當中流傳著這麼一句話。
如果你幹什麼都很倒霉，亦或者幹甚麼都很順利，那麼你一定要小心了，很可能邪魔清寶大尊正在為你編制命運陷阱。
二狗在處置以杜懷為首的那幾個邪徒的時候，就隱隱約約聞到了名為「意外的命運」的味道。
雖然這只是一種毫無根據的懷疑，但是鎮魔人的缺少卻從側面證實了二狗的些許疑惑。
或許會有人疑惑，為甚麼邪魔不弄幾個真正的鎮魔人進場一起搞那啥，又或者派邪徒偽裝成鎮魔人？
首先，每一個真正的鎮魔人都是一個不可控的變量，誰也無法保證他們會不會在某一個關鍵時刻，突然爆發覺醒念衹，然後大力出奇蹟以力破局。
這種虧邪魔吃過很多次，再傻也知道規避風險了。
至於找邪徒偽裝鎮魔人？
很不好意思，諸位可以猜猜如今的狹隘鎮魔人最初都是怎麼來的？！
二狗帶著騎兵團，如風馳電掣一般日夜不停的突進了三天，縱騎將們多有怨言，二狗卻也不管不顧。
令人稱奇的是，雖然眾人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戰馬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狂奔了兩千餘里，卻無有一匹戰馬力竭而亡，無一人掉隊。
不是沒有叫囂著要脫離隊伍，甚至於已經付之於行動，但是二狗卻毫不理會，也不應聲，只他感覺身後沒人了，便自以意志催發靈能怒喝一聲：「張勉！舉旗聚將！」
那些個本應走失的騎將們卻又不知從何處突然冒了出來，呼啦啦的集結在二狗身邊，繼續跟著他狂奔。
等到第四天的時候，整支騎兵團的騎將們已經徹底麻木了。
他們就這麼機械的跟在二狗的身後，跟隨他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狂奔，就好像是他的身體和意志的一部分一般。
他們跨過各種各樣的地形，森林，草原，丘陵，沼澤，谷地。
沿途的些個生物，不管是真正的野生動物，還是那些野獸人、大黑山羊、半人馬，甚至還有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卻都像虛幻的影子一樣對這支過路的軍隊視而不見。
甚至有些生物乃至部落被騎兵團直接馬踏衝撞而過，卻也不曾產生真正的滯擋，只是像煙氣被風吹散一般，很快就飄散於無形。
第四天的黎明時分，一個真正的對手出現了。
那是一個羊頭人身的怪物，手持巨大的砍刀，身高三丈，身形像巨樹一般，它的蹄子比大象的腿還要粗，每邁出一步都如同一次地震。
它衝著狂奔而來的二狗怒喝道：「凡人！退回伱的領地！否則！毀滅就在眼前！」
二狗卻自冷笑，他將所有的靈能灌注進了手中的瀝泉槍，使其化作一架恐怖的巴蛇骸骨，骸骨近百丈長短，如高速飛馳的火車一般將那怪物撞的血肉橫飛。
只它卻不死，而是被巴蛇骸骨頂著如同一個小小的鑲嵌掛件一般。
隨著骸骨重新復原為那杆丈二長槍，只在槍頭處卻多了一個鏽跡般的印痕，若是放大了看，或許能看到那頭扭曲的羊頭怪物正在哀嚎掙扎。
第五天，二狗遭遇的是一群重裝半人馬。
這些重裝半人馬穿著馬鎧和人類的盔甲相結合的紫銅甲，每一頭的體型都堪比小象一般，它們手持大戟，在一片丘陵的土坡上擺開陣列。
當它們看到遠奔而來的二狗和他的騎兵團的時候，便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從高處一衝而下，向著人類發起了對沖。
這是一場極為慘烈的碰撞。
二狗有著極為敏銳的感官，他能明顯感覺到身後的騎將們在對撼這些重裝半人馬時的力不從心。
但是他卻強行將這些感知來的信息從心靈中摒棄，無所思，無所想，只專一應對衝到眼前的半人馬。
他靠著恐怖的巨力，將半人馬揮砍來的長戟挑開，然後一槍戳爆對手的腦門。
騎兵的對沖是如此的激烈而又短促。
二狗只戳死了五頭重甲半人馬，雙方便自錯身而過了。
這個時候二狗如果回頭看一看，就會發現他身後還能跟上來的騎將早已十不存一。
而與他們交錯而過的重甲半人馬卻只有較為輕微的損傷。
但是二狗卻沒有回頭哪怕一次，卻只一邊策馬狂奔，一邊舉槍爆喝道：「張勉！舉旗聚將！」
實際上二狗身後根本沒有張勉的身影，更沒有甚舉旗的將官，但是不知為何，隨著他飽含靈能震盪的話音一落，很快便有一騎舉著一桿旌旗從後方奔出，沖至二狗的身後。
然後那舉旗將官將旌旗在空中虛搖了幾圈，頓時便有無數騎將從後方奔馳而出，與些個殘兵敗將匯合在一起，竟重新恢復騎兵團的先前規模。
這支隊伍繼續不停的狂奔，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先前遭遇重裝半人馬的場景又一次上演。
還是相同的地形，相同的對手，相同的配方。
兩支騎軍再次拼死對撞。
二狗再次戳死了五個敵人，然後透陣而出。
但是這一次跟在他身後的殘騎竟然更少了，只有幾十騎而已。
二狗卻自不管不顧，再一次喝令道：「張勉！舉旗聚將！」
神奇的一幕再次上演！
本應在與重裝半人馬的對撼中戰死的騎將們，又一次從後方沖了出來。
沒人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也沒有人有心思去深究，他們只知道跟著自己的首領衝鋒就對了。
第三次，還是相同的地形，相同的對手，還是重甲半人馬。
又一次慘烈而又殘酷的對撼。
但是這一次的結果更慘。
跟在二狗身後的殘騎甚至不到十個人。
但是當二狗下達聚將指令時，掌旗官依然從不知何處鑽出來，然後旌旗一舉，諸騎將景從而至。
第四次與半人馬遭遇後，二狗的身後甚至只剩下一騎跟隨，卻是舉著旌旗的張勉。
這一次甚至不用二狗下令，張勉便搖動了戰旗，然後騎將們再次聚集到了二狗的身後。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此時所有重歸的騎將們，卻都有著前一次死拼重甲半人馬的記憶。
與重甲半人馬的重複對撼還在繼續。
第五次，二狗身後依然只有十幾名殘騎，但是舉旗的張勉又一次堅持了下來。
隨著他再次召喚戰死的騎將，如約而至的將士們有了兩份與半人馬對撼戰死的記憶。
這個時候，很多聰明的騎將已經隱約意識到了甚麼。
他們幾乎下意識的就將舉旌旗的張勉當做了保護的核心，然後在下一次與重甲半人馬的衝擊之中，雖然他們並沒有活下來更多的人，卻拼死了更多的重甲半人馬，且張勉又一次倖存了下來。
重甲半人馬並不是無窮無盡的，甚至當二狗率領騎將們與它等第六次遭遇的時候，重甲半人馬的數量已經少了三分之一。
這甚至影響了二狗的殺敵數量，這一次他只挑殺了四個敵人，便已然透陣而出。
而同樣與他一起透陣而出的騎將們甚至達到了二百多騎。
而重甲半人馬卻少了接近一小半。
又一次舉旗聚將，騎將們再次聚集在二狗呢的身後，他們只覺得有種生命的律動在體內復甦，讓他們變得更加興奮而又敏感。
當騎將們第七次與重甲半人馬遭遇的時候，雙方的個體數量差不多已經相差無幾。
這一次二狗只來得及挑殺兩個重甲半人馬，便自透陣而過，而騎將們也大半都存活下來了。
當然重甲半人馬只有稀稀拉拉的百餘騎撐過了這一波。
已經存活了四輪的張勉例行舉旗聚將，騎將再次聚攏。
第八次遭遇半人馬，還是相同的地形，半人馬的數量卻只有百餘騎，當它們見得如浪濤一般捲來的騎將們時，卻並沒有繼續像往常一樣對撼，而是轉身開始逃跑。
而勇氣倍增的騎將們卻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將重甲半人馬全部斬殺亦盡。
這幾天發燒，碼字跟不上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