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第151章 詐言唬人

  第151章 詐言唬人

  說起來內外城區的無憂洞相連通的四條暗渠正好位於內城牆的四個外角附近。

  宗澤想報官,自然是要去開封府南衙。

  而開封府南衙同樣與太平興國寺毗鄰,位於啟聖院東臨,卻與西南位置上【神明里】的白虎分部距離不遠。

  雖然對宗澤的報官舉動並不看好,但是二狗還是希望他能真正成功。

  不管怎麼說,大宋朝廷畢竟代表著正統秩序,一個好的社會秩序比甚麼豪傑俠士都要靠譜的多。

  故而二狗接下來的突襲目標就放在了相比較之下最偏遠的【神明里】玄武分部。

  【神明里】玄武分部位於內城區西北角的兩浙尼寺地下,想要過去幾乎需要穿過大半個內城,不管是走地面還是走地下都有些麻煩。

  二狗卻選擇了一條距離最遠,但也是最通暢的一條道,環內城牆暗渠。

  相比於二狗到達兩浙尼寺的直線距離,走環內城牆暗渠至少要走雙倍的路徑距離。

  但這對身負【涌動的動力引擎(心臟)】天賦的二狗來說,卻是最優的選擇,因為它足夠寬闊,且無有阻礙,可讓二狗盡情的馳騁狂奔。

  二狗負槍帶刀,卻在寬廣的環城暗渠中縱情狂奔,身邊則跟著伸著大舌頭直喘粗氣的狗來福。

  你問狗來福為啥要跟著,他卻是來幫助二狗認路的,用他字面意思上像狗一般靈敏的嗅覺。

  因著環城暗渠寬廣且少出路,卻一般少有人跡來此,只有在四個出入口處多有些人來人往,來福只要嗅到哪裡多有人味兒,也就意味著出口到了。

  如此二狗狂奔了大約十公里,中間過了兩個彎道,卻終於找到了【神明里】的玄武分部。

  這裡的狀況自比不得顏樹德那處,卻跟任森的青龍分部有些個類似,作為頭目的李宗湯帶頭擁著婦人飲酒作樂,手下小弟也有樣學樣,不少人早已喝得爛醉。

  待得二狗衝進來時,他等自不曾防備,只被二狗刺死了五六個,那李宗湯才「啊呀」一聲推開婦人,卻慌忙去找尋自己的大刀。

  等到這廝找到武器,頭重腳輕的拎著欲要返身廝殺時,卻發現自家小弟竟俱都被二狗一一刺死了。

  他心中的慌亂俱都化作驚懼,隨著醉意變成了一身冷汗侵徹了全身。

  李宗湯拋掉大刀,雙膝跪地叩頭道:「卻不知何方好漢欲要為難李宗湯,萬望饒恕了,小人自有話要說。」

  二狗提著槍,卻冷笑道:「你這廝端坐無憂洞裡自恃強行惡,害人取樂,我為何要饒你?」

  李宗湯卻道:「願聞好漢姓名。」

  二狗也不著急,自與他作耍道:「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相州王饒是也!」

  那李宗湯一臉恍然的叫道:「竟是王饒兄弟當面,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怎的觸怒了尊顏,還望恕罪則個。」

  二狗心中發笑,他這幾番見人通名,如胡說、沈沖、王饒等,皆是隨口胡謅的假名,目的就是防備有人借他真姓名害他。

  須知邪魔之輩多有詭諛手段,其中就有憑真名下咒害人之術。

  當然這等邪術的害人條件極為嚴苛。

  比如二狗這裡,若要以此邪術害他,須得他自主通名報姓,別家說得,或者那施術人自己打聽的不算;再就是這施術人自己與二狗有直接的生死仇怨,或者藉助與二狗有直接生死仇怨的關聯人,才能奏效。

  舉個例子,如昨夜被二狗殺死的任森、顏樹德等幾個頭目,若得二狗報了真名,那就有邪魔可以藉助他等的怨氣咒害二狗。但因著二狗報的是假名,便是邪魔知曉了二狗的真實身份,卻也用這般邪術害不得他。

  不過有一種情況是例外的,比如戰場上兩方大將單挑賭鬥,開場相互通名,任何一方只要敗死無怨,卻也行不得這邪術。

  這也是戰場上單挑致師時,比較忌諱使用陰招詭計緣由,不僅僅是道義上的缺失,更有著深層蘊意在其中。

  這李宗湯只道二狗心思單純,卻不知那廝的心眼兒多得讓人起密集恐懼症。

  二狗拿假姓名騙人,卻也不能只憑一個字號作幌,否則就有可能弄假成真,卻還受害。

  他一夜連弄三個假名,別人便是知了真相,卻也無奈何他分毫,最多暗罵他幾句沒有擔當罷了。

  二狗卻道:「你便是那【大刀將】李宗湯?我聽聞你在這無憂洞裡欺善怙惡,好不快活!十分的不服,正要找你見個高低!」

  李宗湯聞言叫屈道:「是哪個黑心的這般編排與我!王饒兄弟容稟,小人雖在這無憂洞裡討生活,勾買牛子好羊(江湖黑話,牛子指男兒,好羊、羊羔類指女子),卻不曾與真好漢為難過。莫不是那【元陽穀】賊廝鳥編污我等?」

  二狗故作訝然的問道:「哦?那【元陽穀】可有何說頭兒?」

  李宗湯卻道:「王饒兄弟你卻不知,自當今官家親政後,便一力整治京營禁軍,好些個濫竽充數的賊配軍都沒了生計,卻跑到這無憂洞裡來與我等爭飯食。原要兩廂安和,各分買賣倒也無事,只他等瞧著我家【神明里】生發有術,十分的眼熱,卻常來爭鬥相害。

  那【元陽穀】的首腦王良是個心思陰毒的,自己不曾動手,經常哄瞞一些不知內情的好漢來相害,如郾城之好漢鄧宗弼、張應雷就吃他等哄騙,幸得後來真相大白,那兩位好漢卻與我等媾和。」

  二狗卻詐言問道:「【元陽穀】那個喚作王良的是個甚身份?我看他不像個普通人物。」

  李宗湯笑道:「王饒兄弟果然慧眼,那王良只是個假名,他真名叫王砉,原是開封府的下吏,因著頗有手段,曾害了好些無辜,後來他害得一個本地大戶,奪了人家祖墳陰地,卻轉了身份,於外城龍津橋下作了個差軍,白日在龍津橋點卯收稅。」

  二狗頷首道:「原來如此!只他這般作弄,難道就無有後台謀主麼?」

  李宗湯驚訝的看了二狗一眼,卻道:「前些年聽說那姓王的曾巴結上了李太尉(李憲)門下一個姓童的中官,只不知是真是假。」

  二狗大笑道:「你這廝當真有趣,自家與對頭針鋒相對,如何不知其人來歷背景,莫不是擔心我聽了他等後台,心中生怯意麼?」

  李宗湯麵色陰晴不定,卻有些不知該如何作答。

  二狗又道:「既你不說別家,那就說說自家的幕主!只怕那蔡京不是真箇後台吧?」

  李宗湯再也維持不住鎮定,驚駭叫道:「你···你如何知得蔡尚書的名號?!」

  第一章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