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澤猶豫了一會,看清楚法旨的內容後,還是收回了手掌。
「洪澤,你試圖斬殺皇室將軍,該當何罪?」
蕭帆的聲音響起,洪澤內心一震,渾身的殺氣瞬間收斂了起來。
他想不到蕭帆已經被封為忠武將軍,且還有皇命在身。
雖然他踏出了那一步,但要對抗皇命,他還沒有那個膽子。
「什麼罪?我何罪之有?你死了嗎?」
洪澤攤了攤手,一副無辜的樣子。
蕭帆冷笑一聲,說:「你懷疑皇室將軍是邪修,難道不是在懷疑武皇陛下的眼光?」
聽了此話,洪澤的腦袋不禁縮了縮,眼珠子不停地轉動。
「老夫從未懷疑過武皇,你休要胡言亂語。」
此話一出,蕭帆笑了,他要的就是這句話。
「武皇都沒說我是邪修,你算什麼東西?給我滾!」
話畢,蕭帆就坐了下去,絲毫不管洪澤的反應。
此時的洪澤已經氣得青筋暴起,被區區一名學員這般對待,他何曾受過這種屈辱?
「你……」
他抬起的手掌,又放下去。
「老夫混跡皇城幾十年,等著瞧!」
洪澤撂下狠話,甩了甩衣袖,憤然離去。
刑克悄悄給蕭帆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也退了出去。
圍觀的學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只能陸續散去。
包間內,那名小廝還在瑟瑟發抖,嚇得不輕。
「過來,點菜!」
蕭帆揮了揮手,那名小廝才反應過來,開始為蕭帆服務。
不久後,兩人酒足飯飽,才離開了食府。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初秋的夜晚,涼風習習。
蕭帆和慕容雲朵漫步在武院的小道上,倒也有幾分愜意。
一陣秋風吹過,地上的黃葉沙沙作響。
突然,蕭帆後背一涼,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好!」
他暗道一聲,迅速轉身,雙瞳急縮。
一把長劍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直刺他的胸口而來。
「靈器?」
蕭帆嘀咕一聲,伸出雙指,往劍身一夾。
「嗡……」
長劍瞬間被定住了,一名黑衣人出現在蕭帆的視線之中。
「怎麼可能?」
黑衣人驚呼出聲,想要抽出長劍,卻發現抽不出來。
「哼!既然來了,就別想回去。」
蕭帆用力一扯,黑衣人連人帶劍被扯了下來。
「好大的力量。」
黑衣人說完,丟棄長劍,轉身就逃。
「你逃不掉!」
蕭帆身形一閃,迅速追了上去。
「嗯?」
剛追出幾十丈,卻發現那名黑衣人消失了,仿佛融入到了這黑夜之中。
此時,慕容雲朵也追了上來。
她看了看四周,說:「他還在這裡,只是施展了隱身術。」
「隱身術?」
蕭帆嘀咕著,內心略微驚訝,他想不到這大嬴國竟然也有這種術法。
只見他微微一笑,魂海突然翻滾了起來,一股無形的精神力釋放而出。
頓時,方圓五丈之內,清晰地展現在他的魂海之中。
他向前走幾步,停了下來,手中的長劍往右前方輕輕一揮。
「你……啊……」
慘叫聲傳出,「撲通」一聲,那名黑衣人現出身形,重重地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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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腿已經被蕭帆砍斷,在地上不停地打滾,鮮血流了一地。
「你……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黑衣人咬著牙,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止他想知道,慕容雲朵也想知道,蕭帆在她心中是越來越神秘了。
「小小隱身術,很難發現嗎?」
蕭帆攤了攤手,來到黑衣人的面前,長劍抵在他的胸口處。
「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話音剛落,那名黑衣人就噴出了一口黑血,雙眼一白,倒了下去。
「對自己夠殘忍,竟然含毒自盡,定是殺手無疑。」
蕭帆說完,暗道可惜,沒有問到有用的信息。
「你猜得沒錯,他應該是暗影樓的殺手。」
慕容雲朵的聲音響起,蕭帆內心一緊,眉頭皺成了一條線。
「暗影樓?可否詳細說說?」
「當然可以,暗影樓是武夷大陸的一個暗殺組織,他們遍布整個大陸,只要出得起價錢,什麼人都敢殺,且……」
慕容雲海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看了看蕭帆的反應。
「繼續說。」
蕭帆平靜如水,示意她把話說完。
「且暗殺令一旦發出,除非僱主撤銷,不然不會終止,直到完成任務為止。」
聽了此話,蕭帆的嘴角抽了抽,苦笑了一聲。
他看了看地上的屍體,慶幸這名黑衣人只是凝血境四重,不然還真有點危險。
「這把長劍不錯,竟然是靈器,雖是下品,但也是稀缺之物。」
蕭帆看了看手中的長劍,收了起來,心情才好了些。
半個時辰後,他們回到了住所,蕭帆又一次加強了院落的陣法,這才放心了些。
一夜都在修煉中度過,天剛放亮,蕭帆就獨自出了院落,往寒月谷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武院的公示欄上,已經貼了一張暗影樓的暗殺令,應該是昨晚就已經貼上了。
圍觀的學員議論紛紛,這則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武院。
不多時,蕭帆就來到了寒月谷外面。
他想了想,向谷內拱了拱手,便走了進去。
「臭小子,站住!」
韓江雪的聲音傳來,蕭帆停住了腳步,說:「韓導師,我都快要死了,你就讓我進去見你一面吧!」
話畢,他靜靜地等候,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
「韓……」
他剛想說話,一股罡風吹過,韓江雪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死?什麼快死了?」
她邊說邊伸出右手,捏住了蕭帆的下巴,左看右看的,甚是關切。
「不是,我是說快要死了,不是現在就死。」
蕭帆欲哭無淚,之前被韓江雪提著就算了,現在又被她捏著,他不習慣。
「怎麼回事?」
韓江雪放下了右手,問了一句。
蕭帆沒有說話,把那幅法旨遞了過去。
韓江雪看完,表情沒什麼變化,好像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似的。
她想了想,說:「你去便可!沒什麼好擔心的。」
「擔心倒不至於,我就是想來借一艘飛舟……」
「沒有,那東西是稀缺之物。」
韓江雪打斷了他的話,不是她不想借,而是真沒有。
「誰有?」
「那三個老東西,若你有本事,可以去問他們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