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離奇失蹤

  第六十二章 離奇失蹤

  和向前以前住過的,一摸一樣的簡易房,只不過中間用布簾隔開,裡面床上躺著的是荊父。布簾外面一張小床,一定是荊蓮睡覺的地方了。

  迎門一張小桌上面擺放著炊具、燃氣灶。整個房間就這麼簡單。

  荊蓮剛放下籃子裡的雞蛋,就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神識,向自己的住所掃過來。

  住在這個地方,她十分小心。知道這裡龍蛇混雜,一直避免麻煩,出門都是用紗巾蒙面的。有時遇到一些痞子流氓什麼的,運出走字法門,那些人根本攔不住。眨眼間就找不到她的蹤影了。

  其實,作為固體期的修真者,她要是出手對付幾個空有一身蠻力的小混混根本就毫不費力。但她選擇的是躲避。

  只是,剛才看到的那個中年男子,怎麼使自己產生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呢?

  剛想到這裡,那一股神識已經掃到了自己和父親的住所。荊蓮迅速回身的同時,右手已經已經出現一把頂級飛劍法寶。

  房門依然緊閉著,但是荊蓮知道,那強大到自己根本無法抗拒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門前。

  荊蓮的神識還不能外方,但她感覺得到。門外這人的威壓和自己的師父毓秀真人也差不了多少。難道是呂家終於找來了?

  向前站在門前足足有三分鐘。他設想過找到荊蓮以後好多種見面的方式。擁抱?似乎荊蓮過於羞澀,談戀愛這麼多年,還一次沒有抱過她呢。拉手?嗯,這樣可以。好多次自己主動拉她的手,她都沒有拒絕。

  糾結啊,門裡就是自己今世最愛的心上人。怎麼自己就是不敢進去呢?自從自己知道能活下來那天起,向前心裡、夢裡,最放不下的就是荊蓮。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辛稼軒的詞句,湧現在向前的心頭。一股柔情湧出,向前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了。

  荊蓮此時的心中沒有恐慌,沒有激動,只有對老父親的愧疚。是自己連累了艹勞一生的父親啊。這扇門打開以後,不知道出現的是呂家哪個人?還是自己的師父?她還配做自己的師父嗎?

  荊蓮本來就不是修真界的人,對修真界那些陳規陋習根本沒有感覺。她只知道,自己是被強迫修真的,為此,他們害了自己的父親,害了自己的愛人,還要強迫自己和那個敗類結婚。

  門,慢慢的打開了。

  荊蓮手中的寶劍已經開始蓄勢。

  「這是小蓮蓬的家嗎?查戶口的來啦。」向前強壓激動的心情,在半開的門後輕聲問道。小蓮蓬,是向前給荊蓮起的外號。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向前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以這種方式和荊蓮見面。

  「向前!」荊蓮手中的寶劍,滄琅琅一聲掉到地上。這可是頂級攻擊法寶啊,水泥地面立即被劍鋒刺開兩道溝溝。就像切豆腐一樣。

  門,開了。門口站著向前。

  還是那充滿各種意味的微笑。還是那身他最喜愛的休閒裝。他的身邊,是一隻二尺左右,可愛的小猴子。

  這是向前當初在神農架的時候出現在荊蓮面前的樣子。連小金子都變回了當初的摸樣。不過,向前可不是只在腰間圍著一圈樹葉的野人了。

  「野人!你還知道回家?」荊蓮居然也開了個玩笑。

  沒有驚天動地的擁抱和接吻,也沒有柔情似海的情話。就這樣,向前拉住了荊蓮的手。坐在床邊,輕聲細語地說起別來的一切。

  就像出門上班,然後回家的丈夫和妻子那輕輕地一笑。

  情到深處處處情,愛到至深皆是愛!

  兩人相擁坐在那裡,向前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荊蓮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而荊蓮始終微笑地看著向前那獨有的笑臉。她從那別人眼中看來十分紛繁的微笑中。看到了向前對自己刻骨銘心的愛。

  「咳!咳……」布簾後面傳來老人的咳嗽聲。荊蓮的父親醒了。

  向前一步過去,拉開布簾。看到荊蓮的父親躺在那裡。雙目緊閉,微冷的房間裡,額頭反而布滿細密的汗珠。

  向前的神識小心翼翼地探入荊蓮父親的體內。

  他驚訝地發現,老人雖然昏迷不醒,但是生機仍然旺盛,如果不是看到老人百會穴中,那枚入肉一分,猙獰可怖的喪門釘,向前真的以為老人在熟睡。旺盛的生機是荊蓮精心護理的結果。

  真惡毒啊。向前心中有點後悔,怎麼不讓小金子一腳把那老女人踢進天坑!還是怕荊蓮心中落下陰影啊。這老女人畢竟是荊蓮的師父啊。

  當向前想把那枚喪門釘取出的時候,卻大驚失色!

  他發現,這該死的釘子居然長出了像樹根一樣的根須。分別控制著一百零八個死穴!

  這絕對不是呂琦那個傢伙能做到的!他雖然惡毒,但是沒法做到這樣分毫不差控制住老人身上所有死穴,而且還能讓老人活下來。

  定然是毓秀散人那個毒婦出手了。

  人身一百零八死穴,更有三十六為上的說法,三十六死穴其中的七大死穴更是赫赫有名,而百會穴排在第一:

  百會倒在地,

  尾閭不還鄉,

  章門被擊中,

  十人九人亡,

  太陽和啞門,

  必然見閻王,

  斷脊無接骨,

  膝下急身亡。

  這毒婦是真的想牢牢控制住荊蓮,利用荊蓮的孝心,成全她自己的私心。

  向前第一次發現,不是所有的問題都可以用力量或者靈藥來解決的。

  他現在就不敢動用神識或者其他方法拔除老人百會穴的喪門釘。

  他也嘗試用神識包裹住所有的那些根須,慢慢地把這枚該死的喪門釘取出來,但是,剛剛稍微移動了一絲,老人臉上就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那緊皺的眉頭,說明老人痛苦到了極點。

  這裡是大腦啊。這個釘子控制了所有能致人死命的穴道。只要一絲一毫的差錯。老人不死也變成了白痴。向前不敢冒這個險!

  這就是為什麼醫生很少為自己和自己的親人動手術的原因了。所謂醫不自醫就是這個道理。

  他知道,就算讓毓秀散人自己來,也可能取不出她自己打進去的這枚喪門釘了。

  這本就是要命的惡毒手法,或許根本沒有解除的手法。

  就像一劍刺入人的心臟,心臟被毀掉了,那人還能活嗎?只不過,這個毒婦是讓老人慢慢在痛苦中死亡而已。

  想想,一邊用了這麼卑鄙惡毒的手段殘害一個普通的老人,一邊還要讓荊蓮看到,他們在用最好的藥材,最好的護理,最好的醫生以及最好的廚師來侍候老人。這要多深的心機,多陰損的德性啊!

  這百會穴雖為死穴之首,但也是治病的主穴。現在卻成了呂家姑侄殘害老人的手段。

  怎麼辦?向前看著老人那痛苦的面容。心中一陣絞痛。

  老毒婦!萬一這個老女人有解除喪門釘的獨門秘法呢?現在向前就算要恢復這毒婦的全部功力為代價,也要試一試。目前,只能再去一次神農架,找到那個老女人了。

  想到這裡,向前對荊蓮道:「小蓮,我必須回神農架一趟,找到那個老女人,看看她能不能拔除這個釘子。你在家看護好老人,我去去就來。」說完,順手拍了一下小金子的頭頂,只見,眨眼間,那不到二尺的小小猴兒,就變成了一百七十多公分的通靈金猱。

  荊蓮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明白了,當初在望江樓廢掉呂琦的就是向前!被毓秀散人追殺的也是向前!不禁心中大急。

  「向前,你就是馭獸門主?我師父沒有追上你嗎?你沒有受傷嗎?」荊蓮一連串的問題,說明了是多麼擔心心愛的人受到傷害。

  「小蓮,不用擔心我,那個老女人被我追上了,廢掉了她的修為,看在你的面子上,沒有要了她的命。我這次去,就是帶她回來。」向前道。

  向前的回答完全和荊蓮問的是兩回事。

  「剛才你說的老女人是我師父?她還活著嗎?」荊蓮急忙問道。

  「還活著,我來時,發現她在一個大樹洞裡修煉呢,估計快到養氣初期了。」向前道。

  荊蓮大驚:「你現在是什麼修為?怎麼會是我師父的對手?她可是渡劫後期二階的修為。怎麼又快到養氣初期了?」荊蓮一頭霧水。

  向前道:「你可能不知道,我馭獸門有個功法,就是可以和靈獸疊加修為。所以,我和小金子重創了那個老女人,但沒有殺她。我現在就去找到她,看看能不能取出這枚釘子。」

  向前心急老人的病情。說完,拍拍荊蓮的肩膀,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簡易的廉租房裡,驚喜交加的荊蓮呆在了那裡。

  神農架那棵大樹洞前,向前和小金子面面相覷。毓秀散人不見了。

  向前頓時急了。那星空一樣的識海,迅速旋轉起來,神識強橫地掃向四面八方!神識覆蓋了兩千公里的範圍,可以讓向前把整個神農架一寸寸地翻個遍!但是,那個毓秀散人就像融化了一樣,連一絲氣息都沒有。

  一直到向前的神識幾乎耗費一空,才不甘地跌坐在地上看是恢復修煉。不然透支的神識,讓向前感到一陣陣的虛弱。

  一個小時以後,稍微感到好轉的向前,和小金子急忙趕回了荊蓮的住處。

  但是,向前立即就感到了不對勁。

  荊蓮的房間裡已經沒有了任何人的氣息!

  向前一步進入房間。伸手探進荊蓮父親的被子裡。

  體溫尚存!而人已經消失不見。荊蓮和她的父親離奇地失蹤了!

  向前一怒之下,神識鋪天蓋地地想四周掃去。哪裡還有荊蓮的半分氣息。

  向前急的像風虎一般,狂躁地疾飛到高空,放聲怒吼:「何方屑小,給我滾出來!背後下陰手,別讓我知道你是誰,不然我把你挫骨揚灰!」

  那巨大聲浪,一波、波bobo地響徹四面八方。一時間,各門各派都靜如處子,沒有一個人敢發出半點聲音。

  這馭獸門主徹底激怒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惹到了這個殺神。

  此時,京都和天海市的上空,向前帶著小金子,一圈一圈地用神識探視著荊蓮的氣息,但是,毫無所得。荊蓮和她的父親,就這樣毫無聲息地消失了!

  氣急敗壞的向前,再次直奔神農架而去,他想的是,一個連養氣初期都沒到的老女人,無論如何也走不出那原始森林。找不到荊蓮,先去找到那個老女人。

  就在向前剛剛離開不久,一個青年人憑空出現在荊蓮的房間裡。他的背後是一個直徑二米的光洞。透過光洞,可以看到裡面隱隱約約的漂浮著三個人影。一個是老者,一個是身材姣好的女孩,還有一個綠裙老女人。

  「這臭小子,居然敢讓老祖爺爺我滾出來,還要把我挫骨揚灰?不知好歹的小子。先讓你著急去吧。要不是看在都是向家子弟的份上,看在你父母有大功於向家,我才不管這些小傢伙的死活呢。哼!」

  這青年人說完,扭頭鑽進光洞。回手一揮間,光洞消失,房間裡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一樣。

  然而,不到半分鐘,這個青年人再次出現在荊蓮的房間裡,抬手在牆壁上寫下兩首詩:

  其一:

  隱於虛空中,

  世代聽鐘聲。

  向來無所欲,

  家在有無中。

  其二:

  荊棘有刺花香濃,

  蓮藕有節直須敬。

  無定河邊無涯水,

  事必躬親老祖宗。

  最後一句:臭小子,你老婆我帶走了。給我好好歷練,哪一天老祖我高興了,還給你一個全須全尾的漂亮老婆。哈哈,知名不具!氣死你個忤逆不孝的小崽子!

  這是兩首藏頭詩。

  第一首開頭四個字連在一起是:隱世向家。

  第二首開頭四個字連在一起是:荊蓮無事。

  只是,最後的一段話,純粹是敗筆。把前兩首藏頭詩的本意完全給破壞了。就等於直接告訴向前:你小子得罪我了。我是向家老祖,我帶走你老婆了。我就是要讓你著急上火!如果不好好歷練,想見老婆,哼,就看我心情啦。

  臨走前,這個貌似青年人的向家老祖把這間廉租房打上了一個禁制,一個方形的光罩護住了整個房間。

  「嘿嘿,你小子總會回來再看看的。想進這個房間,就看你的本事啦。哈哈!」說完,這才消失不見,房間裡再也沒有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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