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一道友,剛剛是怎麼回事?」
「是啊,我等之前也有為聖塔輸送元力,但卻並沒有——」
「不知紫一道友可否為我等解惑?」
「……」
面對眾生靈的詢問,紫一再一次展現了自己的大氣。
「那是聖塔賜予本道的獎勵——聖塔源力。」
「聖塔源力?」眾生靈疑惑,不是元力嗎?
「不錯,是源力,而非元力。兩者有著本質的不同。對聖塔來說,源力是其根本,其核心,而元力則只是常規力量。」
聞言,又有生靈詢問道:「那源力有什麼作用?我等要如何做,才能也得到聖塔賜予?」
「源力之作用,甚多,難以盡述。本道只知,在源力的籠罩下,本道這一年來所遺留下的各種傷勢隱患,已全部消失。另外,本道之『煉鬼之塔』得到了增強。」
「至於,要如何才能得到聖塔賜予,剛剛聖塔賜下獎勵時,的確有傳下提示:一萬份元力,可換取一份源力。」
「一萬份?這怎麼算?」
「是啊,多少才算一份?」
「這一年來,我等雖是按月輪換出去『煉鬼』,但所得的元力,應該也不少吧?難道還不夠一萬份?」
「……」
眾生靈,還是滿心的疑惑,甚至有些還透著懷疑。
「諸位道友,聖塔庇護爾等,也是要消耗元力的。」紫一淡淡說了句。
「恩?」
「啊?」
「這——」
「這樣麼?」
「如此,我等以後在聖塔內感悟聖塔的時間,必須減少才行啊,否則——」
「的確應該減少!」
「聖塔太過玄妙且深奧,半年時間,我感覺我已經感悟到了極限。再繼續下去,恐怕也不會有太大收穫。」
「是啊,本道也是如此。」
「看來,等焚道友(赤發界主)他們回來後,我等當重新商議一下。」
「……」
聽著眾界主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明顯偏離了原有話題,紫一不禁疑惑了。
「感悟聖塔?」
有生靈見他露出疑惑神色,便向他解釋道:「一年之前,我等發現紫一道友您不見了之後,便一起出去尋您……」
「途中,莫凡小友突發奇想,領悟到,聖塔才是修煉《聖光聖陽聖塔煉鬼聖法》的關鍵……」
「於是,我等眾界主,便分作兩組,每隔一個月……」
「聖塔是關鍵?」紫一也是微微一怔,不過緊接著就眼神一亮,心道:「還真是,倒是我忽略了,真是慚愧……」
「那麼,這位莫凡小友,現在何處?是去『煉鬼』了,還是?」紫一問道。
聞言,這位界主苦笑了下,道:「他就在聖塔內,那就是。這一年時間,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再出去『煉鬼』的。」
伸手指向莫凡所在,同時,他還忍不住『吐槽』了一番。
這『吐槽』,倒不是責怪,畢竟莫凡功勞已經不小,即便不去『煉鬼』也說得過去。只是,他這樣真的一次都不去,卻頗顯『另類』。
紫一看向莫凡所在。
而這一看,卻是愣住了。
「他——」
「這狀態——頓悟了?」
此言一出,原本還不怎麼在意的界主,不由一怔,隨即仔細一看,驚呼道:「這——真的是頓悟?!」
「頓悟?誰頓悟了?」其他眾生靈被驚動。
「是莫凡小友!」
「莫凡小友?」
「他頓悟了?真的假的?」
「咦?似乎還真像是頓悟了——」
「這——」
「不可思議!」
「難以置信!」
「……」
……
此時此刻的莫凡,其實並非頓悟,但也的確是處於一種特殊狀態,看上去倒也像是在頓悟。
原本,他和其他生靈一樣,對聖塔的感悟,逐漸達到極限。甚至,相比界主級生靈,他的極限之期,來得更早。
畢竟,奧妙這種東西,不是呈現給你,你就能領悟的。想要有所領悟,勢必需要相匹配的學識、境界、智慧以及悟性等等。
智慧、悟性方面,莫凡或許不遜他人,但學識、境界,如今的他,絕對是頗為欠缺的。
三個月前,他就發現自己的感悟,達到了極限。
不過,那個時候,他凝聚的『煉鬼之塔』,卻遠遠沒有達到他所預期的強大。
所以,他不甘心就這麼停下。
於是,他選擇了一個『最笨』的辦法,繼續感悟聖塔。
「既然無法理解,那就照搬照抄……」
之後,他就根據自身以及『身外化.身』所看到的聖塔,在自己的識海空間勾勒之、模擬之。
然而,這種想法,看起來很簡單,可真正實施起來,卻是一點也不簡單。
一,即便他從內外同時觀察聖塔,也只能看到其之一部分,而且還是非常非常小的一部分。
二、有些地方,譬如那些繁雜的器紋、內中的玄妙光華、多種天道融合之氣息等等,即便『看』到了,也根本模擬不出來。
就好比,一隻螞蟻妄想將大象描繪出來。這不只是難的問題,而是可不可能的問題。
當然,莫凡也知道,此法的確有些幼稚,甚至都算不得一個真正的辦法。
但,在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的情況下,為什麼不試一試?
既然不甘心,那不管是什麼辦法,只要有一絲可能,都應該嘗試。唯有如此,才會安心,或者死心。
接下來一個月,他一次又一次的,不斷勾勒和模擬。
根據自己所看到的『真實』,推衍,或者說猜想、想像所沒看到的那部分。
猜了萬萬種,想了萬萬遍。
結果卻,無有一次成功。
這裡所說的成功,不是那種大獲成功的成功,而是最低期待值的成功——即,模擬出一個,哪怕只比他目前所能凝聚的,強那麼一絲絲的『煉鬼之塔。
換句話說,就是整整一個月,毫無建樹,完全浪費了。
「如此浪費時間,實屬不智。」
「罷了,最後再試一次,不行就放棄,出去『煉鬼』……」
這樣的念頭,在他腦海中,反覆浮現了許多次。
每次,總不甘心的,想要再嘗試一次。
而,每次,都是失敗,都失望,心中的不甘,被一點點磨去。
如此,竟又不知不覺,被他『浪費』了半個月時間。
「不行!」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最後一次,絕對是最後一次!」
他暗自『發狠』,道念一動,最後一次,在識海空間,模擬起來。
結果——
奇蹟,並沒有出現。
於是,他不得不死心,放棄。
可,就在他死心,真正要放棄的剎那,他竟莫名的心神恍惚了。
冥冥中,似有一道契機,引導著他的心神意念,來到識海空間邊緣的朦朧區域。
「這?」
他怔了怔,隨即福至心靈,道念一動,『自我寂滅』入混沌。
而後,於混蒙之中,再一次勾勒、模擬聖塔。
聖塔之底座……
聖塔之第一層……
原本憑他自身的記憶和能力,都只能勾勒模擬出一部分。
而現在,卻有如神助般,仿佛生而知之般,無比順暢的、無比自然的,一氣呵成的,直接將聖塔之底座、第一層,完完整整的勾勒並模擬了出來。
且,這還不算完。
繼續,聖塔第二層,第三層,第四層……
到如今,他識海空間邊緣,朦朧區域內的混蒙空間中,已然完完整整呈現出了一座,與外面聖塔,幾乎一模一樣的虛幻之塔。
唯一有所區別的是,前者為實,後者為虛。
而就在這座虛幻之塔完成的剎那,外面真實存在的聖塔,仿佛有所感應,陡然綻放出耀眼且奪目的光華。
之前賜予紫一的光華,與其相比,簡直就像螢火之於皓月,完全沒有可比性。
「這——發生了什麼?」
眾生靈目露震撼,驚呆。
「那光華全都籠罩向了莫凡小友——」
「紫一道友,這些光華,是,是聖塔源力嗎?」
有生靈咋舌不已,不敢置信。
「莫凡小友並沒有輸送元力啊——」
「為什麼他能得到如此巨大的獎勵?」
「紫一道友,您,您可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
震驚、驚訝、震撼、難以置信、疑惑、詫異、不解……在場眾生靈,包括紫一在內,全都懵了。
而一息過後,光華盡去。
「這——」
「難道是錯覺?」
「不可能是錯覺!」
「快看,莫凡小友醒了,我等還是直接問問他吧。」
「善……」
……
面對一雙雙充滿震撼而又疑惑的眼神,莫凡也有些懵,不知該作何解釋。
這一個半月來,他的意識,雖是清醒的。
但,他卻並非主導。
冥冥中,仿佛有另一道意念,主導了他,但似乎又不像是主導,像是融合,甚至還像是潛意識,總之,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和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他神奇的完成了對聖塔的模擬。
且,在最後一刻,還引動了真實的聖塔,竊取(絕非對方賜予)了對方的源力,讓混蒙空間內原本只是虛幻的『煉鬼之塔』,蛻變成了真實。
不過,這真實,被打了一個大大的折扣。
虛幻的『煉鬼之塔』是九層的,而變成真實之後,僅僅只餘下了一層,且是最底下的一層。
想了想,莫凡覺得實在是不好解釋,只得開口道:「諸位前輩及道友,還請見諒,此事——小道也是稀里糊塗,不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