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四十九,道道皆至高,無所不有,無所不包。
譬如『金之天道』、『土之天道』、『火之天道』、『瞬之天道』、『魔之天道』等等。
它們皆存於天地之間,無處不在,無處不有。無處不暗藏著它們的『道』,它們的『理』。
雖,本質上,它們都是至高的天道,無所謂誰更強,或者更弱。
但,它們卻各有所長。
譬如,弒天聖殿殿主,所掌控的『暗之天道』。
即便是在存在著特殊限制的地底深處,『暗之天道』的探測能力,也很是不凡,僅次於最契合的『土之天道』。
所以,儘管極樂聖主和玄幽聖主十分小心,且極力收斂自身氣息,但當他們第二次經過『弒天天域』的地底時,還是被弒天殿主給察覺到了。
「極樂聖主?玄幽聖主?」
「他們一起,不正常——」
「或許,打破『平衡』的契機,就在他們身上……」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他便決定,要悄悄跟上他們,看看他們這樣『鬼鬼祟祟』,到底想幹什麼。
……
當極樂聖主、玄幽聖主第四次經過『弒天天域』時。
「什麼也沒幹……」
「無聊的兜圈子……」
「他們究竟意欲何為?」
化身暗影,跟著極樂聖主、玄幽聖主兜了兩圈的弒天殿主,並沒能弄清他們想要幹什麼。
「看來,吾得主動點。」
微微沉吟了下,他便有了個想法。
當即,他道念微動,溝通一位暫居在他『弒天天域』的存在,道:「師尊!」
「嗯?何事?」那位存在發出疑惑。
「極樂聖主和玄幽聖主有異動……」弒天殿主微微解釋了下,而後道:「所以,煩請您前往『極樂天域』和『玄幽天域』一趟,查查看最近是否有特殊事件發生。」
「……好!」
……
極樂天域,地底十萬里深處。
莫凡正參悟,並修煉著《不滅道體》之第二重。
其實,《不滅道體》的核心要義,並不複雜——「秉不滅之念……循破而後立之道……成就不滅之體。」
之前第一重,是引三千大道之力,沖刷肉.身,於肉.身細胞中,刻印『大道神紋』。
而現在第二重,則是以三千大道神通,沖刷肉身,於肉.身細胞中,刻印『大道神通神紋』。
當然,說起來簡單,實際操作起來,可不容易。
大道神通施展起來,對莫凡來說,就像吃飯喝水那麼簡單,可要凝而不發,然後再轉換成神紋,刻印在小小的細胞之內,卻是極難。
一來,怎麼轉換是個難題,需要他去參悟。
二來,就算知道怎麼轉換了,也容易出錯,傷害到自己。
三來,大道神通有三千,都要轉換成神紋,刻印在細胞之內,但卻不能胡亂刻印,需要以某種規律,排列組合,才能達到以一品神紋,抵擋二品神通的效果。
而這規律,並不固定,因人而異,也需要他去參悟,去不斷嘗試。
即便,他擁有神奇的『靈液』,能快速修復各種傷害,還能增強悟性。
但想要將三千『大道神通神紋』全部刻印完成,也不是簡單的事。
這不,都好幾天了,他才成功刻印了6道『大道神通神紋』。
忽然,他雙眸睜開。
通過一絲玄妙不可測的『土之天道之力』,他隱約感應到了,一道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氣息。
「似乎是大哥?」
他心中大動,隨即細細感應了一番。
「真的是!」
當即,他毫不猶豫停止了修煉,循著所感應到的氣息,尋了過去。
之前是不知道大哥身在何處,如今發現了,他焉有不管之理?他可是已經猜到,大哥現在的處境是極其不妙的,極其危險的。
一路追尋,不斷靠近。
這裡畢竟屬於『極樂天域』範圍,所以,他非常小心。免得被對方提前發現,引來極樂聖主的注意。
他尚不知道,極樂聖主已經離開一個多月了。
然而,儘管他十分小心,但隨著距離拉近,對方還是察覺到了。
「『弒神』不是說,極樂不在極樂天域嗎?」
一位渾身黑衣,只露出一雙冷眸的男子,忽然腳步一頓,眉頭皺起。
雖看不到其面容,但隱約能感應到其氣息森冷,仿似暗藏著無邊的殺意。正是這股若有若無的氣息,才讓莫凡確定了他的身份。
這黑衣男子對自己的隱匿,還是十分自信的。所以,他並不以為有其他悟道者能發現他,只以為是極樂聖主發現了他。
不過,他倒沒因此而驚慌,或者亂了分寸。
他雖只是准聖,但身份不一般,所以,他相信,就算被極樂聖主發現了,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對他怎樣的。
「極樂,本道『弒虛』,許多年不見,莫非不認識本道了?」他淡淡開口道。
然而,極樂聖主根本就不在,如何能回復他?
不過,他這一開口,倒是把莫凡嚇了一跳。
「極樂聖主關注到這裡了?」他臉色不由一變,立即藉助『土之天道之力』,更加小心的掩蓋自己的氣息。
等了好一陣,自稱『弒虛』的男子,那隱藏在黑暗中的面容,不禁沉了沉,心道:「這極樂,看來是不想認本道這個老友了。呵~也是,畢竟是『高高在上』的聖人嘛!」
「不對——」忽然,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這裡可是『極樂天域』,就算極樂他不承認本道這位老友了,似乎也不應該沉默以對。莫非——」
「另有其人?」
雖然對自己的隱匿之術,極有信心,但他卻不會盲目的自信。這個世界,無奇不有,偶爾總會發生一些令人意外的事,不是嗎?
稍稍沉吟了下,他再次動身,直接往上浮去。
反正剛剛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被極樂聖主發現。
不管是真的被極樂聖主發現,還是發現的他的,另有其人。只要他上去地表,定然能確定這點。
而見他往上浮,莫凡猶豫了下。
不過,事關大哥,他僅僅只猶豫了下,便繼續跟上,甘願為大哥冒險。
……
不多時,『弒虛』來到了地表,無比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極樂天域』。
「極樂,本道『弒虛』來訪,你竟一點反應也沒有,莫非不歡迎不成?」
既然決定不再隱藏,他便索性大聲的『試探』起來。
「極樂?」
「極樂,如此對待老友,是否有些過了?」
「……」
一連試探了好幾句,始終不得回應。
反倒是,引來了白自在、逍遙子等幾位準聖。他們正快速,朝著他所在的方位,逼近。
「看來,『弒神』所言非虛,極樂已經離開了『極樂天域』。」他心中不禁鬆了口氣,莫名的舒暢了點。
對於他那位已經是『至高聖人』的徒弟,他這位準聖,難免會有些懷疑。畢竟,他們各自的修為,與相互之間的身份,不再匹配了。這樣的關係,是否還能維持下去?
所幸,事實並沒有讓他失望。他那位弟子,並沒有欺騙他,並不是想『借刀弒師』。
不多時,白自在、逍遙子等來到他面前。
「死神道友?」
對於眼前這自稱『弒虛』的男子,他們並不陌生。可,據他們所知,他不是『死神』嗎?為何自稱『弒虛』?
「死神只不過是他人給本道起的外號之一罷了,本道真名——弒虛!」『弒虛』淡淡解釋了句。
「原來如此!」白自在等恍然的點了點頭。
不過,緊接著,逍遙子仿似想到了什麼,突然驚道:「弒虛?本道沒記錯的話,弒天聖殿的上任殿主,也叫『弒虛』。你——」
此言一出,白自在、雲意以及笑兮兮、解無憂皆是一怔,隨即目露異色。
同時,暗中隱於地底淺處的莫凡,則是一震,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心道:「弒天聖殿上任殿主——弒虛?一直以來,大哥所得到的傳承,不就是他的?原來,這一切都只是一個陰謀!」
白自在等幾位準聖或許是懷疑,但他卻基本已經肯定了。欲要奪舍大哥的,定然就是那位弒天聖殿的上任殿主。
「可惡!該死!」
莫凡眸中寒光閃爍,殺意滋生。
身為殺手,而且還是殺手的頭子,『弒虛』對殺意的感應,可謂是極其敏感,絕非一般人可比。
「不知是哪位道友在暗中窺視,可敢出來一見?」『弒虛』道念釋放而出,鎖定向地底某個方位。
雖然,無法真切感應得到,但他卻敢肯定,對方就藏在那。
而聞聽他此言,白自在等皆是又是一驚,這周圍竟然還隱藏了別人?他們可是一點也沒察覺到啊!
「難道是哪位聖人,悄然降臨了?」
一念及此,他們不禁有些忐忑了。
這個時候,極樂聖主不在,他們可應付不了聖人。
其實,若非顧忌極樂聖主,莫凡豈會躲躲藏藏?
見識了剛剛『弒虛』的那一番試探,他隱約也發現了,這『極樂天域』有些不正常。似乎,極樂聖主並不在?
所以,稍稍猶豫了下,他決定冒險一試。
一道光芒自地底射出,他現身在『弒虛』,以及白自在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