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簡單卻艱辛的生活

  「石頭叔,我們要快點成為一位真正武者,到時和你們一起去海中獵殺猛獸。」阿恆沒好意思說自己等人在受罰,故意憨厚的露出嚮往而堅定的目光,擲地有聲的說道。

  「哈哈,好。等你成為武者,你石頭叔我一定帶你去獵殺猛獸。」壯漢『石頭叔』哈哈笑了笑,隨即又道:「不過,小恆兒,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莫非以為你石頭叔我就那麼容易被你糊弄?」

  「呃——石頭叔!」阿恆很是『幽怨』的看了石頭叔一眼。隨即頭一低,嘴中『喝、哈、喝、哈』了,好似剛才跟石頭叔說話的人不是他似的。

  見阿恆不再回應自己,壯漢石頭倒也不以為意,轉而看向自己的兒子『小石兒』,問道:「小剛,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父親,是,是因為我——凡哥、阿恆他們才陪我一起受罰的。」石崗有些畏懼的回道,不敢直視自己父親。

  「什麼?受罰?原來是你小子惹惱了言教習,真是不懂事!言教習盡心盡力教導你們,你怎麼能夠——」石頭叔面顯怒色,大聲訓斥。

  這時,莫凡連忙開口解釋,「石頭叔,這不能只怪石崗,我們也有錯。」

  「哼,小凡,你不要替小剛辯解。這混小子,等回去後,一定要好好教訓一番才行。」石頭叔一臉怒氣,瞪著『小石兒』石崗。

  「石頭叔,不是的——」

  莫凡欲再度解釋,這時另外一位中年漢子開口問道,「凡兒,具體是怎麼回事?言教習雖然嚴厲,但對你們可從不會胡亂懲罰的。」

  中年漢子的容貌與莫凡有幾分相似,但明顯有了一絲蒼老之態。

  每每看到父親那與年紀不符的蒼老面容,莫凡的心總會覺得壓抑和難受,他知道,這一切除了是因為常年要與海中猛獸、異獸廝殺之外,更因為自己的大哥,已經失蹤了十年之久的大哥。

  「父親,一直以來,言教習都教導過我們很多有用的知識。只是,這段時間,一個關於『實力』的問題,讓我們心中好奇卻不得解惑。」

  莫凡年紀雖然不大,但還是頗有頭腦的,思路清晰,繼續道:「於是,大家才提議,今天由石崗開口詢問言教習。不過,雖然言教習懲罰了我們,但他還是解答了我們的疑惑,讓我們學到了更多。」

  「不,是我自己忍不住好奇才詢問的,與凡哥他們沒有關係。」石崗雖然畏懼自己父親,但該擔當的,還是會自己擔當,不想因此,而牽連莫凡他們。

  「石崗,怎麼與我們無關?你敢說,我們不對『實力』好奇?」

  「是啊,石崗,其實就算你不開口,我也會忍不住開口向言教習詢問的。」其中一位少年附和著說道。

  「好了,都別說了。」莫凡的父親莫鐵心打斷了眾少年的『義氣』,「嗯,這的確不算什麼大錯。不過,以後有問題可以在晨練之後再問,不要再像這次這樣了。」

  「嗯,鐵叔,我知道了。」石崗點頭應道。

  「石頭,你也別想著教訓小石兒了。我想,既然言教習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顯然並沒有真正的責怪他們。」莫鐵心再次對著怒氣漸斂的石頭說道。

  石頭微微點頭,自然也明白,的確不算什麼大錯。甚至在他看來,這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古人都說過,不懂就問,有疑問就提出來,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似乎是看出了石頭的疑惑,莫鐵心不由搖了搖頭,淡淡說道:「石頭,你可別以為言教習懲罰錯了。要知道,凡兒他們還小,有些東西,對他們來說還太遙遠,太早接觸,並不是什麼好事。」

  「嘿——」石頭尷尬的笑了笑,連忙否認道:「鐵哥,我可沒那麼想過。」

  隨後,莫鐵心、石頭等人便背著猛獸各自回去。而莫凡、阿恆、石崗等八個少年,則繼續練拳。

  很快,一陣陣誘人的肉香從不遠處的石屋中傳出,飄蕩在一眾少年的鼻尖,引得他們一個個狂咽口水,肚子很不爭氣的呱呱叫了起來。

  不過,一個小時的懲罰時間還未到,他們可不敢停下來。

  …………

  終於,懲罰結束了,而這時,言教習也早已再次回到了訓練場地。在他身旁,則擺放著一碗碗肉香四溢,完全由海中猛獸燉製而成的肉湯。

  「好了,趕快吃飯吧。半個小時後,進行對戰訓練。」言教習知道,即便時間到了,也得自己開口叫他們停,否則他們肯定還會繼續下去。

  「是!」

  莫凡、石崗等一個個連忙跑到自己的早飯面前,不顧全身熱汗,直接端起還熱乎乎的肉湯,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當然,雖為肉湯,但其中的肉,卻也分量十足,對他們這些正長身體的少年,可是有著不小益處的。

  在小島上,沒有那白乎乎的粒狀米飯,但肉食卻永遠不會缺少。只不過,人吃海獸,海獸也是會吃人的。

  正因為海獸會吃人,生活在孤島上的人,無時無刻都要防備著海中猛獸、異獸的侵襲。而晚上,尤其要注意防範。

  之前,莫鐵心、石頭等人便是一晚上都沒睡,一直在小島四周巡邏防範。直到清晨,他們才潛入海水,獵殺一些猛獸,作為一天的食物。

  而白天,要相對安全些,但也只是相對而言。白天,同樣有可能遭到海中猛獸、異獸的侵襲。

  故,大人們大多數都是白天休息,恢復精神和體力,晚上則熬夜防範。為了生存,為了不稀里糊塗的被某海獸吃掉,島上人的生活,真的很艱辛,很艱辛。

  很快,莫凡、阿恆、石崗等便已將肉湯一掃而光,吃得飽飽的。不過,不能立即進行劇烈運動,否則很容易傷到腸胃。所以,言教習才故意特許他們半個小時時間。

  「集合!」時間一到,言教習便臉色一正,大聲喝道。

  八個少年顯然早有準備,不到半秒時間,便已經排好隊,站得整整齊齊。

  「和往日一樣,今天依舊是對戰訓練。小凡與阿恆對戰,小石兒與大虎對戰……」

  「是!」

  霎時間,八個少年,兩兩對立,毫不客氣的互相打鬥起來。你一拳,我一腳,毫無章法,但卻激烈異常,仿佛對方是自己的生死仇人一般。

  「不要顧及,不要留情。你們要將對方當成海中猛獸,用盡一切手段,將對方擊倒。」

  「你們艱苦鍛鍊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能對抗海中猛獸、異獸。等以後,你們與海中猛獸對戰時,它們可不會對你們留情,它們會殘忍的將你們撕成碎片,然後一口口吃掉。」

  「你們的訓練,不是為了增長所謂的戰鬥經驗,而是為了將來能更好的擊殺海中猛獸和異獸。」

  「海中猛獸,多靠蠻力,不會所謂的武技招式,只憑本能傷人吃人。你們將來要與他們對抗,現在就必須適應它們的戰鬥方式。」

  「將所有的對敵手段,都融進你們的本能之中,將所有的力量都毫不保留的釋放出來,一切只為殺死對方。唯有如此,你們才能繼續活下去。」

  …………

  在言教習的厲聲教導下,莫凡等八個少年,一個個都變得『冷酷無情』起來,『殺氣逼人』,渾身透露出『瘋狂』和『兇狠』,腦海中唯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擊倒對方,哪怕只餘一絲力氣,也決不放棄。

  他們難道就不怕一不小心,真的將對方打殘打死嗎?

  不,他們不怕。因為,他們知道,言教習很厲害,不僅實力強大,而且還身具不凡的醫術,足以保證自己等人的生命安全,也足以治療各種傷勢。

  言教習,並不是孤島上的原居民。他是在一年前,才來到這個小島的。原本,大家對陌生的言教習都抱著防範態度。但隨著時間流逝,大家很快便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一年來,言教習不僅一次次無償幫助島上居民抵擋海獸的侵襲,而且毫不吝嗇的將自己的武技傳授給島上的男人們,讓他們的戰力變得更強大,傷亡率大大降低。

  可以說,言教習不僅是莫凡等八個少年的教習,也是島上為數不多的有戰力的男人們的教習。因而,他得到了島上所有人的尊敬和感激。

  只是,大家心中還是會偶爾疑惑,像言教習這樣的人,應該是個不凡的強者,為何會甘心屈居於這麼個毫無安全感的小島呢?

  當然,這個疑惑,大家並不會去探究。

  他們只知道,有了言教習,他們的生活變好了許多,而孩子們在他的教導下,也會有更好的將來。他們要做的不是懷疑他,而是信任他、感激他、尊敬他。

  時間在少年們的對戰中,悄然流逝。而今天似乎是個好日子,並沒有海獸來襲。

  當八個少年,一個個都鼻青臉腫、渾身癱軟的再也爬不起來時,言教習才開始為他們一一治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