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去，秀才去了整整五天。
在這期間，他沒給楚恆打過電話，楚恆也沒給他打。因為楚恆知道，秀才調查事情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
如果遇到了解決不了的問題，他會主動聯繫自己的。
第六天，秀才回來了。
「恆哥，都查清楚了。」
楚恆眼眸閃了閃，有些急切道：「都查到什麼了？」
秀才道：「兩件事。」
「第一件事，這幾年，吳庸替每隔兩個月，都要接收一批男女童，每次的人數大概在三到六人。」
「他接收的這些男女童，是顧行舟的授意。」
「接收之後，吳庸會把男童留下，女童送走。」
楚恆擰緊眉頭：「他們接收男童的目的是什麼，用來販賣？」
秀才搖頭：「不是。是給顧行舟用的。」
楚恆愣了下：「什麼意思？」
秀才眼底划過一抹冷厲：「是給顧行舟，修煉禁術使用的。」
修煉禁術？
這次，楚恆完全震驚了。
作為一名曾經長年征戰境外的人來說，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遠比普通人要多得多。
這個世界上，依然有人在修煉武道、術法。
那些修煉術法的人之中，有些人為了追求某些特定目的，修煉的某些術法，挑戰人類底線，是被這個世界不能接受的，因此遭到禁止。
這些被禁止修煉的術法，就是禁術。
當年，楚恆帶著兄弟們在執行任務時，曾經多次遇到過術法高人。有好人，有壞人。有修煉正常術法的，也有個別人，修煉禁術。
楚恆看向秀才：「顧行舟修煉的是什麼禁術？」
秀才道：「一種很邪門的功法，靠吸收男童精魄，來提升實力，延長壽命。而且，以我的判斷，他修煉的這種功法，來自東瀛。」
東瀛？
楚恆眉頭緊皺，陷入沉思。
沉默了幾秒鐘，楚恆道：「你繼續說。」
秀才道：「被他吸收了精魄的孩子，會變得痴傻，有些嚴重的，甚至會死掉。」
「那些沒死掉的孩子，會被轉手賣給做器官移植的醫院，或者，再送給八叔，由八叔賣出去。」
楚恆皺緊了眉頭。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霍英的弟弟霍洋，現在不就是痴傻狀態麼？而且，他為何會變成這樣，霍家一直沒搞清楚。
這麼說，霍洋有可能，也是被人吸收了精魄。
至於是不是被顧行舟吸收了，暫時還不好下定論，但大概率是了。
「恆哥，我還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事。」秀才勾起嘴角，笑了笑。
楚恆道：「什麼事啊？」
「江北賀家的賀老三，你知道吧？他不是顧行舟最大的倚仗麼？」秀才道。
「對啊。怎麼了？」楚恆笑道。
賀家，江北第一世家。雖然是在江北，但其地位甚至可以和龍都五大家抗衡。
賀家老爺子，乃是開國功勳，門生遍華國。
賀家老大，是江省省首，封疆大吏。賀家老二，是華國工程院院士。
賀家老三，雖然不著調，但靠著靈活的頭腦，成了一家公司，這些年靠著家族勢力，遊走黑白兩道，發展的也算很不錯。
顧行舟就是靠著賀家老三，才能有今天。
「我發現，顧行舟把賀老三也坑了。」秀才道。
「什麼意思？」楚恆瞪大了眼睛。
秀才道：「賀老三脖子上戴了一塊玉佩，價值連城。這塊玉佩，是顧行舟送給他的，據說是顧行舟花費幾千萬，請大師製作的一款護身法器，還可以延年益壽，滋養身體。」
「但以我的判斷，其實那塊玉佩，根本就不是什麼護身法器，而是吸食賀老三精魄的邪物。」
楚恆再次皺緊了眉頭。
「這不太合理吧。顧行舟為什麼要吸收賀老三的精魄？他明明有很多選擇。而且，如果賀老三因此出了什麼意外，對他有什麼好處？他最大的倚仗，豈不是沒了？」
秀才道：「開始，我也想不通，但後來，隨著我查清更多的事，我終於明白了。」
「原來，顧行舟和賀老三，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顧行舟修煉的這門禁術，長期修煉的話，雖然實力會變得強大，但自身魂魄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傷。想要最終成功的話，必須找到一個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以其完整的魂魄，彌補修煉者有缺損的魂魄。」
「所以，賀老三就是最佳人選。」
「至於賀老三如果出了事怎麼辦，顧行舟並不擔心。因為，我發現顧行舟已經和其他勢力，勾結在了一起。」
「賀老三就算死了，也不影響他計劃實施。」
楚恆沉默了。
他發現，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這個顧行舟。
經秀才這麼一調查才發現，顧行舟這個人，城府極深，野心極大。
「秀才，他勾結的是什麼勢力？」
秀才看向楚恆，一字一句道：「東瀛，血醫門。」
刷！
楚恆的目光，頓時火熱了起來。
東瀛血醫門！
那個把小丸子接走的千葉夫人，正是來自血醫門。
「所以，他修煉的禁術，是不是也是來自血醫門？」楚恆道。
秀才點點頭，「應該是這樣。」
「有調查到血醫門的情況嗎？」楚恆道。
秀才道：「暫時還沒有，我會繼續調查的。不過，想要查的很清楚，恐怕不容易。」
楚恆道：「第二件事，是什麼？」
秀才道：「你知道，顧行舟為什麼能讓江北五市的老大，都聽他的麼？」
「除了他的手腕很強，很鐵血，還有別的原因。」
「如今在整個江北地區，一種名為元氣液的東西，非常火爆。尤其受到那些達官貴人的追捧。據說這種液體，長期服用，可以顯著延緩衰老，延長壽命。」
「而這種元氣液，正是被顧行舟所控制。」
「每年六月，顧行舟會在海城的燕歸湖，召開大會。在會上，他會調整每個市老大可以拿到的元氣液銷售份額。」
「所以，為了獲取更多的份額，那些老大對他只能更加俯首帖耳。」
楚恆點點頭，對顧行舟的手段，不禁更是了解了幾分。
這個人，還真是厲害。
單純靠武力鎮壓，短時間內或許能取得不錯的效果，但時間長了，各個市的老大難免就有異心了。
但如果用一條利益鏈把他和那些老大綁在一起，由他去決定利益如何分配的話，還怕那些人不聽他的麼？
不聽話，那就沒錢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