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臉上有髒東西嗎。」霍闌川摸了摸臉。
「沒有。」
「那姐姐怎麼盯著我的臉看?」
霍闌川睜著一雙大學生清澈愚蠢的大眼睛,我超無辜的,像白蓮花一樣。
明明長了一雙妖孽的桃花眼,稍一眯眼就邪氣四溢,偏偏眼神清澈無比,像沒被世俗污染過的純情少年。
仔細想來,他也的確沒被污染過,畢竟還沒有走出校園的象牙塔。
一個大學生,真的願意結婚嗎,就算只是協議結婚,但也是要領證才有法律意義。
到時候離婚,他就成了二婚。
南晚嘆息一聲,誰願意還沒畢業就變二婚呢,霍闌川估計不會同意。
看來得找其他人幫忙,要不,找陳浩渝?
陳浩渝了解她的情況,肯定願意幫忙。
只是,她一直把陳浩渝當哥哥,結婚怪怪的,哪怕是假的也彆扭。
那找三師兄?
還是別了。
以三師兄對她的疼愛,相信只要她開口,他肯定會幫這個忙,但也正因如此,她不能找他。
不能仗著和墨希爾的同門之情,讓他為難。
霍闌川好像沒留意到她心不在焉一樣,不斷給她夾菜。
南晚心事重重,他夾什麼就吃什麼,等吃完後,才發現原本只打算吃六分飽,留下四分減肥的她又吃撐了。
得,今晚得運動兩小時。
晚上洗完澡,南晚坐在床上,拿著平板看郵件,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百通偵探社打來的。
「南小姐,上次你讓我調查霍闌川的資料,已經發到你郵箱,有什麼缺漏的可以跟我說。」
南晚怔了一下,對方不提這件事,她都忘了。
正好平板跳出一封新郵件,她打開,裡面的資料並不多,只有兩頁,其中大半都是他在學校的成績參加競賽的獎項。
南晚嘶了一聲,超級學霸啊!
她包月的小狼狗竟然那麼優秀!
關於身世的很少,自幼父母雙亡,出車禍死的,司機逃逸,一分錢沒賠,他和奶奶相依為命。
奶奶起早貪黑干打工供他上學,後來患上了胃癌,現在在醫院,準備做切除手術,急需一大筆手術費。
霍闌川去酒吧當男模,做各種兼職,甚至答應被她包養,就是為了賺錢給奶奶動手術。
南晚目瞪口呆,這、這麼可憐的嗎。
雖然但是,有這樣的想法可能不太好,但她還是覺得,這份資料怎麼那麼違和呢。
霍闌川那人,怎麼看也不像家裡窮到揭不開鍋的啊。
他那一身氣質,還有那張如白玉的臉,怎麼看都不像窮苦人家的孩子啊。
她之前以為他家世不好,頂多就是普通的工薪家庭,大學生花銷大,所以他自己出去做兼職。
沒想到居然這麼慘。
而且,怎麼沒聽他提過有個重病的奶奶?
這份資料是百通偵探社調查出來的,他們合作很多次了,從來不會出差錯。
難道,是真的?
霍闌川家裡真的那麼困難,只是她平時心思不在小狼狗身上,對他的關心太少了,所以一點沒有發現?
浴室門咔嚓一聲打開,霍闌川走了出來。
他剛洗完澡,只在腰間圍了一條白色浴巾,手拿著毛巾擦頭髮。
發梢往下滴水,水珠滾在冷白的皮膚上,順著薄而野性的肌肉滑落,沒入浴巾的邊緣,許是浴室里水溫太高的緣故,冷白的皮膚被薰出一層淡淡的粉……
好一幅美男出浴圖!
南晚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怎麼不穿衣服。」
霍闌川勾唇,「等下還要脫,麻煩。」
說完掃了一眼南晚身上的睡衣,「姐姐,你以後洗完澡,也可以不穿,雖然我挺享受幫你脫衣服的過程,但有點耽誤時間。」
耽、耽誤什麼時間!
南晚臉騰地紅了,抓起枕頭就想砸到他身上。
但她忍住了。
睡都不知道睡過多少次了,不就裹了一條浴巾嗎, 小題大做顯得她矯情。
況且,這是她花錢養的小狼狗,本來就是屬於她的,看自己的情人怎麼了。
又不犯法。
這樣想著,南晚淡定地把目光轉回來,落在霍闌川身上。
嗯,忽略掉她兩隻紅得滴血的耳朵,的確夠淡定。
霍闌川還在擦頭髮,毛巾晃動,吸引著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他拿毛巾的手上。
手指很長,骨節分明,冷白的皮膚能看到底下淡青色的血管,這是一雙漫畫都畫不出來的手。
貴氣,迷人,十指不沾陽春水。
窮苦人家的孩子,能有這樣一雙手?
再看向他光著的上半身,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長條型肌肉,線條很有力量感,但又不是那種大塊頭,屬於標準的東方美男身材。
皮膚冷白冷白的,在燈光下像泛著螢光的白玉,細膩有光澤。
毫不誇張地說,這皮膚,比女人都要好。
而且他平時的生活很精緻,對很多東西都有研究,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窮到上學都得砸鍋賣鐵的人。
「姐姐,好看嗎。」
南晚回神,「嗯?」
「我的身材,好看嗎。」霍闌川嘴角含笑。
南晚有些尷尬,「少臭美。」
「姐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看,還以為姐姐在覬覦我的美色呢。」
是覬覦他的美色,否則當初也不會包養他。
「你過來。」
霍闌川走到床邊,「姐姐,是想要了嗎,我頭髮還沒擦乾。」
南晚耳朵尖滴血,「你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垃圾!」
「姐姐,我不准你這樣罵自己。」
南晚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這話什麼意思,臉更紅了。
「手伸出來。」
霍闌川眉眼含笑,把手伸過去。
南晚抓起他的手,仔細觀察起來。
這雙手乍一看是養尊處優的手,但細看,其實上面有一些細小傷口留下的疤,而且還有繭,南晚特意摸了摸有繭的地方,還挺厚。
難道資料沒有錯,他以前過的真的很苦,幹過很多苦力活,只是因為天生皮膚好,所以看不出來?
「你坐下來。」
霍闌川依言坐下。
南晚扒拉著他的身體看。
雖然兩人經常夜夜笙歌,但她在床上比較害羞,很少會盯著他的身體瞧,如今仔細看,才發現他冷白的皮膚下,其實有一些細小的疤痕。
那些疤痕應該已經很久了,淡到幾乎看不出來,如果不是她拿著手機電筒十倍放大一點一點找,根本發現不了。
但那麼久的疤,還能留下痕跡,說明傷得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