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迷霧團團
銀髮紫瞳。
三界中也只有盛怒的冥界之主有這幅模樣。
「謝淮北」捻了捻手指旁的軟發,幽紫眼眸閃過不虞。
此刻不是他顯象的時機。
「謝必安。」
冷冷的嗓音落下,白袍玉面郎君身攜霧氣現身。
「殿下。」怎麼會突然召喚自己。
「謝淮北」淡淡看了眼白珩。
殷紅的薄唇勾起,「去查,十年前,他和溫酒的交易。」
白珩心一咯噔。
生死契是清虛子搜盡觀內所有秘術煉製而成,為的就是把他和溫酒綁在一起。
希望天道能夠看在溫酒身上的氣運放過他的天劫。
這件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
就連三界最為神秘的掌道人,都沒有把握完全知道這個契約。冥界之主···也不可能知道!
「整個地府出動,都不可能查得到分毫。」
幾次三番的被挑釁,白珩的脾性在族內也算不得好。
帶些紅腫的面上也多了些妖性的不善。
他明白得很。
溫酒對於暨遇而言,意義非凡。
而他要做的,就是利用溫酒,找到暨遇的突破口。
他曾經答應過姐姐,不會成為他人刀下的魚肉,沒有說出口的,還有他暗自發下的毒誓。
不論用到什麼手段,他都不會任由他人抓住他的軟肋。
來要挾他。
哪怕是最親的人也不可以!
泛白的魂體在強大的威壓下有些不穩,白珩勾唇笑道:「這兩輩子,我們的姐弟情分已經做到頭了。你拿白綾壓不住我,十年前為她愛的人葬身是她自己的選擇。」
身為狐族之主。
妖界千百年來天資最高的繼承者,父母乃至所有族人和同類都對她寄予厚望。
而她為了一己私慾。
在最重要的戰役中倒戈,能夠保住她的一絲魂魄送她去投胎。
白珩自認無愧於小時候得她的饋贈。
至於溫酒···
兩輩子借她的氣運生活,他也盡力幫她完成一些棘手的事情。
應當算得上兩不相欠。
「我是妖,你們人類和神所看重的高貴情分,在我的眼裡,甚至連路邊一朵野花都算不上。」白珩看出暨遇的想法,想要威脅他,沒門。
「謝淮北」輕笑,抬手。
又道了一聲,「范無救。」
黑色的霧氣緊跟著現身,白珩滿目通紅的雙眼看到來人,低低道了一句「黑無常。」還真是大血本。
地府兩大文官,此刻同時出現在他的眼前。
「把他壓在十八層地獄下,由鍾馗天師親自管看。」不滿他對溫酒的不在乎,「我捧在手心的人,容不得他人看不好半分。」
白珩看著對面附身一個人類的冥界之主。
未曾掙扎半分,任由黑無常冰冷的手攀爬在肩膀上,帶著他進入無盡的黑洞。
狐仙的靈力和威壓也並非是尋常的神仙所能抵抗。
更何況白珩還是妖界的繼承人之一。
他踏過「謝淮北」身旁的那一刻,發出嘲笑。
「一界之主附身在人類身上,低到了塵埃里。可惜,你捧在手心的女人,心心念念的只有別的男人!」
冷若冰霜的幽紫眸子半闔。
周身醞釀著不尋常的風暴,「謝淮北」壓著太陽穴的青筋,後槽牙有些癢,冰聲道:「讓他消失。」
黑白無常忙低頭,「是。」
「快走!」兩人一人一邊押著白珩進通往冥界的大門,滿臉不善。
古樸黑門消失。
房間內重回寂靜,然而白珩留下的氛圍。
遲遲不散。
暨遇從謝淮北身體內出來,大手一招。意識被擠壓在一旁的謝淮北睜開清明的雙眼。
他盯著眼前黑金長袍加身的男子。
順著他的目光。
視線落在安靜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溫酒。
謝淮北眉眼布上了冰渣子,一個反手打過去,然而四肢在關鍵時候,絲毫動不了。
「呵」暨遇拍了拍他的臉,「還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你本就是從吾身體內分出來的個體,不過一縷神識,也敢同吾這個正主對抗?」暨遇把謝淮北扔到地上。
眼皮鬆垮垂著。
面前的人一出聲,謝淮北只覺得自己瞬間變成了不能動彈的陶泥娃娃。
沒有靈魂,卻有自己的意識。
只能一步步跟著對面人的步伐,往下走。
眼睜睜看著他抱起沙發上的溫酒。
謝淮北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自己身上。那股莫名的阻力消失了一半,他用盡渾身上下的力氣抓上有著古人裝扮的陌生男子。
「放開她!」
暨遇大手穩穩拖著溫酒的膝蓋下方和腰。
溫香軟玉在懷。
再大的帽子他也戴的下去。
受到阻攔,他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的分身。
健碩有力的下腿肌肉透過衣料展現,一抬一落,謝淮北整個人已經被踹在五米外的牆上。
鮮紅的血噴灑在地毯上。
緊接著,暨遇本人的面色一白,心中傳來疼痛感。
他莫而勾唇一笑,「不愧是吾最為強大的神識所化,這些年你替吾待在她身邊。做盡了吾未曾對她做的事,怎麼,忘了誰才是你的主人,又或是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在他眼中。
從來只分活人和死人。
而溫酒的出現,彌補了他七情六慾上面的空缺。
因而只有涉及到她的事,暨遇才肯如正常人一般,肯說出內心真正的想法。
「你在胡說什麼!」謝淮北捂著胸口掙扎站起來,「我是謝淮北,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語氣十分肯定。
又夾雜著狠意。
暨遇冷眸看著他猙獰的臉,「一個被吾摒棄的半心,還不配說這句話。」
他彎唇,「這一世吾要謝謝你,讓吾找到了如何真正接近她的方法。如今吾已知曉如何讓她愛上吾,你已無用,自戕或是墜於不見底的深淵,選一個。」
他的身邊從不留隱患。
既然他所愛之人厭惡隱瞞,暨遇壓下眼皮。
冷漠地看著謝淮北。
那便讓有些秘密,永遠埋葬。
從此以後,他在溫酒眼中,只是謝淮北或是江逾白。
「可笑!我和阿酒五年夫妻,你算是誰?」
「這不重要。」暨遇單臂托著溫酒,騰出來的手一揮,謝淮北的腳下頓時變得虛無,往下看,像極了無窮無盡的深淵。他滿意道:「吾只需要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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