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章 牛滿為患

  告示一經貼出,百姓們便紛紛奔走相告。

  一時間,賈府門前牛滿為患,聚集了大量的人和牛,熱鬧非凡。

  這人牛相互擁擠,讓人不禁為他們的安全捏了一把汗。

  王熙鳳意識到自己的疏忽,沒有考慮周全。

  她原本以為會有很多人來賣牛,但沒想到場面會如此壯觀。

  這樣的場景必須立即得到控制,如果處理不當,一些牛可能會發狂並踩踏到人,那將帶來嚴重的後果。

  王熙鳳果斷地對身邊的賴管家說:

  「賴管家,你快去疏散人群,讓他們牽著牛到後門。

  並且要求每一對人牛之間保持至少5米的距離。

  如果有人不願意遵守規定,就請他離開,我們賈府不會收買他的牛。」

  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為了那五百兩銀子,難免會有人不顧危險。

  賴管家領命後,趕忙組織家丁一起維持秩序。

  他們一邊大聲呼喊,讓人們有序地前往後門,一邊動手將人群和牛群分開。

  儘管有些人不情願,但看到賈府的態度堅決,為了能順利賣牛。

  也只能按照要求行動。

  經過一番努力,人群終於逐漸疏散開來,人牛之間也保持了足夠的安全距離。

  王熙鳳看著變得井然有序的局面,心中稍感寬慰。

  可這麼多牛,也不可能全部買完啊!

  王熙鳳眉頭微皺,心裡暗自嘀咕著。

  這些牛數量如此之多,如果全部買下,不僅耗費巨大,而且全殺了也太費時間。

  只能挑選著宰殺。

  突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辦法,連忙問道:

  「賴總管,你可會看牛的大概年齡?」

  賴大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二奶奶,小人不才,實在看不出。」

  聽到這話,王熙鳳微微皺起了眉頭,但並沒有放棄。

  賴大見此,稍稍沉默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開口道:

  「對了,莊子上的林伯好像對牛挺了解的,說不定他能看出來。」

  王熙鳳雙眼一亮,急忙說道:

  「那你現在就派人把他叫來!」

  賴大連連點頭,轉身便要離開,卻被王熙鳳攔住。

  她緊接著又吩咐道:

  「還有一件事,你去和那些賣牛的百姓說,沒十五年的牛齡,賈府一概不收,讓他們自己將不符合要求的牛牽回去。

  如果有誰想渾水摸魚,等我們屠殺之後,發現牛齡沒有十五年,賈府一分錢都不會付給他們。

  要是有人還心存僥倖心理,就說我們有專業識牛齡的人,讓他們別妄想矇混過去。」

  這話一經由賴總管說出,倒讓人有幾分畏懼。

  果然,很多人都牽著牛走了,長長的牛隊,走得只剩下上百頭牛了。

  王熙鳳看的那隊伍,這才鬆了口氣。

  可取牛黃的事,他們這些外人根本就不懂。

  於是她轉頭吩咐平兒:

  「平兒,去請王太醫過來,我們準備殺牛了,讓他過來取黃。」

  「是!」

  平兒應聲而去,很快,王太醫便來到了賈府後院。

  王熙鳳向他說明了情況,王太醫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隨後,屠夫們開始宰殺老牛。

  血腥的場面讓一些人忍不住別過頭去,而王熙鳳卻緊緊地盯著,她要確保牛黃能夠順利取出。

  隨著一聲聲慘叫,老牛們一頭接著頭,紛紛倒地。

  王太醫趕緊上前,精準的找准牛膽位置,熟練地剖開,尋找牛黃。

  每剖一頭牛之後,他都緊皺眉頭向王熙鳳搖搖頭。

  隨著血腥味越來越濃,牛隊越來越短,王熙鳳眉毛越皺越緊,心也跟著往下沉。

  難道上百頭老牛,還找不到一頭有膽囊結石的?

  王太醫看著自己滿手的牛血,滿地開膛破腹的死牛觸目驚心。

  刺鼻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哪怕他只是輕輕的在牛膽位置上劃下兩刀,久握刀子的手,還是酸痛無比。

  手下的動作慢來發的慢了。

  他還是仔細的檢查了每一頭牛的膽囊。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牛黃。

  不只他失望,那個為老夫人忙前忙後,美麗,精明,能幹的二奶奶,更失望。

  他還聽說,每頭牛可是要五百兩的高價呢?

  賈府有多少人心疼這筆錢呢?

  而她眨也不眨一下。

  說她敗家吧!好像又不像。

  只是出這個價格,真不像精明的她能做得出來。

  王熙鳳看向只剩幾頭牛的隊伍,越來越不甘。

  她就不信,割不出牛黃來。

  就在這時,王夫人跑了出來阻止道:

  「鳳姐兒,快停止你這瘋狂的殺牛念頭。」

  「嬸子,牛黃還沒開出來,就會一直宰下去。」

  王熙鳳堅定的看向王夫人。

  「你瘋了,就憑古籍上的一兩句話,就花了幾十萬兩了,這樣下去,你會把家敗光的。」

  王夫人看著白花花的銀子不停的從庫房中搬出,她心在滴血。

  「嬸子,你覺得祖母命重要,還是錢重要,你無非就是心疼錢嗎?」

  王熙鳳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我看你才是要把賈府給敗光,我不管,今天必須停下來,我就告到老爺那去。」

  王夫人臉色陰沉地說道。

  「好啊,你告去吧,反正我是勢在必行。」

  王熙鳳毫不示弱地回應道。

  「你……你真是不知好歹,竟敢頂撞長輩。」

  王夫人氣得渾身發抖。

  「嬸子,不是我想頂嘴,而是你根本不懂我的用心良苦。」

  王熙鳳無奈地嘆了口氣。

  「哼,什麼用心良苦,你不過是在浪費錢財罷了。」

  王夫人憤怒地指責道。

  「嬸子,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執著於找牛黃嗎?

  因為那本古籍上記載著,只有牛黃能夠救回祖母的性命。」

  王熙鳳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你怎麼知道那本古籍是不是騙人的?也許它只是一個傳說而已。」

  王夫人質疑道。

  「嬸子,我相信王太醫。

  而且,我們不能放棄任何可能拯救祖母的機會。」

  王熙鳳激動地說道。

  「可是你已經花了那麼多錢,萬一還是找不到牛黃怎麼辦?」

  王夫人擔憂地問道。

  「就算最後沒有找到牛黃,至少我們盡力了,問心無愧。」

  王熙鳳堅定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