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泄露
靈言輕沒有跳進冥水，也沒有躲起來，完全就將自己暴露在申南的眼前，絲毫不畏懼的樣子。
她並不傻，做事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但我捉摸不透，心裏面肯定是著急。
「丫頭，你找死嗎？這傢伙現在已經瘋了，咱們不是對手，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他給殺了。」
靈言輕看了申南一眼，並沒有任何的恐懼感，又回頭看了我一眼，將掛在脖子上面的酒瓶拿起來，灌了一口酒，對我說道：「你先過去吧，不用管我，我沒事的。」
「我先過去？！」我沉吟一聲，有種無處發泄的憤怒。
「要過去咱們就一起過去，讓我把你一個丫頭留在這裡，我葉寒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你現在就直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想的，是不是有辦法對付他。」
我也有些瘋狂，大喊著詢問了一句，就是要讓靈言輕給我一個說法。
她喝著酒，也不著急，也不害怕，慢悠悠地回了我一句：「我沒怎麼想，就是不想過去，申南想要動手，那陪他打就是了。」
我聽到這話，忍不住直咧嘴，心裏面感嘆這丫頭心真是夠大的。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訕笑著詢問。
靈言輕看著我，道：「我和你開什麼玩笑嘛，說的就是真的。」
我感覺自己被深深地噎住了，不是開玩笑，要和申南打，我們兩個有什麼能力和申南開戰，就算是我最近實力增長了不少，也還是不能夠和閻王等人相比較的，更加不可能是申南的對手。
如今魔主也不幫我，就憑我現在的手段，都不夠申南一招的。
可也沒有別的辦法，如今靈言輕不跟我一起去冥水的對面，我們只能是留在這裡，沒有別的選擇。
幸好現在申南還沒有要對我們動手的打算，只能想辦法暫時維持現在的局面。
以前申南和我的關係還算不錯，相比於見面就拼殺的關係，我們還可以說上幾句話，武力不行，我只能嘗試著使用智力。
申南在原地發狂，狀態不穩定，我暫時沒有異動，並沒有說動也沒有向他表露什麼意圖，敵不動我不動，萬一有什麼異常，讓申南的心理發生變化，對我產生敵意，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不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對我來說也是如坐針氈，心裏面直發毛，全身都被汗水給打濕了，狀態十分不好。
靈言輕倒是十分輕鬆，一屁股坐在地上，自顧自的喝著酒，很是輕鬆自得，也不在意申南。
石軒已經從冥水之中游到了對岸，在白骨婆婆和閻王的幫助之下上了岸，他們三個一起看著我們這邊。
可能是被沉悶的氣氛所影響，他們也沒有說話，沒有打擾我們這邊暫時的平衡。
我一直在觀察著申南，他周身繚繞的黑氣很不穩定，一會兒濃重，一會兒平淡，他自己的狀態也很不穩定，猙獰恐怖的臉上表情每時每刻都在變化，看得我眼睛都有些累了，完全不知道申南是什麼意思。
後來，我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的身體中有太多的殘魂，這些殘魂的意念都在影響申南，就好像一個身體之中有無數個思想和思念，這個身體能夠保持不爆炸，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平靜持續了有將近十分鐘，之後申南動了，他雙腿轉動，扭頭看向了靈言輕。
靈言輕雖然平靜，但也觀察著申南的狀態，感受到申南再看她，抓著酒瓶的手為之停頓，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申南走到靈言輕面前，我也向旁邊邁了兩步，將靈言輕保護在自己能夠控制的範圍之內，只要申南動手，我就可以抵抗下來。
沉寂片刻，申南忽然先看了我一眼，對我說道：「葉寒，你不用擔心，如今我已經恢復一絲理智了。」
聲音很低沉，語氣很平靜，沒有了剛才那種令人心中發顫的感覺。
我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現在和我說話的，不再是之前失去理智的申南，而是稍微掌控自我的申南，還以為他不可能恢復理智，申南也是一個不可小覷的人，能夠在這樣的狀態之下恢復自我，絕對不簡單。
隨即，申南也沒有再對我多說什麼，而是問了靈言輕一句：「剛才，我感受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和你有關係。你能救我嗎？」
一句莫名其妙的人，讓我為之一驚。
靈言輕一個勁兒的喝酒，一副沒有興趣的樣子，淡淡地回了句：「我怎麼能救你？我可沒有這個本事。」
「若是你能夠救我，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你隨便提條件。」申南說道。
靈言輕搖頭，卻沒有在說話，意思應該是，他的回答和剛才是一樣的，救不了申南。
我在一旁看著，並沒有多嘴。
申南沉默片刻，又開口，說道：「我現在控制不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做什麼事情，若是救不了我，你們恐怕也殺不了我，到時候我會殘害很多生命，造成很嚴重的後果，誰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
這個時候，我忍不住說了句：「申南，你剛剛去找我，讓我告知閻王，你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扯普通人，現在你卻大鬧陰間，毀了陰司城，讓無數鬼祟逃到陽間，說不定會還害死多少人…」
申南打算我的話，口中發出一聲低吼：「我知道，我也不想這樣，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葉寒，你說的我都懂，可是我現在沒有時間再聽你說教了，馬上我就要失去理智，若是有可能的話，你就趕緊殺了我。」
我心中一動，殺了申南？
趁他現在還有理智，不會反抗，殺了他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當時我心裏面真的生出了這樣一個念頭，倒不是我狠心狠毒，而是我和申南沒有什麼情誼，還有仇怨，他死了能夠免除災難，對我還有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我手上凝聚出一股力量，真的想動手。
靈言輕卻攔住我：「葉寒哥哥，你殺不了他，他身上是仙榜，你殺他會反傷到你的，現在這傢伙就是一隻刺蝟，不好動他。」
我心中一驚，收斂起力量，目光深邃的看了申南一眼，不知道這傢伙是什麼意思，為何要讓我動手，難道是逼著魔主殺他？
這傢伙心思深沉，我實在猜不透。
隨即，靈言輕從地上站起來，看著申南，說了一句：「現在滾回岐山，將身上仙榜的因果儘可能的放下去，說不定還能夠有一線生機。」
申南聽到這話，身體一震，似乎有所感應，沖靈言輕低頭感謝：「多謝指點。」
說完話，申南舉起手來，手掌之上凝聚著力量，我還以為他要動手，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誰料想他竟然對著自己的腦袋猛地打了一下，身體踉蹌，差點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申南打了自己一下，全身的力量泄去一大半，狀態非常不好，明顯受了重傷，這一下要是打在我的身上，恐怕會要了我半條命。
把自己打成重傷，跺著步子準備離開，似乎是要按照靈言輕所說的，回岐山去了。
冥水對面的白骨婆婆等人看到這樣的場景，知道申南重傷了，卻也不敢有什麼動手的想法，對申南十分忌憚，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我看著申南艱難的從深淵懸壁爬上去，心裏面稍稍鬆了一口氣，知道他離開，事情暫時算解決了。
他爬到一半的時候，只能夠隱約看到一個身影，在上面大喊了一聲。
「閻王，鬧你陰間、毀你城司，這件事情是我的過錯，我向你道歉，並且告知你一件事情，算是賠禮道歉。」
「剛才和我對戰的時候，我感受到你們手上的仙榜，已經失去了神華和力量，成為了死物，如今只是普通的布塊罷了，根本不可能再喚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