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情難明
去見大喬路上，越近我越不安起來，緊緊握著拳頭，滿手心都是汗，額頭上也冒汗，坐立不安。
心裡還在不斷地告訴自己：既然決定了要見，就不能後退，這是自己惹下的債，一定要處理好。
這一路，我感覺自己是在水深火熱之中，實在難熬，不過終於是來到了大喬住的小區。
小區名字叫做「櫻花景城」，裡面環境還不錯，在這座小城市裡，也算是比較出名的小區，各方面設備都很齊全。
當然，找這樣一個地方，對於落洞一脈的聖女來說，倒也不難。
我們往裡面走的時候，小喬還給我，這裡是大喬經常散步的地方，那裡是大喬買東西的超市，這裡各處她也都很熟悉，似乎是經常來。
她們兩姐妹雖然沒有在一起很長時間，可感情不錯，小喬對自己的姐姐也是十分的照顧。
為了方便上下樓，小喬為大喬選的是二樓，並不需要走很多路，就能夠上去，還有一定的高度，也可以看到附近一些景色。
我們上樓之後，小喬便對我說：「這個時間點，姐姐應該剛吃過飯不久，肯定在家裡的。」
她是高興又輕鬆，可我後背已經出了大汗，也不再說話，嗓子眼裡發乾。
叮鈴！
叮鈴！
小喬按響門鈴，口中還喊道：「姐，姐，我來了，快點開門，我還給你帶來一個人呢，你快點出來看看。」
少頃，門開了，一道倩影出現在我的面前。
熟悉的面容，陌生的氣息。
大喬，的確是大喬，那張絕美的臉，沒有一點變化，還是和以前一樣，完美無瑕，沒有一點可以挑剔的地方。
只是她狀態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的大喬，修行的乃是修羅之道，無欲無情，將自己的七情六慾全都封存起來了，是一個冰山美人，臉上只有冷漠的表情。我還記得，當初我用龍蛋換她一笑，都沒能得逞。
可現在，她竟然穿著休閒的居家服，挺著大肚子站在門口，長發略顯凌亂，隨便束起來，臉上帶著笑容，如一抹陽光站在門口。
說實話，那一刻，我真的有些呆愣，被她身上的變化震驚，又被她的氣息所吸引。
「姐，你看看，這是誰？」
小喬將我拉過去，推到大喬面前。
「嘎嘎，姐夫來了，我把他給帶來了。之前我就說了，姐夫肯定會來的，你還總是搖頭，這一次服了吧。」
大喬看到我，臉上的表情也已經凝固，愣在原地，一時間沒有反應。
我是一個男人，哪怕已經流汗，依舊先開口，道：「大喬，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大喬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回了句：「好，還好。」
這個時候，小喬在後面推搡著，讓我們進屋，「進屋說，進屋說。」
屋裡面的擺設很簡單，卻很溫馨，這和大喬的性子有關係，就算是她現在有所變化，那她喜歡的依舊是簡單。
裡面還有一條龍，正是當初那條小黑龍，不過它成長了不少，看上去強大了很多，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敵意。
不過我體內可是有一條龍蠱，無形之中釋放出來的氣勢，壓得小黑龍不敢有任何的異動，只能趴在地上發出低鳴。
大喬招待我坐下，借著給我倒水的藉口，沒有看我，還貌似隨意地問了句：「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我回道：「嗯啊，我找修羅前輩問的。」
「修羅師傅，它沒有為難你吧？」大喬問。
我心中苦笑，表面卻搖頭，道：「沒有，沒有，怎麼會呢？」
「那就好。」大喬應了一聲，隨後又說道：「其實我挺好的，你不必特意來看我，也沒有必要有心理負擔，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她說話的時候，摸了摸自己已經大起來的肚子。
小喬這時候將手上拎的幾包補品拿出來，道：「姐，你看，這是姐夫給你帶來的，人家可是關心你呢，在我那裡還有一大堆的，車子都裝不下，還需要找輛大車給你運過來呢。」
這番誇張的話語，讓大喬為之一笑。
以前從不會笑的大喬，此時竟然總是開始笑了。我忍不住說了句：「大喬，你變化真大，以前都看不到你笑的。」
聽到我的話，大喬慢慢將胸前的衣服扯開，露出一個綻放開的花朵：「在冥淵的時候，我解開了修羅道的禁忌，斷了修行之路，已經不再受修行之法的影響，現在心態和正常人一樣。」
「那你的道行？」我一驚。
「道行還在，不過沒有辦法再精進了，而且我也不想再踏入陰陽之事，準備過平常的的生活了。」
大喬似乎很看得開，有什麼說什麼，對我沒有任何的介懷，讓我感覺這一切和自己沒有關係。
我沉默片刻，看著她的腹部，道：「這孩子？」
大喬似乎知道我想說什麼，直接回道：「孩子很健康，不過因為我的體質原因，懷孕時間會比較長，所以特意找了一個家庭醫生，每個月都做檢查，沒有問題的。」
我緊緊抓著沙發下面的坐墊，心裏面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也不知道該往下面說什麼好了。
這個時候，大喬對小喬說道：「小喬，你先回去吧，我有些話要和葉寒說。」
小喬看了我一眼，故作生氣：「哼，你們兩個…」說話的同時，站起來離開了，十分知趣的給我們留下私人空間。
送走小喬，大喬臉上笑容依舊沒有消失。
她對我說：「葉寒，這個孩子是我選擇留下來的，和你沒有關係，也不需要你承擔任何的責任。」
「我，和你沒有關係。」又指著腹部的凸起，認真地說道：「他，和你更沒有關係。」
我毫不猶豫地回道：「這不可能，孩子是我的，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大喬臉上的笑容忽然帶了苦色，道：「你比誰都清楚，你心裡愛的是狐娘，就算因為孩子對我有所偏移，但那不是最深刻的愛情吧，甚至你都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感情吧？」
「就像我對你，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對你是什麼感情，以前我修的是修羅道，無情無欲，是因為你，我斷了自己的修羅道，再加上當時你對我做的事情，這一切都讓我心裡放不下你這個男人，但我不知道若是不發生這一切，自己是否會愛你。」
她的話語，真實，可也正是因為真實，讓我無話可說。
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能夠講得通，唯有「情」難說明。
大喬又說：「葉寒，你能來看我，心裡有想法來承擔這一切，那我心裡就已經很欣慰了，但我不想被人說是破壞了你和狐娘，更不願被人指指點點，也希望你能夠尊重我的選擇，更尊重你自己的內心。」
她在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我，灼熱的目光讓我只能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我們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誰都沒有開口。
當時，我不知道大喬在想什麼，可我心裏面亂糟糟的，胡思亂想，一點正經有用的想法也想不出來，徹底凌亂了。
最後，大喬打破沉默：「好了，謝謝你能來一趟，現在你可以走了。」
我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已經打開的門，從沙發上站起來，有想留下的衝動，也想說句話，可什麼都沒做，也沒有說。
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問了句：「孩子，什麼時候出生？」
大喬的體質和正常人不一樣，保住孩子也困難，懷孕更是時間長，也會受更多得罪。
她回了句：「差不多要到年底吧。」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沒再說話，在大喬的目光注視下，下樓，離開。
走下一層的時候，上面傳來大喬的聲音。
「你放心，孩子生下來，會姓葉。」
我心頭一顫，感覺什麼東西被觸動了，轉身嚮往回走，可上面已經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