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苟且偷生為報仇
一柄看似普通的木劍，忽然之間閃出了金光，我這一手把所有人都給驚到了，旁邊正在和大先生他們打架的壯漢也停下來，向我這邊看過來，滿臉的驚奇。
其實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會有這麼風騷的操作，當時我還忍不住感嘆了句：「我靠！這麼厲害！」
大先生作為我的老師，見我第一次出手就有這樣的威勢，也很滿意，在旁邊稱讚：「葉寒，不錯，你果然很有潛質。」
一方歡喜一方愁。我和女孩鬥法，暫時占了上風，我們是高興了，可那個女孩不樂意了。
她氣得胸口起伏不定，黑著臉，小手顫抖，指著我：「葉寒，你別得意的太早，我讓你看看我的厲害，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
這番話純粹是氣話，她年紀比我小一些，差不多處在青春期，年輕好勝，不服輸，說白了也就是一個心智沒有完全成熟的小女孩。
我故意逗她：「嘿嘿，我贏了就是我贏了，咱們說好的，我贏了你就放我們離開，別想耍賴啊。哦，對了！還有你要告訴我，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不行，還沒結束呢，咱們再來。」女孩氣的開始跺腳，根本就不是講理的主兒。
不等我說話反駁她，張天河就伸出手把她按住，沉聲說了句：「好了，先別玩了，我辦正事呢！」
他並不在乎自己的乾女兒是否願意，直接對他的人下命令：「三分鐘之內，我要看到你們帶著那個女人和張勇過來，否則你們就永遠留在這裡吧。」
這句話一出，周圍的氣氛頓時不一樣了。
沒看到他們怎麼出手，手上就已經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三棱軍刺。這種東西我只在書上見過圖片，沒見過實物，在這種情況下看到，還真讓我感覺到涼颼颼的。它通體黑色，看不出鋒芒，卻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剛才大先生他們三個人對戰二三十個壯漢，早就要堅持不住了，現在對方又忽然亮了武器，還下了死手，不過十幾秒，我們幾個人就全都被拿下了。還被軍刺頂在身上，只要敢有任何異動，這東西就會刺進身體裡。
張天河帶的人辦事效率很高，也不說廢話，拿下我們之後，立刻走到車子旁邊，準備將狐娘母親帶出來。
不過沒等他們開車門，車門從裡面被打開了。
狐娘母親醒了，自己走了下來。
剛才的時候，她還處在深度昏迷之中，想讓她喝點水也一直叫不醒，我給她用了點消炎止痛的藥，也沒見醒，現在竟然醒了，還能走路了。雖然站的很不穩，但她自己用手扶著車子，慢慢下來，站立在了地面上。
她下車之後，眼睛瞪得滾圓，周圍什麼都不看，就死死盯著張天河，或許想起了什麼事情，恨得她身體起伏不定，那種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把張天河給扒皮抽筋也不解恨。
「張天河！」
她張嘴，口中吼出這個名字，聲音撕心裂肺。
張天河也在看著她，陰沉著臉，並沒有做出什麼回應。
「五千六百一十三天！整整五千六百一十三天！你有十五年多沒在我面前露面了，你是不是都不記得我長什麼樣子了？呵呵，那我告訴你，我可會一直記得你長什麼樣，就算是化成灰，我也會認得你。」
因為恨，她苟且偷生，度日如年，十多年了，還把日子記得如此清楚。
狐娘母親繼續道：「自從你害死你大哥，讓人把我關起來，就再沒讓我見過你，是不是知道自己作了孽，害怕了啊？你對我做的事，對我丈夫、對我女兒做的事，我全都記著呢，不僅僅是你，還有你們整個張家，我都會報復，一個也不放過，我死了變成厲鬼，也會一直纏著你。」
這個時候，大先生喊了句：「狐娘母親，你的狀態很不好，怨氣和執念實在太重了，這樣下去，你可能真的會變成厲鬼，到時候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狐娘母親根本不在乎，發狂吼道：「我就是要變成厲鬼，變成厲鬼找張天河報仇，讓他陪著我一起不得超生，不得好死。」
她現在的狀態和心理根本無法控制，稱之為變態也是完全可以的。任何勸告和安慰的話，都會被她心中的仇恨洪水給淹沒。
想想也是，任誰有她這樣的遭遇，也不會好，說不定早死了，她能堅持到現在，就是為了報仇，是仇恨支撐著她。
張天河終於開口，冷聲說了句：「你就是成了厲鬼，也殺不了我，到時候我照樣找人滅了你。」
「嘎嘎嘎！」狐娘母親狂笑起來，「張天河，你們會遭報應的。你爹已經遭報應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爹剛死的時候，身子還沒涼呢，我就把他的心掏出來生吃了，告訴你，他的心是黑的，我想你的心肯定比他的還要黑，我接下來就要吃你的心了。」
張天河臉色難看，明顯咽了口唾沫，看向旁邊的張勇，「孽子，你竟然讓這個瘋婆子殘害你爺爺的屍體，還瞞著我，你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狐娘母親掏了張爺爺的心，這件事情張勇和我們說過，只是他沒有告訴我們，她還把張爺爺的心給吃了，而且張天河並不知道這回事。想來也是，如果讓張天河知道，她早就活不成了，張勇瞞著所有人，也是救了她一命。
當時我心裡忽然感悟到了「人性」，人性實在太可怕了，比任何鬼怪都可怕。
「張天河，我給你看個人。」
狐娘母親艱難地甩了甩頭髮，把托地的長髮甩到前面，露出她的後腦勺。
我所在的那個地方，剛好能夠看到那裡，我看到她後腦勺上面竟然嵌了一塊木頭，像是一個木橛子，直接砸進了腦袋裡，還停深的樣子，因為時間久了，木頭都已經長在肉裡面了。
很難想像，她腦袋上被砸進去一個木橛子，是怎麼活下來的？又是誰給她砸進去的？
大先生見多識廣，認出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這是鬼木！？」
我剛想問鬼木是什麼，就看到狐娘母親用力將那塊木頭從自己腦袋裡面給拔了出來，拔出來的時候，一股鮮血隨之噴湧出來，她的後腦勺上也留下一個大血洞，鮮血不停地流出來。
所有人都移開眼睛，不忍看下去，她自己好像感覺不到疼痛，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而那塊沾著血的木頭上，冒出一團黑氣，凝聚出來一個鬼魅。
這個鬼的樣子還挺好看，年齡也不大，三十歲左右，生前應該是個帥哥，而且看面相給人一種溫和的氣質，應該是有文化有修養的人。
我們都不認識這個鬼，可張天河看到它，頓時臉色大變，露出從沒有過的恐懼。他是一個大人物，身處高位，什麼場面和風雨都經歷過，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可現在看到這個鬼，卻如此害怕。
「大哥！」張天河聲音顫抖，喊了一句。
張天河喊他大哥，我心中一驚，立刻想到了這個鬼是誰，它就是張爺爺當年撿回來的孩子，張天江，狐娘母親的丈夫。
「當年我明明把他殺了，做的很徹底，不可能變成鬼，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張天河有些失去理智了。
狐娘母親滿身是血，樣子更加猙獰，比鬼都可怕，吼道：「張天河，沒有什麼不可能，你做了孽，就要受報應，今天你該還債了。」
張天河大喊一聲：「把這個瘋女子給我殺了，殺了她！」
那群壯只是普通人，看不到剛才出現的鬼魅，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知道執行命令，得到命令後，他們就去殺狐娘母親。
軍刺刺進她的肚子裡，鮮血再一次噴湧出來。
狐娘母親沒有喊痛，也沒有逃跑，只是輕聲說了句：「該結束這一切了，張天河，你也該死了。」
忽然，那個鬼身上的氣息發生了變化，釋放出來了強大的煞氣，周身黑氣翻湧起來，呈現一種血色，讓周圍的溫度都降下來好幾度，我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股黑氣籠罩住我們所有人，沒看到它是如何出手的，身形一閃，那二三十個手持利器的壯漢，就那麼毫無預兆地瞬間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之後，它就盯上張天河，和狐娘母親剛才的狀態一樣，不看其他人，眼中只有他一個人，血紅色的雙眼流著血淚，身上的煞氣不斷加劇，越來越可怕。
當初我見過爺爺變成的煞鬼，可和現在這個鬼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我和大先生都是有道行的人，看到有鬼要害人，應該是出手相救，可現在這人是張天河，我們誰都沒有阻攔。在我心裏面，覺得張天河這樣的人死了正好。
「殺了你，殺了你！」那個鬼口中發出陰寒的聲音，向張天河靠近。
張天河見自己的人都倒下了，他害怕了，不停的向後面退，想要逃跑。
「攔住它！攔住它！快點攔住它！」
這個時候，旁邊那個女孩出手了，它這一次召喚出來了兩個紅色的紙人，像是之前的紙人被血染紅了，這兩個血紙人的氣息要比剛才的紙人強大很多。
頓時，兩個血紙人和鬼纏鬥起來。
這個鬼的煞氣很重，我以為血紙人不是對手，沒想到那兩個血紙人也是很厲害的，竟然擋住了它。
大先生微微皺眉，輕聲說了句：「這種操控紙人的法門，應該是源自於控鬼術，這個女孩怕是有些來頭吧。這樣的人，怎麼會和張天河有聯繫，難道他背後也有什麼人？」
這個時候，張天河把女孩拉上車，準備逃走。
車子啟動，女孩從車窗探出頭來，對我說道：「葉寒，你記住，我叫小喬，以後我還會找你鬥法的。」
張天河逃了，沒有了操縱秘法，那兩個血紙人也立刻被煞鬼給毀掉了。
狐娘母親看到張天河跑了，著急了，沖我喊道：「葉寒，你快點去追張天河，他不死，狐娘就永遠不得安生。你先去追上他，我一會兒就跟過去。」
我當時沒想太多，直接跑上一輛車，追著張天河去了。走了有十幾米，回頭掃了一眼，卻發現狐娘的母親蹲在地上，雙目血紅盯著地上的屍體，伸出她的手，長長的指甲對著心臟的位置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