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齊心協力去救人
張勇把話說到這兒，抱著膝蓋哭起來，再也說不下去了。我看到他的身體一直在顫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似的。
而我早已經緊緊握住了拳頭，心緊繃起來，就像是缺氧的感覺，呼吸不順暢，胸口憋悶，心裏面很不舒服，甚至想哭。
張勇說的這番話，在我看來，就像是一個故事，只會出現在故事書或者電視劇里，現實中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
人都是有心的、有感情的，真的有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那還能稱之為人嗎？
我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心神，長舒了一口氣，讓自己稍稍平靜了一下。
張勇還在哭，一個大男人，好像小孩子似的在哭，根本停不下來。
我伸出手，拍打拍打他，喊了聲：「張哥。」
男人之間，並不需要什麼安慰的話語，一個動作，一個名字，就能夠讓他明白其中的意思，知道這是給他關心和幫助。
張哥明白了我的意思，聲音漸漸小了，哭聲慢慢消失了，只是還在輕聲啜泣。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我發現他的褲子都已經被淚水打濕了，臉上也滿是眼淚，他抬手擦了兩下，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氣息平穩。
「後來呢？」我問了句。
張勇看了我一眼，繼續說：「他們逼著那孕婦吃下了狐狸的活胎，那個孕婦就瘋了，神志不清，見人就咬，沒有辦法，他們只能將她鎖在房間裡，禁止她接觸任何人。」
「終於，懷胎十月，那個孕婦生產了。可是兩父子期盼的男孩並沒有出現，生下來的是一個女孩，而且天生有缺，無法養活。這本來就是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情，他們商量之後，決定將孩子送出去，讓她自生自滅。過了幾天，家裡晚上開始死人，死的都很邪乎，有人就說是那個孩子死了，她的鬼魂來索命了。張家只好花高價錢請來了高人，壓住這件邪事，讓張家重新平靜下來。」
說完，張勇又閉上了嘴，沒有了聲音。
我深吸一口氣，感覺眼前有些模糊，雙眼不知道什麼時候蒙上了水花，眨眨眼，淚水就沿著臉頰流下來，心裏面也覺得酸酸的。
聽完了狐娘的身世，我感到痛心，她實在是太苦了，現在還能堅強地活著，不管是以什麼姿態，人也好，怪也罷，都已經讓人很佩服了。
哪怕是一個男人，有這樣的經歷，恐怕都會承受不住的。至少我可以肯定，要是我的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我是絕對活不到現在的。
我感慨過後，心裡就升起了濃濃的恨意。
就像是張勇罵的，張天河就不是一個人，他喪盡天良，該遭報應的。他的所作所為，實在是令人髮指，像他這樣的人，現在還能夠作威作福，簡直是老天不長眼。我當時就有種打死他的衝動。
我沒有說話，大先生這個時候說了一句：「後來那個孩子無意中到了葉寒爺爺的手上，他心善救了那個孩子，成了現在的狐娘。」
張勇點頭：「沒錯。」
「那你呢？」大先生又問：「你也是張天河的兒子，比狐娘要大，張天河明明有你這麼個兒子，為什麼還那麼想要兒子？」
張勇自嘲的笑了一聲，道：「我？我母親只是和張天河有過一夜的風月女子，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我這個兒子，我母親也沒有告訴過他，偷偷生下了我。當年要不是母親生病沒錢醫治，我實在走投無路，才找去了張家，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還有我這麼一個兒子。」
「我是他的兒子，可也僅僅是兒子，他對我沒有任何的感情。認了我之後，就把我交給了爺爺，從來不在乎我會怎麼樣，見面的時候，說的最多的也是，要我找個女人，給張家留下後人，其他的什麼，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或許他這個人，就是一個冷血動物。」
這是一個兒子對親生父親的評價，冷血動物。
從他說的這番話中，我也能聽出來，張勇在張家，應該也了受了不少的苦，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十分明白，狐娘比他更苦，更需要得到關心和愛護，他才會要不惜一切代價幫助狐娘。
我開口問了句：「你留在村子裡，是可憐狐娘的遭遇，在這裡守護著她吧？」
張勇搖頭，說道：「開始我並不知道狐娘的存在，是爺爺生病之後才告訴我的。他那個時候已經開始悔恨自己的所作所為，認識到自己錯了，後來他經過多方打探，知道了狐娘是在你爺爺手上消失了，就找到了你爺爺，了解事情經過，知道了狐娘還活著。」
當時張勇說我爺爺和他爺爺是朋友，我記得爺爺沒有那麼一個姓張的朋友，原來所謂的朋友，是這麼一層關係。
「爺爺在臨死的時候，請求我來這裡，守護著狐娘，也是想要減輕張家的罪孽。我當時剛畢業，不想走張天河給我安排好的路，索性就答應了他，一個人了來到了這裡。」
從一開始，我就想過很多張勇留在我們村子的各種理由，可沒有一個成立的。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其中會涉及到他們家庭這麼複雜的事情。
有這樣複雜的家庭，張勇在這個清淨的小村子裡待上十多年，倒也能夠解釋的通。
這個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開口問：「之前我在你家裡，看到一個被關在地下室鐵籠子裡面女人，她是不是狐娘的母親？」
之前張勇否認，可我還是發現很多疑點，現在這種情況，他應該不會再撒謊了。
張勇點點頭，道：「是的。」
「她當年生下狐娘，連女兒的面都沒有見過，就被人告訴，自己生了一個怪胎，已經摔死了。這讓她原本就不正常的神經變得更加瘋狂，徹底變成了一個瘋子，沒有任何的理智。張家人沒有辦法，只能將她鎖進籠子裡面，關在地下室，以免被人發現。」
我震驚，忍不住驚呼一聲：「二十多年了，難道就一直把她鎖在籠子裡面，不見天日？」
張勇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這樣的人，簡直不是人！
狐娘的母親受到了刺激，心裡有病，可以帶她去醫院治療，以張家的財力，完全可以做到，他們卻把她當成動物一樣關著，真太不把人當回事了，或者正如張勇所說，他們的血是冷的。
「人渣！變態！該死！」我忍不住大罵一句。
張勇沒有在意我說什麼，繼續說道：「爺爺死後，我立刻就把她從籠子裡面接出來了，可剛放她出來的第二天，她就趁我們不注意，把爺爺的屍體給禍害了，以至於到現在，爺爺的鬼魂還被困在家裡，無法解脫。」
我微微一怔，問：「她做了什麼？竟然讓死人的魂無法解脫？」
「她把爺爺的心臟給掏了出來，拿著到處說爺爺的心是黑的，張家人的心是黑的，因為影響太大了，張天河警告我，要是再出事，就要殺了她，我只好再將她關進籠子裡面。」
張勇的話把我給嚇了一跳，掏出了他爺爺的心臟，真是恐怖。不過這也說明了，她有多麼的恨張家的人。
這個時候，大先生似乎想到了什麼，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之前我們去你家裡的那個祠堂，我就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陰氣，裡面果然是有古怪啊。」
我心中則是十分感慨，真是善惡有報。張家老爺子當時偏私，向著自己的親兒子，為此毀掉了多少人，造成了多少悲痛，最後他也沒得好下場，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我又問了一句：「張哥，狐娘的母親明明關在地下室里，為什麼我們第二天去看，祠堂的地下室不見了，是你做了手腳？那狐娘的母親現在又在什麼地方？」
張勇回道：「我當時知道你發現了這個秘密，就趁著把你打昏的時間，把她給轉移了，又連夜處理了那裡的地下室…」
說到這裡，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唰」地站起來，目光凝重，看向外面，道：「不好！張天河…」
「張天河怎麼了？」我有些懵。
張勇說：「張天河想要徹底抹除自己的醜事，先來這裡解決了狐娘，那他接下來肯定是要殺掉狐娘的母親，這樣才再也沒人知道了。」
「我現在必須馬上趕回去。」張勇作勢就往外面跑。
我趕緊拉住張勇：「張哥，你先別著急，如果張天河要動手，現在咱們去也來不及了。」
「那怎麼辦？」張勇慌了心神。
我看看大先生，他並沒有什麼表示，我就直接說道：「這樣吧，你先洗個澡，換件乾淨衣服，我和大先生回去準備一下，咱們一會兒在這裡碰頭，然後一起去你家看看什麼情況，順便想辦法救出狐娘。」
張勇思索片刻，點頭答應。
我和大先生從張勇那裡出來，路上，大先生問我：「小葉，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想先弄清楚你自己的身體情況，還是先救狐娘？」
「先救狐娘。」我毫不猶豫的回道：「大先生，狐娘受的苦夠多了，我必須要救她，至於我，若是真的該死，那我早死了，既然還活著，那就是閻王不收我，我一定會好好活著，不用擔心的。」
大先生看我一眼，道：「好吧，既然你決定了，我就先陪你去救狐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