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狠人身死的消息
我這一聲喝喊，讓供台上面的妖怪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它嘴裡塞滿了水果，轉頭向我看過來。
它看向我的同時，我也看清楚了它的模樣。
這個妖怪的身體沒什麼好說的，人的身體，披著一件長衣。只是它的腦袋十分的詭異，長嘴、大眼、鬃毛，湊起來就是一個大馬頭。
在我愣神的時候，它將口中的水果咽下去，看著我問了句：「幽冥之刀，你就是新上任的冥差，葉寒？」
它的話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吞口唾沫，緩過神來，盯著那個妖怪，微微皺眉，它能夠一口叫出我的名字，知道我的來頭，又在城隍廟這般放肆，說不定是陰司城的人。
「你…你是誰？」我沉聲問了句。
當時看著這個大馬頭，心裏面也冒出來一個名字，只是還有些不敢確定。
它回了我一句：「我是陰司馬將。」
「我聽老牛那傢伙說，你已經見過它了。我呢，就是牛頭馬面中的馬面，也是陰司城的將軍。」
我倒吸一口涼氣，果然是牛頭馬面中的馬面，剛才看到它這個樣子，就猜到了可能是它，只是沒有見過，沒敢直接問。
它又看了我手上的黑刀一眼，從供桌上跳下來，將手裡的水果放下，道：「你不用太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
我回過神來，看了它一眼，將黑刀收了起來。
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兩個都是鐵關係，既然牛頭和狠人是朋友，肯定和馬面的關係差不到那裡去，我也沒有必要防範。
「是我失禮了，還請馬將軍不要見怪。」我說了句。
馬面搖頭，道：「無妨。」
我盯著它，心中又開始猜測它到這裡來的目的。它是在陰司城中的將軍，平日都會待在陰司城，不像黑白無常那樣經常行走於陰陽之間，今日出現在這裡，肯定是有事情的。
只是我猜不出其中的緣由，只能是開口問：「前輩，您怎麼會在這裡？」
馬面道：「鍾馗回去告訴判官，說是東北這塊的城隍出現了很大的問題，判官就讓我來清理一些雜碎。」
聽到這話，我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同時也從它的話里得出一個消息，那就是鍾馗已經見到判官了，想來狐娘應該是沒有危險了。
「鍾馗前輩回去了？」我還是問了句。
馬面點頭：「回去了。」
「狐娘呢？」
「她已經沒事了，判官大人對那個山本使用了探魂大法，已經知道解除式神之法的辦法，正在救她，你現在去陰司城，她可能已經沒事了。」
聽到這話，我才算是真的鬆了一口氣。
我暫且放下狐娘的事請，看看周圍，並沒有發現此地有城隍的氣息。
「馬將軍，此地的城隍…」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就是在問這裡的城隍是否也是山本的人。
馬面告訴我：「沒錯，我剛把它給滅了。」
它回答完之後，瞪著大眼睛看著我，有些不耐煩，似乎不願意和我閒聊天，而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的樣子。
我也不再多問，靜靜地看著它，等它開口。
沉默片刻，馬面問了我一句：「葉冥差，你現在是要回陰司城嗎？」
我點頭：「嗯，我要去陰司城。」
「噢，那就好。」它聽到我的話，大鬆了一口氣，生怕我不去陰司城。
我皺起眉頭，心裡更加疑惑了，問了句：「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既然你要回陰司城，那我告訴你也無妨。」
馬面說了一句，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似乎有些傷感，聲音也沉重了下來。
「前幾天的時候，判官大人得到了關於帝一那傢伙的消息。」
我聽到帝一這個名字，頓時激動起來。狠人離開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陰陽道上卻一直沒有他的消息，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
他是去給蠱神報仇，很可能會有危險，我心裡也一直記掛著，如今知道帝一出現了，立刻問道：「帝一前輩現在如何了？」
馬面看了我一眼，沉寂片刻，吐出一句話：「可能死了。」
這四個字，好像一道晴天霹靂，直接打在我的腦袋上，讓我腦袋裡「嗡嗡」作響，眼前一片發黑，整個人就懵了。
狠人死了？
這怎麼可能？
他本體為龍，渡劫失敗，差點身死，卻被蠱神所救，變為龍蠱。在蠱神死後，又褪去蠱身，融合禁忌身軀，之後又成功擺脫掉禁忌身軀，變成了陰司城的冥差。
這一番經歷，幾次從必死的情境下活下來，成為一代狠人，怎麼可能死？
這樣的經歷都過去了，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呢？
我一個勁兒地搖頭，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嘴裡嘟囔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死。」
這個時候，馬面又說了句：「是可能死了，現在還不確定呢。」
聽到這話，我愣了一下，疑惑的盯著它，緊皺著眉頭，問：「什麼意思？什麼叫可能死了，還不確定？」
「判官大人沒和我細說，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帝一去找一個強大的人物報仇，卻不是他的對手，一番大戰之後，便沒有了蹤跡。」
我聽到這話，也顧不上馬面的省份，直接吼了句：「沒有蹤跡，就是失蹤了，你怎麼說他可能死了呢！」
馬面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不過並沒有生氣，看向遠處，沉聲說了句：「確實沒有見到狠人的屍體，但是與他同去的趕屍聖姑和靈侍確定已死，對方還把他們的屍體挑在外面，以示威嚴。」
「聖姑？靈侍？」我心中一顫，緊緊握起了拳頭，嘴裡嘟囔了一句。
同時，腦海中閃過這兩個人的身影。
靈侍自知跟隨狠人去報仇，自己很可能會死，還是義無反顧的跟隨，甚至為此放下自己的外孫女，捨棄了一切，堪稱是忠義無雙。
聖姑當初知道了狠人為她做的一切，心中的仇恨轉變成愛，一身紅裝，追上狠人的腳步，與他同行，用情至深。
他們兩個都很值得欽佩。
而且他們兩人也對我照顧不少。
靈侍救過我好幾次，暗中保護我，還曾經偷偷瞞著狠人和我說過一些事情，也是思念的姥爺，一直對我特殊照顧，我也將他當成長輩。
聖姑在三聖大典上關照過我，將艷屍這樣的藥人送於我，就連我現在使用的法門「黃庭經」，都是她給我的。
不管這兩個人對我的恩情是出於什麼目的，我都心懷感激，也非常尊敬他們。
聽到這兩個人身死的消息，我心中傷心難過的同時，也燃燒起了一股憤怒的火焰。
我看著馬面，冷聲問道：「是誰殺的？他們的屍體在什麼地方？」
馬面沖我搖頭：「我不知道。」
看到我懷疑的目光，它又補充一句：「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判官大人不讓我和你說的，免得你魯莽去報仇，白白送了性命。說是等你去了陰司城之後，它再和你細說。」
馬面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他可能真的只知道這件事，並不清楚細節。
「葉冥差，我和帝一的關係也不錯，知道了這件事情，也為他感到悲痛。可我不得不勸你一句，這件事情不是咱們能插手的。雖然我不是很清楚是誰做的，但聽說帝一惹上的傢伙，是一尊陰司城現在都惹不起的存在。」
馬面的聲音頗為忌憚，眼神有些凝重。
我稍稍愣神，隨後想到了在棋盤山碰到的那個女人，她的道行在我眼中，就是無法想像的，或許馬面說的就是這樣的存在，也的確不是我能夠應對的。
但是我的心裡還是放不下，要是狠人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不管我是否有能力，我都會嘗試著去報仇的。
我點點頭，感謝道：「多謝馬將軍提醒，葉寒領情，也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馬面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葉冥差，我還要去其他城隍廟看看，就不和你多說了，你從這裡去陰司城吧，判官大人和你的朋友都在等著你呢。」
我點頭，道：「好，多謝馬將軍今日告知我這些事情。」
「唉，沒什麼的。」它說了一句，拍拍我的肩頭，向外面走出去。
看著馬面離開，我收斂一下心情，沒再停留，立馬從城隍廟去往陰間，前往陰司城找判官了解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