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給邵嶼森挑選的西裝穿在他身上,既時尚又紳士,邵嶼森本就高大,穿上西裝更有別樣的魅力,他走過來時,所有同學都驚叫出來。
「那是邵嶼森吧?我在電視上看過他,他比電視上還帥!」
「邵嶼森好高,他應該是所有雕塑家裡顏值最高的一個了吧?很奇怪,我竟然吃得下亞洲男人的顏。」
「邵好帥,很有紳士風度,他是在看我們這裡嗎?是不是在看我?」
女生們都很激動,雖然大家來自不同國家,可邵嶼森實在太出名,尤其是在上次佳士得拍賣後,邵嶼森的作品拍出千萬美元高價,這讓他的知名度大漲。
「蘇珊,他就是我男朋友。」
蘇珊笑了:「林,我明白你不喜歡亞歷克,你想拒絕他可以,但你要說邵嶼森是你男朋友,誰都不會信,畢竟所有人都知道,邵嶼森很排斥女人,他……」
一句話沒說完,就見邵嶼森上前抱住元素。
倆人很親昵,邵嶼森附身吻了她,完全不顧別人的眼光,也不在乎現場是不是有媒體在拍照。
他們眼裡根本沒有別人,任誰都不會懷疑他們是一對相愛的情侶。
只是,大家都對這個能拿下邵嶼森的女人很是好奇。
而元素的同學們也傻眼了。
當下艾爾過來叫邵嶼森,邵嶼森對元素道:「你先逛逛,我待會來陪你。」
「你先忙。」
「別的都不重要,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艾爾翻白眼,強行把他拉走,看吧看吧!剛擺脫處男身份的男人真可怕!
等邵嶼森離開,蘇珊才驚訝道:「林,你男朋友真是邵?」
「是啊,應該說是未婚夫。」
元素晃了晃手上的戒指,那天邵嶼森吃完飯求婚,次日她醒來就發現手上被套了個戒指,戒指和她尺寸合適,樣式簡潔大方,很符合元素的審美。
大家盯著她手上的戒指,都很激動,不得不說邵嶼森的審美很過關,戒指不同尋常,很有設計感,更重要的是,鑽又閃又大,卻不覺得俗氣。
同學們徹底炸了。
「不愧是邵嶼森!這麼貴的戒指都挑選的完全看不出在炫富的樣子。」
「品味!品味啊!不對啊,他不是不喜歡女人嗎?很多人說他是同性戀。」
「林,你怎麼不早說?邵可是我們的偶像!」
元素笑笑,她每個世界的愛人都很特別,沒什麼可說的,不過她也沒想到,這麼多人喜歡邵嶼森,稍後同學們給她布置了任務,有的要和邵嶼森合影,有的要簽名,有的要合拍視頻,元素和邵嶼森說完,邵嶼森答應下來,哪怕他並沒有表現得很和善,可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努力地完成大家的要求,已經很給面子了。
畢竟誰都知道,邵嶼森是個不喜和人交流的藝術家。
說到底還不是看在林元素的面子上。
這天之後,大家看元素的表情就變了,倒不是覺得她是大藝術家的女朋友有什麼了不起,而是覺得男朋友這麼牛,她還和大家這麼親昵,實在是個不錯的人,不像簡思汝,好像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一樣,跟大家話很少,不合群,說不了幾句話就會意見不合,大家都覺得,同時一個國家來的,這倆人差別真大很大。
簡思汝回到和孟宇齊的合租房裡,他們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同居。
孟宇齊回來見了她,疑惑道:「怎麼了?」
簡思汝皺眉,「宇齊你知道嗎?元素也來留學了?」
孟宇齊一怔,「她怎麼來了?」
「應該是邵嶼森幫她申請的學校吧?不然她家裡那麼窮,哪來的錢供養她到這裡學油畫?而且我聽說她現在跟邵嶼森同居,她吃穿用都是名牌,給我一種感覺,好像是被邵嶼森包養一樣,你說她怎麼會墮落到這種地步?」
孟宇齊皺眉:「你別胡說。」
「我怎麼胡說了?你想想她媽和我爸離婚後,一分錢都沒分到,現在元素出國,還經常用奢侈品,錢是哪來的?反正現在我們學校都傳遍了,說她被人包養,我覺得很有可能。」
簡思汝張嘴就編出謊話,在說完後故意盯著孟宇齊,孟宇齊顯然不樂意聽到這種話,簡思汝見狀坐到他懷裡,笑笑:「宇齊,我也不想說她不好,她畢竟是我曾經的繼姐,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不要被她騙了。」
孟宇齊頓了頓,「知道了。」
這段時間,元素一直在畫畫,她的油畫本就畫的好,他的指點讓她的進步速度變得更快。
短短几個月,元素瘋狂地學習著,並把自己所有的熱情投入到油畫中,進步神速。
莉拉教授曾驚嘆,說她越來越有大家風範!更有梵谷的風格!
每一個畫家在創作生涯前期都免不了模仿名家,而元素之前的畫很有梵谷的影子,可奇特的是,她近期的畫,已經漸漸擺脫梵谷的束縛,開始有了自己的風格,她才這麼年輕,竟然能找到自己的風格,實在讓人驚訝!
莉拉斷定,元素的前途不可限量。
不知不覺,蘇格拉底又一次舉辦大獎賽。
這一次,簡思汝被蘇格拉底的負責人要求畫畫參賽。
簡思汝一慌,連忙說:「為什麼我還要參加?」
「簡小姐,其實比賽只是形式,選擇好的作品才是我們的目的,就如您去年的畫作被放在畫廊展覽一樣,今年我們也希望您能畫出更好的作品放在畫廊出售,更別提您是我們的獎學金得主,我們畫廊設立獎學金的目的,就是為畫廊培養更好的人才。」
「知道了。」簡思汝不得不答應。
「對了,忘記告知您,您之前的畫已經賣出去了。」
簡思汝頓了片刻,有些慌張道:「賣了多少錢?」
對方笑道:「恭喜簡小姐,你的畫被本國的一位先生以160萬美元的價格買走了!這樣的高價對一個新手來說可不多見,事實證明,我們的眼光沒有錯,您的畫不僅有藝術價值,還有很高的商業價值,期待您這一次再放光彩!」
簡思汝渾身顫抖,不僅不高興,反而陷入無盡的恐懼中,林元素的畫竟然賣出160萬美元的高價,到底為什麼?她比林元素到底差在哪?為什麼倆人一起學畫,林元素一直在進步,可她卻停滯不前?
不知為何,她覺得有張網在撲向自己,她明知道那網一直在,卻不得不往前走,哪怕被捕獲,也別無選擇。
簡思汝想拒絕,可她拿過蘇格拉底的獎學金,如果拒絕就顯得太不尋常了。
可不拒絕又怎麼辦?要知道這次班上的同學都會送畫去參賽,林元素自然也要參加的,到時候她們的畫若是撞上,若是蘇格拉底的人發現林元素才是《稻田玫瑰》的畫手,那她該怎麼辦?她會名譽掃地,她偷換別人畫的消息會傳到國內,大學會把她開除,孟宇齊會和她分手,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化為泡沫。
不!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簡思汝思考很久,終於下定決定。
這日,元素和艾爾一起回到工作室,倆人剛走到門口,就從窗戶中瞥見屋裡有個女人。
元素眼神複雜,「邵嶼森真是出息了!竟然會帶女人回家。」
艾爾一急,「元素,你可別誤會,嶼森根本不是那種人,他……你是知道的,除了你,其他女人在他眼裡跟石頭沒區別,他不可能出軌的!」
可事實無法否認,眼前這個穿著黑色短裙,胸部很大的女人,正搔首弄姿地坐在邵嶼森的桌子上,極盡誘惑地靠近他。
「邵,你已經工作5個小時了,不如停一下,我們做點別的有趣的事?」
「和你在一起,做任何事都稱不上有趣。」邵嶼森面無表情。
女人一愣,乾笑:「邵,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們共事這麼久,你就沒有發現我的不同之處?」
「不同之處?」邵嶼森繼續雕刻,頭都沒抬,「你是變性人?」
「……」女人氣壞了,急道:「我的胸很大!很豐滿!還有我的臀很性感不是嗎?」
這男人眼睛沒瞎吧?
邵嶼森冷聲說:
「抱歉,我對我女朋友以外的女人沒有任何興趣,你在我眼裡的吸引力比不過一塊石頭,建議你現在就離開,否則我怕自己缺少耐心會把你踹出去。」
「邵……」
「再不走我報警了!」
「……」女人氣壞了,拎著包走了。
見了門口的元素,她一滯,落荒而逃。
邵嶼森看了元素的表情,急忙解釋:
「我跟她可沒什麼,千萬不要讓狗血的誤會發生在我身上,你應該知道,她在我眼裡一無是處,我絕不會跟這種身材不好、長得醜、沒有靈魂的軀體在一起,我只愛你。」
這種極品還身材不好?長得醜?沒有靈魂?艾爾覺得心累。
「我就說,在邵嶼森眼裡,其他女人都跟石頭差不多,毫無吸引力。」
元素嘆氣,她也不喜歡狗血的誤會。
「邵嶼森,你雕刻時為什麼不鎖門?」
「OK!是我的錯!寶貝你別生氣。」邵嶼森第一次嘗到心慌的滋味,雖然她沒生氣,可他實在不想這件事影響他們的感情,「她是無關緊要的,我們不要為了這種女人生氣。」
元素笑了:「行了,我沒那么小氣。」
邵嶼森盯著她瀲灩的眼睛,她這樣小鹿斑比的樣子,讓人特別想舔一舔,他也這樣做了,舌頭舔著她的睫毛,把她眼睛弄得濕漉漉,看起來惹人憐惜。
他每次在床上都喜歡把她的眼睛舔濕,算是一種惡趣味。
元素眨眨眼,「下次遇到這種事,直接用腳踹,我不介意!」
邵嶼森大笑,憐愛地抱著她,「寶貝你太可愛了!」
他愈發為她著迷,只覺得她一顰一笑都特別撩人,邵嶼森抱起她,心癢難耐。
「我們分別了這麼久,不行,我實在忍不住了!」
「才分開一天而已。」元素受不了他。
「那我為什麼覺得像分別了好幾年?你一定是在我身上下了詛咒,否則我為什麼這麼愛你?」
元素翻白眼,藝術家的土味情話,她已經get了。
勾引邵嶼森的女人從他家出來後,便給人打了電話。
「喂,任務失敗。」
「失敗?你怎麼搞得?我給你那麼多錢?」
「這邵嶼森簡直不是男人,看都不看我一眼,還說只愛他的女朋友,讓我滾!我長這麼大,從來沒被人這樣侮辱過,而且他竟然奇葩到要報警,你見過對投懷送抱的女人置之不理,還要報警的男人嗎?總之,我搞不定她,你再找別人吧!」
簡思汝掛了電話,氣得不行,趕緊實行B計劃。
這日,元素和同學們參加了一個派對,派對有幾十人參加,規模不小,大家在一起聊東聊西,難免多喝了幾杯,蘇珊給元素遞了一杯酒,笑道:「來,我們乾杯!」
一杯酒下肚,大家各玩各的,元素又喝了幾杯便打算離開,誰知剛走不遠,就被兩個男生攔住。
「你去哪?我們送你?」
「你皮膚真好,長得跟我在電影裡看過的亞洲女人很像,聽說你們亞洲女人很保守,不知道你是不是也這樣?」
元素皺眉,感覺不對,用力甩開他們,「放開我!」
她想甩開倆人,卻覺得手臂一點力氣也沒有。
那倆男人拉著她的胳膊,把她往車裡塞,元素使勁掙扎,只覺得身上有團火在燒,她掙扎幾下沒掙脫開,便抓住車上的筆,狠狠插向男人的眼,那男人下意識一躲,筆沒戳住他的眼球,卻讓他痛得捂臉大叫,元素又趕緊插向另一人的手,逼著他們放了手。
她跑了幾步,倆男人便追了上來,元素大呼不妙,死命往前跑。
忽而,她撞上一個人的胸口。
「元素?」
元素皺眉,就見孟宇齊站在那,孟宇齊掏出電話要報警,兩個男人見事情不對,罵了幾句就跑了。
「元素,你怎麼了?」
元素身上火辣辣的,她察覺到不對,趕緊給邵嶼森打電話,邵嶼森正在附近,很快跑過來,見元素躺在孟宇齊的懷裡,他眼睛紅的滴血,面無表情推開孟宇齊,一把抱起元素。
「喂!」孟宇齊抑制不住自己的內心,憤怒道:「你真的包養了她?」
「包養?」邵嶼森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冷笑道:「錢要是能留住她,你早就留住了不是嗎?請別侮辱她!」
孟宇齊像是被人打了臉,火辣辣的疼。
邵嶼森走後,他心裡十分失落,想到剛才那倆人,趕緊開車跟上去,誰知那倆人的車停在路邊,等孟宇齊到了那,就見他們跟簡思汝在說著什麼。
簡思汝異常憤怒,正要走,就見孟宇齊臉色陰沉地站在那。
「宇齊,我……」
「是你找人害的元素?」
簡思汝一慌,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宇齊,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
邵嶼森臉色陰沉,一路疾馳把車開到家裡,這時元素渾身通紅,臉色發燙,神情狀態都不對。
「該死的!誰給你下的藥!」
「應該是簡思汝。」
她一直防備簡思汝,卻不想,簡思汝在蘇珊遞來的酒里下了藥。
邵嶼森盯著她,深覺後怕,這次要不是他去接她,早早到了那,不管是孟宇齊還是那兩個男人只怕都會傷害到她,他緊緊抱著她,忍不住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頂。
他皺眉道:「又是簡思汝?這一次你不要攔我,我想她應該都知道,這不是國內,違法的事既然做了,就該受到教訓!」
「我明白,那倆人的車牌號我記了下來,就是你不說我也不打算饒了他們!」
「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元素點點頭,她等這一天已經等太久了,是時候給簡思汝一點教訓了。
邵嶼森給艾爾打了電話,艾爾接到消息,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道:「好的,嶼森,這事交給我,這幾個雜碎!看我怎麼搞他們!」
很快,邵嶼森查到這幾個人的信息,這幾人都有過犯罪記錄,是監獄vip,經常吃牢飯,可問題是這幾個混混和元素無冤無仇,沒有必要這樣來搞她,顯然是受人指使,-
最近簡思汝的日子很不好過,臨近比賽,簡思汝愈發心慌,看著自己畫了幾個月的畫,只覺得怎麼看都不滿意。
她的風格跟林元素差別很大,到時候畫廊若是發現她的畫前後風格不同,會不會徹查此事?會不會把她發配回國,讓她在油畫界再也混不下去!
加上上次的事後,孟宇齊就搬了出去,再也不理她,簡思汝急壞了,一直聯繫他,可對方不接她電話,也不見她,言明要她不要出現。
簡思汝無奈,趕緊給國內的父親打電話。
「爸,我該怎麼辦?我就知道,我不該調換林元素的畫,現在我拿不出畫來,我的畫根本連入圍都做不到,更別提得獎了!」
簡思汝一邊哭一邊說,自從來到國外,她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根本做不到專心畫畫,反而想東想西,心就是靜不下來。
簡伯中聞言,皺眉道:
「你一定要穩住,我已經跟國內媒體說好,一旦你得獎就給你發報導!」
「可是……」
「上次你的畫賣了上千萬人民幣,國內都傳遍了,要是不能得獎,你讓爸爸的臉往哪放?」
簡思汝一臉是淚,「爸,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的畫不行的!不行!」
「不行就去偷啊!」簡伯中說的無所謂,「林元素跟你一個班,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和上次一樣,把她的畫換過來。」
「不,爸,誰會吃虧第二次?她不會讓我輕易換了的。」
「我不管!我只要成績!思汝,要是這次搞砸了,你就一無所有了,難道你甘心看著眼前的一切都化為烏有?你按照爸爸的畫去做,一定可以的!」
掛了電話,簡思汝實在不知如何是好,班上的油畫都已經包好,準備送去參展,她只能偷偷摸摸跑到畫室,摸黑把她和元素的畫調換過來,又慌忙離開。
不知不覺就到了公布成績的時候,這一天,所有人都去了畫廊。
蘇格拉底的老闆卡格爾先生先頒發了二三等獎,二三等獎獲獎者均來自於歐洲,倆人都四十多歲,這是他們第一次入圍得獎,很是高興,上台時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元素為他們鼓掌,毫無疑問,哪怕不是一等獎,可對這個圈子的人來說,能得到蘇格拉底的認同,對他們而言,都有非同一般的意義。
「下面,讓我們看看今年的一等獎……」卡格爾從信封里抽出一張紙,略顯驚訝,「哇哦!看到這個名字我很驚訝,因為今年的一等獎竟然和去年的得主一樣,是我們年輕又漂亮的亞洲姑娘簡思汝小姐!讓我們歡迎簡!歡迎她上台領獎!」
簡思汝激動壞了,下場的媒體朋友都把鏡頭對準她,毫無疑問,這位少女徹底出名了!連續兩屆獲得蘇格拉底畫廊一等獎的得主,竟然是個亞洲女生,她連20歲都不到,就如此有才華,簡直讓人驚嘆!
大家紛紛拍攝她的獲獎感言,簡思汝也激動道:「感謝大家支持我!感謝蘇格拉底給我這個獎項,我很意外我竟然會連續兩年獲獎,我真的很激動,我……」
「簡小姐是不是還忘記感謝一個人?」元素忽而開口。
眾人一怔,不解地看著她,頒獎禮是很重要的場合,很多媒體都在,並且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來了數十個媒體,這種場合,她為什麼會打斷別人說話?是不是太沒有禮貌了?
不過她的英文是真的很好。
簡思汝一怔,慌亂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怎麼會不明白呢?」元素眼神幽深,「你連續兩次調換了我的畫,難道你不應該感謝我這個原作者?」
「你……別胡說!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簡小姐的記性可真夠差的,那晚你潛入畫室調換了我們的畫,這一切都被攝像頭拍了下來,不如我播放給簡小姐看。」
元素拿出微型投影,把U盤裡的內容投射到牆上,很快視頻中出現了一個身影,簡思汝偷偷摸摸地打開包裹把兩幅作品調換過來,之後又偷偷摸摸走了。
現場一片譁然,誰都知道,這種班級常常是所有人一起把作品送來報名參賽,那有什麼理由讓簡思汝大半夜不睡覺,偷偷摸摸把作品調換過來?除非這位小姐說的是真的,簡思汝偷換了她的畫。
「你這是污衊!」簡思汝慌了,萬沒想到教室有攝像頭,怎麼會!從來沒有人說過這件事,「大家不要聽她的,這事不是真的,我沒有做那種事,沒有!」
意識到這場大戲比頒獎禮精彩多了,所有媒體對準她們拍攝,都想弄清楚,這畫到底是誰畫的。
卡格爾皺眉道:「簡,林,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只想知道,這畫到底是誰畫的?」
「是我!」簡思汝渾身顫抖地盯著卡格爾,一再強調,「是我畫的!我畫的!我去年畫了《稻田玫瑰》,今年又畫了這幅……」
「這幅什麼?」
簡思汝急道:「這幅《星空》!」
換好畫之後,她曾經看過畫上的名字,是叫《星空》沒錯,她看過那幅畫,雖然不想承認,可那幅畫確實畫的不錯,得獎是沒有問題的,所以她對於自己能得獎一點也不意外。
話說完,卡格爾和其他人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她。
「簡,你說你的作品叫《星空》?」
「是……」簡思汝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卡格爾眉頭緊鎖:「我沒記錯的話,這次大賽的一等獎名為《愛人》,是一幅人物畫,而你所謂的《星空》,一聽就是風景畫,我現在有合理的理由懷疑,你根本不是這幅畫的作者!」
「《愛人》?」簡思汝愣了愣,隨即慌道:「不可能的!就是星空,我看到了,上面明明寫著《星空》,我……」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一時間現場再度譁然,大家交頭接耳地討論,不時盯著她指指點點,誰會連自己參賽的作品是什麼都不知道?如果真的不知道,就只能說明,這畫不是她畫的!
也是巧合,去年因為簡思汝身在亞洲,畫廊給她發了郵件,說的很詳細,可這一次她就在本地,畫廊便直接邀請她們來參加頒獎禮,簡思汝也就不知道入圍的作品是哪一幅。
元素嗤笑:「簡小姐的記性還真是不好,連自己參賽的作品都不記得!」
「我只是一時忘記了,最近太忙了,我都糊塗了,我參賽的作品確實是《愛人》,畫的是……」簡思汝腦子轉的很快,當下盯著邵嶼森,豁出去道:「畫的是邵嶼森!」
這話說完,卡格爾果然又疑惑起來。
邵嶼森見了卡格爾這表情,皺眉道:「親愛的卡格爾,我能不能要求見一下這幅畫?」
「當然!」
邵嶼森眉頭緊鎖,當工作人員把油畫搬上來時,邵嶼森一把扯掉油畫上的白布。
這一下所有人都看見,這幅油畫是一幅肖像畫,畫像上的男人拿著一把刻刀,認真雕塑著,這個男人一臉著迷,如痴如醉,仿佛面對的不是雕塑,而是他瘋狂愛著的女人,而那雕塑在他手裡,像是有了生命,誰都不會懷疑,這個男人瘋狂地熱愛著自己的工作,他給了沒有生命的雕塑以生命。
更讓人動容的是這幅畫把男人細微的表情都表達的很到位,哪怕畫的風格不是寫實派,可無疑,畫家把自己的感情傾注在內,而不是冷眼旁觀,凡是看過這畫的人都會相信,畫家是深愛著這個雕塑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是邵嶼森。
卡格爾盯著他,「你和簡是戀人關係?我今早還跟員工說,能把你畫成這樣的女人,一定是很愛你!」
「不,卡格爾,我的愛人是林元素小姐!」
邵嶼森盯著元素,眼裡有濃得化不開的愛意,她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給他畫了一幅肖像畫,還以這幅畫來參展了。
「什麼?」
簡思汝辯解道:「我也很仰慕邵先生,我把自己的愛加入畫裡,這真是我的畫!」
「簡思汝,不要讓自己變成笑柄。」
簡思汝皺眉,喊道:「你閉嘴!這明明就是我的畫!明明是我畫的!該閉嘴的人是你!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你的畫!」
「我當然有證據!」
元素笑了,眼神憐憫地看著這隻即將被碾死的螞蟻,不留情面道:「簡小姐最近一定很少看國內的直播吧?」
「什麼意思?」簡思汝已經慌了。
「事實上,我這幅畫在創作之初便一直在國內的直播平台上給大家直播,邊直播邊教授大家如何畫油畫,再加上我的邵先生在這個月生日,我想著要趕在他生日之前把油畫完成,因此,我每日趕工,每日直播,可以說,我這幅畫從打底稿開始,就有千萬網友見證它的誕生,幾天前,在稿子完成的時候,我還在網上表達了我的驚喜之情,我的粉絲都可以證實這件事。」
說完,元素把視頻播放給大家看,當大家看到她從底稿開始,一點點打磨修補,用了一年多,才把這幅肖像畫完成,參賽幾天前,她確實跟網友一起慶祝完成。
所有人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向簡思汝。
這明明就是林元素的畫,跟簡思汝沒有任何關係!
簡思汝見無法抵賴,差點哭了出來,「這真的是我的畫!是我的!」
然而已經沒有任何人相信了,首先邵嶼森是元素的愛人,其次,人家元素一直在直播畫畫過程,再來簡思汝確實進教室調換了兩人的畫。
多方證據表明,這畫是林元素的無疑了!
在油畫界,很少出現這種醜聞,一個普普通通,沒有任何天賦的人,怎麼能連續兩屆獲得蘇格拉底畫廊的一等獎?
自己沒有才華不是件多麼可怕的事,可怕的是沒有才華還要偷別人的畫算作是自己的,不得不說,這件事的性質實在是太惡劣了!
這是在打同行的臉,是所有熱愛油畫的人都不能容忍的一件事!
「卡格爾先生,我必須告訴您,她去年那幅畫也是我畫的,我也有證據。」
元素說完把手裡完整的視頻遞給卡格爾,卡格爾看完後,面色冷沉。
「簡思汝小姐,你的行為給蘇格拉底畫廊造成很負面的影響,我保留控告你的權利!」
簡思汝心落到谷底,她知道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