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中來深感憤怒,又隱約覺得不對,結婚這麼久,陳元素從來不敢替他做決定,現在竟然敢冒領他的錢,該不會是她察覺到什麼了吧?
姜中來趕緊騎車回家,誰知元素並不在家,姜中來有種不好的預感,生怕元素把自己的錢拿去貼補娘家,姜中來很煩元素的家人,在他看來,元素的家人都是吸血鬼,身在這樣的家庭里,陳元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一直懷疑陳元素背地裡偷偷拿他的錢養活自己兄弟。
當然,他忘了自己從來沒給過元素一分錢。
等元素回家,天已經黑了,姜中來迎出來,「你去哪了?錢呢?」
見鄰居都在看,元素軟聲道:「中來,你急什麼?錢被我存在銀行了,我怕錢太多,拿回來不安全,怎麼?你有急用?」
元素拿了存摺出來,上面確實有四萬塊錢。
姜中來怕被看出來,低聲說:「你趕緊把錢提給我,我明天要用!」
「行,可現在銀行下班了,我也提不出來啊。」元素為難道。
姜中來很生氣,指著她罵道:「你沒事做領我錢幹什麼?我告訴你陳元素,我的錢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少動我的錢!」
元素被他罵的,委屈地哭了。
鄰居都過來安慰。
姜巧巧得意的抬著下巴,哼道:「怎麼樣?被我爸罵了吧?叫你得意!」
「巧巧,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這是你媽。」
張二妹瞥了姜巧巧一眼,不明白這孩子是怎麼活到今天的,要是換別的後媽,早一腳把她踹茅坑裡了,哪輪得到她這樣囂張?就一個丫頭片子,在這農村地方,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父母又不是原配,要是個懂事的就該知道討好元素,否則,將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可惜這孩子沒一點心眼,又遇上元素這種不中用的,搞得這個家的繼子女都敢騎到繼母的頭上了,從前人家都說後媽惡,可對這家,她卻巴不得後媽惡一點,省得被人當成綿羊整天薅毛。
張二妹直嘆氣。
「她才是不是我媽呢!」姜巧巧鄙視道:「充其量就是後媽!後媽都是老妖婆。」
元素又偷偷擦眼淚,鄰居們看了連連嘆氣,都說她在這家裡實在是委屈了。
一早,元素來到一間瓦屋前,見有個男人站在那裡,把手裡的紙團扔進去。
那男人抬頭看了一眼,撿起紙團許久沒說話。
當晚,姜中來一直等在家裡,他看了眼手錶,滿心焦急,元素從早上就出去提錢,到現在還沒回來,可別是有什麼變故?
昏暗的燈光下,有個女人朝這邊走來,姜中來迎上去,急道:「美琴。」
「中來。」江美琴鬼鬼祟祟地看向後面,「咱們趕緊跑,我男人他好像知道了,剛才一直盯著我不讓我走,我是借著上廁所的名義才偷溜出來的,不過我沒來得及拿家裡的1萬塊錢存款。」
「什麼?」姜中來臉色鐵青。
江美琴是他姘頭,倆人說好了要一起私奔,並把家裡的存款都捲走,姜中來存款不多,可這次單位買斷工齡,補貼四萬塊錢,加上江美琴家的一萬,還有兩家值錢的東西,加起來能有五萬多,他們想好了要去廣省討生活,那邊生活成本高,要生活下來不容易,好在那邊發財的機會也多,聽說現在都流行做倒爺,一次生意能賺一兩千呢,他在單位拼死拼活,一個月才三百來塊錢,可從一個做倒爺的老鄉拿來的廣省報紙上看,人家廣省什麼芳村的房子都賣到3600一平方了,那就是說他一年的工資不吃不喝只夠買一平方房子的,從房價上,姜中來勾勒出的廣省是個富饒且滿地黃金的地方,他不能再待在這個小地方,被三個孩子和一個不中用的老婆拖累,他要去廣省打拼。
原想著,倆人有點本錢的話,怎麼都能翻身,可誰曾想,江美琴家的錢沒帶出來。
「沒事,這不是還有你的四萬嗎?中來,你錢準備好了嗎?」江美琴急道。
「我在等元素回來,美琴你先去村口等我,我回頭去找你。」
姜中來把江美琴送走,又把收拾好的包裹給她帶去,這邊人剛走,元素騎著自行車回來了,姜中來一把抓住她,急道:「錢呢?」
元素嚇了一跳,「中來你急什麼?錢在這呢,對了,不知道是誰家女人私奔了,我剛才看到一個男人帶著一隊人往這邊走,說要抓那女人的姘頭。」
「什麼!」姜中來嚇壞了,打開布看了一下,錢被用塑料紙捆住,看不到裡面,只能看到外面是兩張一百大鈔,姜中料想元素不敢騙他,來不及查看,抱著錢就走了。
元素喊道:「你拿了咱家4萬塊錢去哪啊?你看這人吧!怎麼拿了錢頭也不回地跑了?」
鄰居走出來疑惑:「元素啊,誰拿錢跑了?」
「就我家中來啊,也不知道怎的,鬼迷心竅似的,偏叫我把錢取出來,這不,拿到錢就跑了。」
「是嗎?」這年頭誰家有四萬塊錢,那就是巨款了,大家都很眼熱,很關心這筆錢的去處,「你家中來該不會去賭錢了吧?」
「不知道啊,你說他奇不奇怪,昨天從我親戚家借了好幾千塊錢,又把我一些嫁妝要去了,這不,四萬塊錢剛拿回來他就跑了,我都不知道他這是要幹啥去!」
被元素這麼一宣傳,所有人都知道姜中來拿了四萬塊錢跑了。
次日,村里人聽到風聲,說是姜中來私奔了。
一向平靜的陳家村炸了鍋,大家都在議論,無非是說姜中來早就有了跡象,如果不是想私奔,怎麼可能對元素大呼小叫,還把那四萬塊錢給拿走了?聽說姜中來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當了,還從元素那拿了不少錢呢,不少鄰居來安慰元素,元素哭得多次暈過去。
等人一走,元素從被窩裡摸出冷掉的紅薯,啃了起來,她看著存摺上的四萬塊錢,嘴角翹得高高的。
當她傻?這錢她當然沒有給姜中來,不知道姜中來發現沒有。
眼下,姜中來正坐在去廣省的火車上,火車跑得很慢,天又悶熱,火車裡一股子腳丫味,姜中來第一次出遠門,身上又抱著四萬塊錢,膽戰心驚的,一步也不敢離開這錢,就連上廁所都帶著,怕被小偷盯上,也不敢拿出來,就這樣抱了一路。
「姐,什麼叫私奔?」姜玲玲疑惑。
「就是咱爸跟別的女人跑了,還拐走了家裡的錢,再也不回來了。」姜巧巧眼淚都出來了。
姜玲玲和姜偉偉聽說爸爸再也不回來了,都傻了。
姜巧巧眼淚一擦,「我們去找媽!媽不會不管我們的!」
三個孩子跑去找親媽王愛萍,王愛萍和姜中來離婚後就嫁給隔壁村的一個木匠,日子還過得去,只是木匠心眼小,很不喜歡王愛萍的孩子來家裡,王愛萍也就不把孩子帶回來惹人煩。
王愛萍聽說了姜中來私奔的事,慶幸對方不是在和她結婚的時候私奔,對陳元素的處境頗為幸災樂禍。
「媽。」三人委屈地哭了:「爸不要我們了,媽,我們想跟你住。」
王愛萍一愣,當即變了臉,「跟我住?我一分錢不賺,還指望別人養活,拿什麼養你們?」
姜巧巧哭道:「媽,我們會聽話的,你就收留我們吧!爸爸不要我們了,我們也不知道去哪。」
「那不行!」王愛萍正在吃飯,今天木匠賺了錢心情好,她殺了只雞慶祝,當下把雞腿撕下來給她和木匠生的孩子,「來,把兩個雞腿都吃了!」
小孩幾口就把雞腿就吞進肚子裡,姜巧巧拉著弟弟妹妹站在一旁咽口水。
王愛萍卻像是根本沒看到,皺眉:「你們趕緊走,當初離婚,我和你爸說好了把你們留給他,你們現在跟我沒有一點關係,我家裡窮也養不活這麼多孩子。」
「媽,那我們去哪啊?」姜巧巧眼淚直流。
「我管你去哪,你可以去找你奶。」
姜巧巧又拉著弟妹去小叔家找奶奶,姜奶奶跟姜中來弟弟家住一起,很少來姜巧巧這邊,但老太太雖然不常來,影響卻不小,打從元素進門,她就給孩子們灌輸後媽害人的理論,在三個孩子心理很有威信。
三人來到叔叔家門口,卻見大門從裡面拴上了,任姜巧巧怎麼敲都沒人開門。
三人敲了很久,最終哭著回家,很多年後,姜巧巧姐弟三人回想起這一天,都覺得三人是從那一天開始長大的。
次日,姜中來和江美琴終於到了廣省,倆人找了個招待所,等住下後,姜中來盯著門外的繁華世界,激動地跟江美琴描述自己的計劃,他計劃一年內賺足十萬,等將來有錢再去香江闖蕩,總之,他一定會成為有錢人。
「對了,中來,你錢呢,快查查。」
姜中來笑道:「我拿了一路,還能跑了不成?」
姜中來笑呵呵把麻袋拿出來,陳元素把錢包的好幾層,到底是沒見過錢的人,像是生怕錢跑了似的,想到對方現在一定在家中哭泣傷心,他這心裡反而有點暢快來,不要說他狠心,像陳元素那種一無是處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好不容易拆開錢,姜中來拿掉繩子,一張張點,第一張是百元大鈔,可到後面,竟然全是白紙!姜中來陡然站了起來,這哪裡是四萬塊錢?明明全是紙!更要命的是,就連前後那兩張百元大鈔也是假幣!
「陳元素!陳元素!」姜中來氣得發抖,他萬萬沒想到,一直被他瞧不起的陳元素會擺他一刀。
倆人癱在床上,想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私奔了,可倆人身上湊起來才有幾百塊錢,吃飯都是問題了。
這幾天,元素天天往城裡跑,大家看了都在背地裡議論,說她肯定是去找姜中來的,可那姜中來怕是早就跑去別的省了,找也是白找。
可元素會去找他?笑話!有了四萬塊錢,她已經是個小富婆了,在大城市買不起房子,可在縣城裡,足夠買套門面了,事實上元素就是來城裡找適合的門面的。
根據原身的記憶,元素找了後世門面房房租最火爆的街區,這裡剛建不久,房子賣不出去,開發商天天撒GG搞促銷,可這時候人們還沒有買房子的概念,再說大部分人都很窮,根本買不起。
元素進去,那人看了她一眼,迎上來:「姑娘來找人?」
銷售說的很客氣,顯然是看她身上穿著粗布衣,不像是買得起門面的。
她笑笑:「你們這房子多少錢一平?」
銷售打量她片刻,遲疑:「我們這房子可不便宜。」
「有多貴?」
「原價一千一平方,現在臨近國慶搞促銷,800一平。」
元素手裡共四萬塊錢,夠買50平方了,雖然不大,可有套房子,在這個世界上有依靠不說,也好早日達成原身的訴求。
「有靠這個位置的嗎?」元素指了個位置,這裡是後世最繁華的地方,有時候買房也是買個運氣,明明是一條街上的,東邊火西邊就不火,按照現在看,東邊在修路,買的人很少,可元素偏偏要這裡。
「哎呦!不瞞您說,剛好還有一套50平方的。」
這套原先被人買了,後來又退回來說地段不好,見元素想要這,銷售趕緊推銷。
「要了,簽合同吧!」
聽了這話,銷售小哥一愣,隨即一喜:「簽合同?好好!您是貸款還是現金?」
「還可以貸款?有要求嗎?」
「沒有,只要您買房就可以貸款。」
元素一怔,這才想起來,這年頭房子賣不出去,民眾又沒有貸款意識,覺得欠銀行錢跟要人命似的,銀行為了刺激貸款,便放鬆條件,也就是說,元素完全可以貸款買房。
最後,元素拿了一套100平方的門面房,打算早點搬到城裡來做生意。
元素天天往城裡跑,打算做點什麼,好在她還有個抽獎機會沒用,便找了吃瓜系統,抽了【千針萬線】這個獎品,顧名思義,千針萬線就是能讓你擁有縫製衣服和設計衣服的技能,無師自通,並且做的非常出色,有了這個技能,什麼香奶奶,古古奇,愛馬馬啥的牌子,這些設計都不一定能比得過元素。
「有了這個技能,我做衣服的速度會不會加快?」
「您放心,只要您熟練掌握,每天至少能做幾十件衣服。」
聽吃瓜這麼一說,元素拿下了這個技能,她試驗了幾天,果然很有成效。
這不,元素把門面房簡單收拾了一下,只用布把四面牆擋起來,準備幾張長桌和兩台二手縫紉機,便把門面開起來了,元素賣的是成衣,為防麻煩不做定製,當然她的衣服賣的是均碼,一般人都能穿。
有了千針萬線這項技能,元素短短三天時間就做了五十件衣服,慢慢地就把牆上掛滿了,一開始這裡因為修路沒人來,可有一天,幾個女人把這裡給圍起來,指著這件衣服也想穿,那件也好看的,買了好幾件,之後又把親朋好友都帶來了,開門紅之後,元素的這間小衣鋪徹底火爆起來。
「真好看,你怎麼這麼會做衣服啊?這種款式我只在上海見過呢。」
女人去過上海,經常把這事拿出來說,不過她沒撒謊,元素這些款式都是大城市有錢人才穿得起的,那些人據說都不在國內買衣服,經常坐飛機飛去香港購物,可時髦了。
「是啊,我這些衣服都是精心設計的,保管你外面買不到。」
「真的?」
「當然,都是我從大城市偷師學來的,這些衣服在申城京城都要賣好幾百一件,我才賣四十多,真是便宜的!」元素笑嘻嘻,一下子就把服裝店的逼格給抬起來了。
這個年代,物資缺乏,人民比七八十年代富裕,手頭都有了存款,美的意識開始覺醒,大家都想買好看的衣服打扮自己,可偏偏小縣城還流行做衣服,做的衣服難看死了,幾十年都那種款式,沒有一點創新,倒是元素這裡的成衣,款式多,樣子新穎,很符合他們的審美。
事實上元素雖然知道這時候流行什麼,卻也拿不準,好在千針萬線這個技能有個優點,自動為你篩選款式,只要鎖定了你所在的年代,就自動為你推薦適合的款式,元素篩選後做出來,果然很受歡迎。
不知不覺,元素的服裝店越來越火爆,是整條街上生意最好的。
也有人想模仿她,只可惜都模仿不到精髓,再加上她的布料其他人買不到,想仿也仿不成。
開店一個月,元素算算純利潤,至少有三千多,而她做衣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再這樣下去,下個月多做點衣服,賺個四五千問題不大。
有了錢,元素終於高興些,眼下甩了拖油瓶,又有房有錢,日子不要太瀟灑。
中午,元素關了店去不遠處的小飯館吃飯,點了幾個菜剛坐下就見姜巧巧帶著弟弟妹妹來了。
元素頭都沒抬,繼續吃飯,她點了小雞燉粉條和炒肉片,這年頭吃的雖然少,好在雞和豬肉都很香,元素吃得一頭是汗,一口一片肉,再來一塊小雞,喝點飲料,吃的賊飽。
姜巧巧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自從姜中來跑了,元素就把他們當隱形人,走對面連招呼都不打,聽鄰居議論,姜巧巧才知道,元素和姜中來根本沒有領結婚證,也就是說,他們和陳元素已經沒有一點關係了。
眼下沒有任何人願意要他們,不知為何,姜巧巧就想賴著元素,聽鄰居說在縣城看過元素,姜巧巧帶著弟弟妹妹,早上五點多就走路過來,剛到這。
他們走了這麼多路,餓得頭暈眼花,眼下見元素吃著葷菜,口水都下來了,偏偏元素也不客氣,自己吃著肉喝著飲料,根本不管他們死活,也不說給他們點份飯吃吃,瞧瞧!這女人果然很壞。
姜巧巧一肚子氣,怒道:「你沒看到我們站在這嗎?你這女人想把我們餓死嗎?」
元素像是剛看到他們,淡淡地瞥了一眼,「你誰啊?」
姜巧巧一滯,急道:「你是我爸的老婆,是我後媽,我是你繼女!」
餐館裡的客人都看過來,元素笑笑:
「哦!繼女啊,你也知道,就像你說的,我只是你後媽,現在你爸跟別的女人私奔了,我也就跟你們沒有一點關係,你們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姜巧巧沒有生氣,反而心一慌,陳元素說的對,他們跟她沒有一點關係,如果她也不要他們,那他們能去哪?家裡米麵都沒了,他們一分錢沒有,沒法上學,房子也被奶奶和小叔占去了,他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姜巧巧陷入一種巨大的恐慌中。
客人們原本以為是後媽在欺負小孩,聽元素這麼說又一臉同情,也是啊,你親爹親媽都不要你,人家後媽還能白養活你三個孩子?再說你爸還跟別的女人跑了呢,這種事給哪個女人不生氣?
「不行!你這個壞女人,必須對我們負責,我們餓了,要吃飯,你趕緊給我們點飯吃!不然,我要告訴我警察叔叔抓你!」
元素聞言,翹著二郎腿,面無表情端起沒吃完的菜,直接倒入垃圾桶。
姜巧巧三人呆住了。
元素一臉壞笑:「孩子,既然你們親爹親媽不肯教你,那就讓我教你一課,有求於人的時候至少要學會說話,嘴要甜一點,要有點自知之明,你父母不要你,憑什麼我就該做接盤俠?還一養養三個?怎麼?是什麼給了你們我錢多的錯覺?難不成你們以為我就應該拼死拼活勞苦一輩子賺錢供你們吃喝拉撒?」
前世原身是這樣做的,可惜沒有任何好下場,這一世,元素可不打算走老路,既然原身不強求她養孩子,那不養是最好的,沒錯,她打定主意要當壞女人了。
「那你也不能把飯倒了!」姜巧巧直跺腳。
「為什麼不能?我自己賺錢買的飯菜,我想倒就倒,就是倒了,都不給你們這些白眼狼吃。」
說完,拎著自製的小包,哼著歌走了。
姜巧巧盯著她的背影,邊哭邊說:「壞女人!」
元素甩了拖油瓶,繼續回去工作,沒多久,三個小孩又找上門,哭哭啼啼,這一次,三個人都老實了,跟她認錯,說他們以前錯了,不該那樣說她。
元素可不會這麼輕易心軟,誰知到了下午,姜巧巧餓暈在她店裡。
看著這個餓暈的大的,還有兩個要暈的小的,她頭疼的要命,不得不去買了飯菜給他們吃。
三人吃飽後,性子大便,就跟狗皮膏藥似的,元素到哪他們就跟到哪,好像認準了元素。
元素頭更疼了。
被元素那麼一刺激,姜巧巧一下子懂事了,天天給元素打掃衛生,收拾衣服,農村女孩到底手巧,幾天下來,她已經能幫元素賣衣服了,而且因為她年紀小,大人們總認為孩子不會說話,都不太跟小孩砍價,賣的價格比元素還高,這倒讓元素對她刮目相看。
但元素還是打定主意不要這三個孩子。
她深知養孩子是個技術活,也是要擔責任的,養好了還行,要是養歪了難免別人指指點點的,那她何必弄得自己一身腥臊呢?她是現代來的,看多了社會新聞,多的是繼子女養不熟,最後不顧養母恩的,他們對前世原身不就是這樣嗎?
那時候原身賺了點錢,姜巧巧找的對象是個流氓,沒多久就去坐牢了,為了養孩子,天天來娘家要錢,姜玲玲讀了大學,到大學後學著跟人攀比,也問原身要錢,小的這個更是為了買房子把原身當銀行,可問題是,要是親生的怎麼都是應該的,對沒有血緣關係的,又憑什麼付出這麼多呢?把自己的青春浪費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怎麼看都不值!
且原身的寬容讓人家覺得她就該被壓榨,孩子們的性子才會越來越貪婪,這世元素想明白了,後媽難當,還是不當的好!
但她萬萬沒想到,次日,一個高大的漢子找上門,元素瞥了他一眼,愣住了。
這不是那個江美琴的男人嗎?
當初元素找到江美琴家,給男人扔了紙條,讓他把家裡錢收好,說江美琴要私奔。
後來她忙自己的事,就沒去打聽江美琴家裡的情況,但可想而知,這男人的處境不比她好什麼。
男人長得很高大,臉也俊巴,因為長期勞動,他肌肉結實,皮膚呈小麥色,很有男人味,說實話,論外表,這男人可比姜中來那小白臉好看多了,也不知道江美琴怎麼想的。
原身在後世見過這男人一面,從對方開的車上看得出男人混得不錯,只是聽人說,他年輕時受過傷害,成功後雖然有很多錢,卻再也難以相信女人,直到死,身邊都沒有個像樣的女人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