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有污點我就可以?難不成她天生比我高貴,而我就天生下賤嗎?」元素笑得很冷。
方美君一滯,有些失神,從前她也是喜歡元素這個女兒的,哪怕不如姿薇,卻也不錯,可她永遠無法忘記,元素把她出軌的事告訴給顧錫儒,讓她承受多大的屈辱,那時候顧錫儒還沒離婚,她原想著帶著肚子裡的雙胞胎兒子和夏鍾海繼續過下去,等時機成熟,再找個藉口,把離婚責任推給夏鍾海,帶兩個兒子嫁給顧錫儒,完美脫身。誰知被元素這樣一鬧,她成了所有人眼裡的蕩婦,名聲極差,在鄰裡間都傳遍了。
那之後她就更不喜歡元素,離婚時只帶姿薇一人走。
好在顧姿薇爭氣,顧家所有人都喜歡她,後來當了演員,讓顧家人不敢瞧不起她們母女,方美君為這個女兒自豪,凡是擋顧姿薇路的人都是她的敵人。
想到這,方美君滿面不喜,「你下不下賤我不知道,但我絕不容你影響你姐姐的前途!」
「所以,你要我吃了這虧?」
方美君皺眉:「這算什麼虧?姐妹間互相幫助是正常的,我不明白你爸爸怎麼把你教成了這樣!反正不準備你找你姐麻煩。」
見方美君這樣維護自己,顧姿薇才徹底放下心,她嘴含譏笑,一臉冷笑盯著元素,反正她已經跟節目組說過,叫節目組把她投出去不參加最後決賽了,如今專輯已經錄製好,將來有活動的時候,大不了就放原聲,她要從這時候徹底脫離元素,省得留下禍患,也就不怕和元素撕破臉。
元素盯著顧姿薇,「既然如此,不要再找我替你唱歌。」
顧姿薇也不慌,笑了:「你以為我非你不可?不就是跟楚澤言炒個cp嗎?沒有我你能有今天?別以為自己帶來點流量就認不清自我了。」
「是嗎?」元素冷笑:「你不怕我去揭露你?」
「怕什麼?你有證據嗎?有誰會相信你替我代唱?元素別太瞧得起你自己,我們雖然是姐妹,但同人不同命,我就註定是那個站在最高處受人仰望的存在,而你,則註定跌落塵泥,永遠仰視我!」
「那咱們走著瞧!」元素莫名地笑了一下。
這一笑看得顧姿薇當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媽,你看她,會不會去網上搞我?」
真要這樣,哪怕元素沒有證據,對她來說也不是好事。
「放心,她不敢!」方美君皺眉:「實在不行,就把她送出國,送得遠遠的。」
元素離開顧家,這才掏出一個小型錄音機,她今天有備而來,為的不是找顧姿薇對峙,而是讓她說出假唱一事,她考慮過,哪怕她揭穿這件事,如果沒有證據,最後也會被顧姿薇的公司壓下去,她一個人想跟一個公司斗,門都沒有,有了錄音勝算會大一些。
她之所以跟顧姿薇鬧翻,也是聽說了顧姿薇要退出《蒙面歌手》的事,她原想著在《歌手》揭露這件事的,現在已經沒有參加的機會,不上節目就無法獲得觀眾喜愛值,也沒辦法接近楚澤言,如此一來,她根本無法完成任務。
次日是顧姿薇錄製MV的時間,楚澤言好不容易抽出空來幫她拍這支MV。
顧姿薇含笑坐在那,她聽過元素寫的幾首歌,雖然不願意承認,可元素這歌確實寫的不錯,可以肯定,等專輯發布的那一天,她一定能紅透半邊天,到那時,今年將會是她顧姿薇的元年。
楚澤言走進來,顧姿薇笑道:「澤言。」
楚澤言盯著她看了片刻,立刻判斷出這是顧姿薇本人,也是奇怪,以前他根本分不清這兩人,不知從何時起,他能清楚辨認出元素來,為了確定,他又看了眼對方的耳朵,她的耳邊沒有那顆紅痣。
他笑得莫名:「顧小姐。」
顧姿薇曖昧地貼近他,「澤言你不用這麼見外,我們都那麼熟了。」
「是嗎?」楚澤言挑眉:「我怎麼不知道我跟顧小姐那麼熟?」
「澤言,這……」
楚澤言靠近她耳邊,一字一句:「我熟悉的是那個會唱歌的顧姿薇!」
顧姿薇猛然瞪大眼,不敢相信地看向楚澤言。
「你……你說什麼?」
楚澤言眸色漸冷,俯視著她,一字一句:「我說,我熟悉的是那個會唱歌的顧姿薇,也就是你的妹妹夏元素,怎麼?我沒說錯她的名字吧?」
見顧姿薇僵硬在原地,楚澤言繼續道:
「顧小姐玩的一手好計謀,找人替你代唱,你可知你的行為是對觀眾的欺騙?如果他們知道他們喜歡的根本不是真實的你,你所有唱歌的部分都由另一個完成,那些你在真人秀節目上表現出的令人喜歡的特質,都來自於另一個人,那你說,他們會原諒你嗎?」
顧姿薇渾身發抖,根本說不出話來,她做夢也沒想到楚澤言會知道這件事,並且已經查得清清楚楚了,連元素的名字都知道。「是她告訴你的?」
「我有眼可以自己看。」楚澤言說完,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顧姿薇慌了,片刻後她鎮定下來,去了楚澤言的化妝間。「澤言……」
「什麼事?」
「我想和你談談。」顧姿薇想來想去,楚澤言會多管閒事不過就是喜歡上了元素。「你喜歡元素對吧?但你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嗎?」
楚澤言挑眉:「哦?」
「她根本不像你想的那麼好,她只是個二流院校的學生,家裡很窮,住在弄堂里的老舊小區里,還有個拖後腿的弟弟在上中學,她沒有任何特長,除了唱歌她真的什麼都不會,但我聽說你學歷很高,家庭也好,從小受過很好的教育,像你這樣的男人應該找一個更好的女人,你們在一起根本不合適,不會有共同話題的,她真的不適合你。」
「是嗎?」
見楚澤言一臉漫不經心,顧姿薇急道:
「對了,她還……她還為其他男人墮過胎!這些都不是我捏造的,你隨時可以查到。」
楚澤言聽笑了,一直搖頭:「你們姐妹,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顧小姐一定沒有真心愛過別人吧?否則顧小姐絕不會說出剛才的話。」
說完,留下一臉錯愕的顧姿薇,面無表情地走了。
直到MV拍完,顧姿薇都回不過神,她不明白元素那麼差的條件,怎麼可能吸引楚澤言的關注!如果不是自己,元素根本不可能接近楚澤言,也不可能有這種灰姑娘的戲碼出現,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怎樣的一個錯誤。
周小光進來說:「姿薇,我有件事跟你說,秦渭不同意你退賽,節目組也這樣想,不出意外的話,你還得參加總決賽。」
「什麼?」顧姿薇的表情太過驚訝,讓周小光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怎麼了?該不會元素那有什麼變數吧?」
顧姿薇把事情告知周小光。
「元素知道你用她身份證的事了?不肯幫你唱?那可就麻煩了。」
「不僅如此,現在連楚澤言都知道了。」
周小光失神很久,這事一旦傳出去,他和顧姿薇就徹底完了。
「那該怎麼辦?姿薇你可不能意氣用事,蘋果台的邀約不能推,你只能去求元素幫你。」
還要去求元素?顧姿薇心裡有一團怒火,怎麼也揮散不去,她不甘心去求元素,可眼下的形勢逼著她不得不低頭。
周小光給元素打了電話,那邊接了,卻是回了短短二字:「不去!」
再打,元素又說沒興趣,總之,次次乾脆地掛斷了周小光的電話。
「元素,只要你答應這一次,好處少不了你的。」
元素笑著搖頭:「光哥,我只是一個學生,我需要什麼好處?從前幫她也不過是看在姐妹的情分上,可我實在沒想到她會用我身份證去墮胎,她實在太傷我的心,你們想別的辦法吧!」
周小光怔了許久,是啊,元素從來都不想參與這件事,是他們一直在逼她。
後面周小光一直找元素她都沒接,顧姿薇自然還會用到她,可眼下任務進行大半,元素不得不為後面謀劃,這首要一件事就是讓眾人知道,她真是無奈,從來都不想撒謊替顧姿薇上節目,一切都是被顧姿薇逼迫的。
這段時間,關於影子就是顧姿薇的傳聞幾乎被網友坐實,很多帖子通過對影子現場圖的分析,扒出影子和顧姿薇手形、身形、音色都一模一樣,網友們看多了帖子,認定影子就是顧姿薇,因為影子的歌實在唱得太好了。
發光體抱起受傷的影子,也被看成是楚澤言和顧姿薇戀愛的證據,很多網友湧入顧姿薇的微博,讓顧姿薇在網上又火了一把。
秦經宇看到這些傳聞自然不爽,當即拿著消息質問秦渭:
「你明知道顧姿薇是我女朋友,還給她搞這種新聞,這不是存心讓我添堵嗎?」
秦渭翻了個白眼,他早就看顧姿薇不爽,這個女人哪是白蓮花,簡直就是那黑心蓮!行事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娛樂圈不乏表里不一的人,顧姿薇就是個典型,如果顧姿薇不是他的員工,他早就把這個女人攆出去,可秦經宇就像是著了魔一樣,對顧姿薇百依百順。
「身在娛樂圈,適當炒作是應該的,再說這次的炒作為顧姿薇帶來多大人氣你知道嗎?」秦渭皺眉:「別的我不說,你看她微博粉絲,以前才幾百萬,現在已經快三千萬了,如果她再拿到《蒙面歌手》的冠軍,我敢說過四千萬也是有可能的,既然這樣,你還來找我幹什麼?如果她不願意炒作我現在就讓公司去澄清,只是她承擔得起這個後果嗎?」
秦經宇一滯,有些說不出話,秦渭很少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可倆人每次談論到顧姿薇都會有爭吵。
「秦渭,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她是真的很好。」
「是!很好!好的不得了!哥你什麼時候才能把眼睛擦亮來看?」
當下,電視重播了第一期《歌手》,影子第一個上場,當她開口唱第一個音是,饒是爭吵的秦經宇和秦渭也安靜下來。
秦渭直搖頭:「真想不到她能有這樣的聲音,怎麼都覺得唱歌的人不是她。」
「這就說明她的內心不是你想的那樣。」
秦渭嗤了一聲:「我比你更了解她。」
不知不覺就到了《蒙面歌手》決賽時間,顧姿薇已經去了蘋果台的大樓,可糟糕的是,元素還是沒有答應替她參加複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