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泡湯
收入房中，說得倒是直接。
林如夢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望向婆母蕭氏，低著頭道：「回母親，恕兒媳不能從，也不敢從。」
不能從，不敢從。
話一出蕭氏臉上的笑容已然掛不住，雖知道林如夢非表面上那樣看起來乖巧聽話，可也沒想到她竟然當著大房，二房的面兒直言。
真是一點臉都不給這個婆母！
方氏，成氏也震驚了。
勇氣可嘉。
站在蕭氏身後的慕南菁，聽到林如夢這話，咬牙切齒瞪向林如夢。
蕭氏強顏歡笑，開口準備說些什麼，被林如夢搶占話語先機，老辦法應對。
林如夢知道婆母接下來要說什麼，繼續說道：「兒媳深知此般會惹母親不悅，也明白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正常，這些道理兒媳都懂。」
「可將軍他能與尋常男子相提並論嗎？不能！將軍那是戰場殺敵不眨眼，對對姑娘更是如此，倘若兒媳在將軍不知情的情況下應了，惹怒了將軍不知明日還能不能站在這裡伺候母親。」
「昨日南菁表妹的情況，母親也瞧見了，不是兒媳不願，實在是不敢。」
林如夢忽然雙膝跪地，低頭認錯，繼續說道：「若母親為此要責罰兒媳，兒媳甘願受罰。」
林如夢果斷地跪在了地面上。
蕭氏看得目瞪口呆，方氏和成氏也是震驚，真是學到了。
頂撞婆母，不聽婆母的安排，給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最後自請認錯，一片赤誠。
讓人想怒想說什麼都不知從何說起。
若真的因此罰了林如夢，傳出去倒是會落得個婆母苛刻的名聲。
蕭氏手安放在凳椅的扶手上，就差沒有將其抓破，忍住心中的怒火，起身去請林如夢站起來。
那笑容要多燦爛就有多燦爛，說道：「哎喲，如夢，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快快起來，母親不責罰你。」
蕭氏把林如夢扶了起來，繼續說道：「三郎能娶到你這麼賢惠又懂事的媳婦，是三郎的福氣，母親喜歡你都來不及呢。」
在蕭氏的一番好言下，林如夢毫不客氣地站了起來，連一絲猶豫都不曾有。
坐在一旁的方氏，成氏想到之前自己總是迎來婆母的不快，還惹來一身罵，再看看林如夢簡直是羨慕又嫉妒。
雖婆母表面看著無事，但總比惹來一身罵強啊。
蕭氏握住林如夢的手腕，要多溫柔就多溫柔，說道：「母親都懂你的心情，畢竟三郎哎。」
「罷了，既然如此這件事就暫且過去，不提了。南菁此次是隨你姨母來的，昨日又在府上受了傷，總是要在府上住些時日，作為表妹前去探望表哥，屆時希望如夢你多多擔待。」
既然你明里拒絕，那暗裡投懷送抱總行吧！
我就不信他三郎在鐵石心腸，還能不對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動心。
林如夢自然明白蕭氏的話，不過這樣的結果再好不過了。
「兒媳在此謝過母親。」林如夢眼眶泛紅，感動的又跪下了。
噗，又來。
蕭氏握住林如夢的胳膊，笑道：「一家人何談謝，如夢要再這樣母親可就不高興了。」
「是，母親。」林如夢回應道。
蕭氏沒有了興致讓林如夢收慕南菁收房，說道：「你也來了有些時辰，苑裡定有事務等著你去料理，母親這兒有南菁陪，早些回去吧。」
潛台詞「快走，不想看到你。」
林如夢微微一笑，回應道：「母親，兒媳正有此意。」
「那兒媳就先告退了，若母親有什麼需要的可以隨時喚兒媳，兒媳定隨叫隨到。」
喚你過來
是喚來氣死我的嗎？
蕭氏敷衍了事，簡短與林如夢說了幾句，林如夢才離開畫春堂。
芙蓉全程不敢吱聲，低著頭站著林如夢座位後面，見自家姑娘離開了，也跟著離開。
畫春堂外，林如夢停了下來，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芙蓉跟了過來，見林如夢在擦眼角，道：「姑娘，你沒事吧？」
林如夢放好手帕，轉過身來搖了搖頭，說：「無礙，眼睛有些疼。」
入戲太深，眼睛疼。
芙蓉嘆了嘆氣，之前在林府簡單應付也就罷了，現在來了江府還要這麼費勁。
看向自家姑娘，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
林如夢緩了一下情緒，領著芙蓉回到了辭榴苑。
林如夢離開後方氏和成氏不敢多待，沒過多久就也離開了畫春堂。
方氏和成氏很了解婆母，她越是笑得燦爛就越表示心情很不好，留下來也只有當出氣筒挨罵的份兒。
這種要挨罵的事兒，方氏和成氏才不干呢。
畫春堂，只留下慕南菁和蕭氏兩個人。
慕南菁來到蕭氏跟前，一臉愁容：「姨母.」
蕭氏忍住不悅，對慕南菁說道：「南菁，不礙事，這幾日姨母會給你安排好的偏苑，特別是離你表哥近的。」
聽到安排離表哥近的，慕南菁就很高興。
「姨母，當真？」
蕭氏摸了摸慕南菁的頭：「當然是真的，姨母什麼時候騙過你。」
可您之前不是說要為我做主，方才不都沒成麼？
傻姑娘，那是意外！
蕭杏秀還不知道蕭氏給慕南菁吃了一顆定心丸，徹徹底底的不撞南牆不會回頭，十頭牛來勸都於事無補。
慕南菁在蕭氏的勸說下，回到了客房。
慕南菁離開畫春堂後，蕭氏終於忍不住了。
轉手將旁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
祁媽媽站在身後，都被嚇了一跳。
跟在蕭氏身邊，今日還是第一次見自家主子如此生氣。
祁媽媽上前了一步，安慰道：「大娘子，消消氣。」
消氣，要如何消氣！
這個林如夢實在是氣死我了。
找三郎出來說事就罷了，大房二房媳婦還在呢，讓老臉往哪擱！
祁媽媽：「大娘子，咱們日後機會多的是。」
「今兒早，咱們的人從辭榴苑回來，說昨夜將軍留宿在百草軒。這樣看來將軍也並非完全心繫林三姑娘，待日後膩了，煩了自然也就一拍兩散。」
這個消息可謂是一劑良藥，心情緩和了些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