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整你
身為男人,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
於是他帶著戒指,今天跑到蘇小琳的辦公室,當眾求婚。
蘇小琳差點兒被活活氣得昏過去。
雷躍神情嚴肅,他沒理謝俊波,轉身問站在旁邊的蘇小琳:「他糾纏你多久了?你怎麼不告訴我?」
蘇小琳咬了咬牙,恨恨地說:「兩年了……雷哥你們工作忙,我想著這事我能自己解決,就沒打擾你們。」
謝俊波在旁邊聽了很不高興,盯著雷躍,警惕地問:「你是誰?」
雷躍沒理他,對蘇小琳嚴肅地說:「對事對人,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很多人也不是用嘴上道理就能說得通。如果你早點兒告訴我,事情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蘇小琳有些不好意思,點點頭:「雷哥你說得對,是我想簡單了。」
謝俊波心中忽然湧起一股不妙的預感,他連忙伸手想要去拉蘇小琳的胳膊,卻被何萍眼疾手快擋住了。
「你想幹什麼?」何萍說話速度快,唾沫星子直接噴在他臉上。
「這是我和小琳之間的事,你管不著。」謝俊波振振有詞。
蘇小琳徹底憤怒了:「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不准你再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你還沒有結婚,再說你也不喜歡那個小警察!」謝俊波咬死這一點,在他看來這就是真理。
雷躍皺起眉頭,拿出手機,撥通了轄區派出所電話。他簡單的把事情說了個大概,讓那邊出警後,雷躍再次問蘇小琳:「小虎他姐姐的電話你知道嗎?」
「知道。」蘇小琳點點頭,她已經猜到了雷躍的想法。
「把電話號碼給我。」
雷躍按照蘇小琳給的號碼撥通手機,當著謝俊波的面,說了一遍事情經過。
果然,虎碧媛在電話里勃然大怒:「還有這種事?雷隊長,麻煩你們多等一下,我現在就趕過去。」
謝俊波心中的不妙感越發強烈。與蘇小琳這種礙於面子不同,雷躍做事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尤其是前後兩個電話當面打出,謝俊波聽了很是心虛,他臉色陰晴不定,轉身就想離開。
雷躍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抓住,鐵鉗般的大手牢牢箍住對方肩膀,厲聲喝道:「別忙著走,今天這事沒完。」
「你……你這是幹什麼?放開,快把我放開!」謝俊波惱羞成怒,拼命掙扎,力氣卻遠不如雷躍那麼大。
遠處的大門口駛來一輛警車,很快來到近處,下來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按照治安管理法,你的行為已經對別人構成了騷擾。」雷躍冷冷地說:「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謝俊波掙扎著發出尖叫:「他們沒有辦酒席,小琳根本不喜歡那個警察。」
蘇小琳快步衝過去,狠狠給了謝俊波一記耳光,怒道:「那是我丈夫!不准你侮辱他!」
何萍在旁邊也是氣得發抖,指著謝俊波罵道:「要是沒有警察,你以為你能過上現在的好日子?」
雷躍把謝俊波交給派出所的警察,吩咐道:「這事就按騷擾處理。告訴你們所長,有什麼不明白的就打電話給我,總之公事公辦,按規矩來。」
虎碧媛住的遠,等她趕到現場,謝俊波已經被帶走。
「琳琳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她一個勁兒地埋怨:「小虎是我弟弟,你遇到麻煩得告訴我啊!」
虎碧媛俏麗的臉上隨即浮起怒意:「謝俊波……我這就讓人好好查查這傢伙的底。我弟弟出任務,竟然有人趁機對你做這種事。要是不整廢他,老娘就不姓虎!」
騷擾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關鍵在於當事人的態度。
雷躍雖然惱怒,卻沒把事情做絕。派出所方面只對謝俊波處以一定額度的罰款(賠償),並處以行政拘留。
來自虎碧媛的反擊就很瘋狂,非常可怕。
……
幾天後,剛從拘留所出來,從來接自己的司機那裡得到手機,謝俊波滑開屏幕,看到了一連串的未接電話。
打入次數最多的,是集團董事長。
他連忙撥打過去,對方的回應很冷:「你出來了?」
謝俊波小心翼翼地回答:「剛出來,您找我有什麼事?」
對方沉默了幾秒鐘,淡淡地說:「你現在來公司一趟。」
謝俊波皺起眉頭:「我先回家換件衣服吧!」
「隨便你。」對方語氣不善:「反正董事會已經做出決定,我只是看在大家都是朋友的份上,提前告訴你一聲。」
「決定?」謝俊波很意外:「什麼決定?」
「你來了就知道了。」
……
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謝俊波也顧不上換衣服,連忙吩咐司機加快車速趕到公司,直奔董事長辦公室。
兩三句話,他很快弄清了公司現狀。
興南實業有限公司主營房地產,包括謝俊波在內,三名股東各出資三千五百萬,占股份的百分之八十,另外還有五名小股東占百分之二十,共同組成董事會。
地產行業雖然起起落落,但就整體市場看來,仍是一門賺錢的生意。
與其它行業不同,房地產最燒錢的部分是買地,也就是通過政府舉行的拍賣會,公開拿地的這個過程。
興南公司成立十多年,賺了不少錢。
去年,興南公司花了兩個億,在城南拿了一塊地。按照以往的做法,地皮到手之後,立刻轉給銀行抵押貸款,用借來的錢買材料,僱傭建築隊蓋樓。
所有房地產公司都是這麼幹的。只要保持正常運轉,確保資金鍊不斷裂,就能蓋起高樓,拿到發售許可證,賺錢還貸,獲取利潤。
貸款是很正常的商業行為,很少有不貸款的公司。興南公司是銀行的大客戶,以地皮抵押也很正常,一切都挑不出毛病。
就在上個星期,銀行忽然通知興南公司檢審,說是按照上級要求,對不良抵押資產進行清查。
這樣做,合法依規。銀行有銀行方面的風險,每年都會按照對比市場變動,對抵押品進行估值,同時對借貸公司的償付能力進行綜合評估。
房地產曾經火熱,但近年來生意難做,買房的人越來越少。就像坊間那句話說的:有錢買房的人已經買了,沒錢的人哪怕房價再降也買不起。所以房價永遠也不會降,最多只能維持現狀。
從前年開始,經濟大環境整體陷入低谷,廣大民眾對房屋的剛需也沒有過去那麼強烈。簡單來說就一句話————房子越來越難賣了。
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想想曾經的樓市黃金年代,只要拿到地皮,建築隊什麼的還沒入場,就能貼出GG開始賣房。那時候的房地產生意真好做,真正是鈔票像水一樣「嘩啦啦」流進來。
現在難了,售樓部經常是門可羅雀,銷售人員每天打爆電話拼命聯繫那些具有購買力的客戶,人家卻理都不理。剛聽完你囉里八嗦說完就掛電話的,已經算是很有風度和耐性。有人剛聽了個開頭就直接把電話掛斷,因為類似的電話多了,都清楚其中的套路。還有人被騷擾得不厭其煩,你這邊剛說了幾句,人家直接在電話里問候你全家,還白送你一張從口頭上前往地府的車票。
房子賣不掉,錢就進不來。
為了把公司維持下去,董事會也是焦頭爛額,用「拆東牆補西牆」來形容也不為過,總之從未耽誤過每一期還貸,小心翼翼伺候著銀行,生怕出了問題資金鍊斷裂,到時候血本無歸。
「銀行檢審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公司最近這幾年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房子賣不掉,大家都很艱難。可我們不敢降價啊!最多就是在客戶買房的時候,口頭上答應每平米降個一、兩百。不是我們不願意降價銷售,而是根本降不了。」
董事長說的這些話謝俊波都很清楚,可他不明白,這與自己被拘留這件事,究竟有什麼聯繫?
「你剛進去的第三天,銀行就發來通知,要求我們提前還款。」董事長盯著謝俊波,眼裡涌動著說不出的怨恨:「現在的房地產行業整體行情低迷,按照銀行檢審的結果,說抵押地皮是不良資產也很正常。人家咬死這一點,要我們提前還款,否則就進入強制和法律程序……你說說,我該怎麼辦?」
謝俊波頓時聽得呆住了。
他與銀行打過交道,也認識好幾個支行與分行長。大家一起喝過酒,吃過飯,甚至還有更加親密的接觸…………飯桌上稱兄道弟,拍著胸脯口口聲聲「有事找我,我幫你搞定」。
「一定要提前還款?」謝俊波皺起眉頭問:「不能拖一拖嗎?我們與銀行方面還是很熟的,比如馬行長那邊,應該……」
「你覺得你臉很大,人家就必須給你面子?」董事長對此嗤之以鼻,毫不客氣打斷了他的話,嘆道:「我之前的想法跟你一樣,可到了後來才知道,這事是針對我們……準確地說,是針對你。」
「針對我?」謝俊波下意識聯想起蘇小琳,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他查過蘇小琳的家世背景,父母都是文化人,與商圈毫無關聯。
他疑惑地問:「為什麼?」
「我問你,前段時間,你是不是在追一個在商務廳工作的女人?」董事長冷冷地問。
謝俊波張口結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木然地點了下頭。
「那是個結過婚的人,是有夫之婦。」得到了確切答覆,董事長頓時勃然大怒,抬手狠狠猛拍了一下桌子,發出巨響:「你讓我說你什麼好……老謝,你不是二十來歲的小年輕,你也是結過婚又離了的過來人。再說了,以你幾千萬的身家,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何必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謝俊波被說得又羞又怒,扯著脖子連忙爭辯:「不,你不明白,我……」
「你別跟我頂嘴,老老實實聽我把話說完!」董事長再次打斷了他:「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女人的丈夫常年在外面跑任務的那種。我說你有沒有點法律意識?」
「老謝,你膽子不小啊!要早知道你是這種人,老子直接揍死你,踢出公司,省的留下來也是個禍害。」
謝俊波被罵的掛不住臉,他又急又氣,臉紅脖子粗的連聲叫嚷:「喂,話不要說的那麼難聽。這是我的私事,你管不著。」
「既然你這麼說……行!」董事長盯著他:「你在拘留所的時候,公司召開了董事會,我們已經形成決議,在下個月銀行通知的執行期以前還款。包括我在內,所有人的股權都得抵給銀行,你也不例外。」
這對謝俊波來說,是個極其可怕的消息,震撼力度遠遠超過剛才的羞辱。他再一次怔住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連忙急切地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董事長冷冰冰地回答:「公司已經走到頭了,如果拿不出足夠的錢償還貸款,銀行下個星期就要收走那塊地。資不抵債,接下來就是公司破產。」
破產?
謝俊波仿佛挨了當頭一棒,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難以置信地問:「這怎麼可能?你……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