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什麼？現今我腦子裡多出的所有記憶，全靠外力推動，多出的記憶就像是被強行塞進腦子裡的一樣。」
「除了很久以前，做過幾次夢，想到了一些事情外，後面就再也沒有被塞過記憶。」
林善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一根手指直接伸了進去，在腦子裡攪動了一番。
沒有任何血流出來，林善也沒有任何不適。
雖然身體沒有晉升不可名狀者，但現在的他，早就不能再被稱作是人了。
「至於有什麼人幫我...這一路走來，的確有人幫過我，但一萬多年的時間，幫過我的人，兩隻手都可以數的過來。」林善撐著頭，在心中默默計算。
羊皮紙肯定算是一個，從晉升序列9到不可名狀者，羊皮紙一直在。
稻草人算是一個，一路上幫了他不少。
再就是烏鴉校長，也給過一些幫助。
出了灰霧宇宙後，迪麗婭給過他幫助，然後就是琳。
最後就是前不久幫他晉升不可名狀者的艾露緹婭。
就算還有漏的，也是兩隻手能數個過來的程度。
看趙小安話里的意思，她說的這個『人』多半是羊皮紙。
他們不知道羊皮紙嗎？
不可能不知道，就連曾經的匙之主宰者，都能輕易的看出羊皮紙的底細，趙小安他們現在不可能看不出來。
若是說羊皮紙真正的底細，哪怕是現在的林善也有些搞不清楚。
他這次回來，除了準備見灰霧宇宙最後一面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見一些『人』，羊皮紙也在其中。
四位先驅中，除了不知所蹤的吳忘，剩下的三位還存在的人族先驅，如今已經見到了。
接下來，林善想去見見稻草人。
「我們明白了。」金天縱將酒杯端到林善身前，「你已經和我們不一樣了，你要走自己的路。」
「喝下這一杯，祝我們各自都能有好的結果。」
聞言，趙小安和嚴如心也都站了起來。
「林善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我們所接觸的以及看見的都不同，所以選擇的路不一樣很正常，人族對我們來說，就是家，那些軀殼對我們來說，是一種很親密的，值得用生命保護的東西，所以我們必須留在這。」嚴如心輕輕碰杯，「慶祝你的自由。」
「祝自由。」趙小安也和林善輕輕碰杯，留下意味深長的一句話，「你...真的自由嗎？」
林善看向趙小安，趙小安不再說話，將杯中多出的酒水一飲而盡。
「說完我，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什麼都不做嗎？」林善坐下，分別看向三人。
金天縱看向林善，解釋道。
「我們的記憶才解封沒多久，力量還在逐步恢復中，預計再過一千年，才會恢復到不可名狀者的層次，之後每間隔一千年，往上一層，最終會停在永生者，永生者是我們能達到的最高層次，沒有再往上精進的可能性。」
「預計需要花費三千年時間，如果時間計算沒出錯的話，外神的增員，也會在三千年後抵達灰霧宇宙。」
「在原本的布局中，我和趙小安都活不到現在，因為一些意外，加上在外的吳忘，在這最終的關頭先驅還剩下四人，我們最後的任務就是，在保證源界碎片不被發現的前提下，儘可能的擊殺外神。」
「在這之前，我們打算去地球宇宙看看，那裡也有一筆不小的增員力量。」
「神庭呢？周換生不是在找神庭嗎？找到了嗎？」林善問。
「神庭在深淵，周換生也是特殊的，他剛穿不久就恢復了記憶，現在的實力已至巔峰，他知道的比我們要多，在這個關頭撈神庭，一定有他的用意。」
「嗯...」林善微微點頭，「我記得，神庭里有一個造物主裝置，那個沒用了嗎？」
「造物主裝置...」
說起造物主裝置，三人皆是看向林善。
金天縱緩身解釋道。
「造物主裝置，深淵遠古裝置，這裝置具體的評級我們也不知道，它的作用是，獻祭一尊最古之神，可以在不存在的時空中創造一層虛空，創造者可以掌控這一層虛空的自然規則。」
「這個不存在的時空，類似可能性宇宙，其本身依舊歸屬於虛空，只不過是隱藏起來的區域。」
「這個裝置，最初擬定的獻祭人，是你。」
「我？」林善皺眉，「為什麼是我？這是認為我一定能成為最古之神？」
嚴如心接話。
「按照預定的軌跡，你大概率可以，但在很久以前，你就已經偏離軌道了。」
「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的成長速度太慢了？」
「之前我們也曾經疑惑，後面我們明白了，你和我們不一樣，我們靠恢復記憶就能獲得力量，你是在一步一步往前走，你的晉升速度，已經超越了曾經的那位林善。」
「自你偏移軌道開始，神庭現在就沒必要撈出來了，灰霧宇宙這個紀元湊不出最古之神。」
林善輕揉眉心，「神庭里，除了這個裝置，就沒其它有用的東西了嗎？怎麼聽起來，神庭就像是為我而存在的一樣......」
停頓了一瞬，嚴如心繼續說道，「好東西應該挺多的，但不能開闢新路的東西，對於現在來說，都無用。」
「當年神庭的建立，是布局者的手筆，哪怕強如人皇，也不過是棋子中的一枚。」
「神庭沉入深淵之時，位置只有少數幾人知道，所有的布局都是一環一環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作用，知曉神庭位置的人負責在最後的關頭撈取神庭，周換生就是其中之一。」
「造物主裝置是什麼時候找到的，為什麼人皇不獻祭？難道非得是我？」林善面露疑惑，雖然不知道那個他不是他，但他還是想搞清楚這一切究竟是如何布局的。
嚴如心看向金天縱。
金天縱面帶惆悵，「造物主裝置，是我找到的，在深淵深處好像和惡魔有些關係，具體的記憶我還沒想起來，我只記得，是在人皇建立神庭之前。」
「人皇並非不想獻祭，他沒有資格獻祭，人皇由眾生之力晉升最古，還是以神州大陸的生靈之力，你晉升不可名狀者吸收了多少靈素？」
「三個刻度單位的靈素。」林善回答。
這話一出口，他好像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