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2章 成了

  艾露緹婭伸出手，一道柔和的光芒在她指尖凝聚而出，仿佛有生命一般。

  瞬間，一個圍棋棋盤一樣的網格在她指尖緩緩升起，並逐漸變大，懸浮在空中。

  「現在的你，是自由的。」

  隨著她的話，一顆顆黑白棋子在棋盤下方緩緩浮現，宛如星辰點綴在夜空中。

  「現在你可以將它們放在任何位置。」艾露緹婭輕輕一揮手，棋子在空中微微晃動，似乎在等待指令。

  林善嘗試觸碰這些棋子。

  他的確可以改變所有棋子的位置，但這代表著什麼？

  「想像一下，你是其中的一顆棋子。」

  「如果讓你選擇一種顏色，你會選哪種？」

  她看向林善，眼神中透著深意。

  「白棋。」林善毫不猶豫地給出答案。

  艾露緹婭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棋有雙色，人也有兩種，非黑即白，世界也是。」

  說著，艾露緹婭從下方散亂的棋子中拿起一顆白棋，指尖輕輕一彈，將其放在棋盤上方。

  棋子在光芒中旋轉，最終穩穩地落在網格中。

  「這個過程就是晉升不可名狀的過程。」她緩緩說道，意有所指。

  林善若有所思，目光凝視著棋盤上的棋子。

  「就和灰霧宇宙譜系內神靈一樣。」他喃喃道，「數量上有上限嗎？」

  「沒有上限。」艾露緹婭輕輕搖頭，手指在棋盤上撥弄了一下，那原本絲絲髮光的棋盤頓時擴大了十倍。

  「棋子可以無限增多，棋盤也可以無限地擴大。」

  「但任何一位不可名狀者，對於這方天地和整個虛空來說都是一個負擔，所以『自然』會嚴格管控不可名狀者的數量，這種管控是出於本能，比如限制任何有關的知識傳播。」

  她頓了頓，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有些惆悵的說道，「我能跟你說這些，是因為『自然』並非無情，還有像我這一類人可以傳業授道，我們應該有一個什麼名字來著，太久了，我給忘了。」

  「有些跑題了，我們開始說晉升不可名狀者的壞處吧。」

  艾露緹婭指了指棋盤，目光中帶著嚴肅。

  「正如你所看到的，如果你是棋盤下面的棋子，你是自由的，你可以選擇將自己擺在任何位置，一旦你來到了棋盤上，情況就不一樣了，若你只是一個不太重要的棋子，你還是可以選擇自己所在的位置，你越重要，能選擇的機會就越少。」

  艾露緹婭目光深邃地與林善對視，仿佛要看穿他的靈魂。

  「這麼說你明白嗎？」

  林善點了點頭，「明白，晉升不可名狀者會受到各種限制，身不由己。」

  艾露緹婭緩緩收回手指，棋盤和棋子逐漸消失在空氣中。

  空氣中瀰漫的神秘氣息漸漸散去。

  「不完全正確。」她輕聲說道，「正確的答案是——你將失去自由。」

  林善皺了皺眉，「你失去自由了嗎？」

  他看向艾露緹婭，眼神中閃爍著疑問。

  怎麼看，也不像是失去了自由的樣子。

  「很早之前就失去了。」艾露緹婭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其實我並不是特別在意，但我感覺你應該會在意。」

  她轉過身，望向遠方的天空，仿佛在回憶什麼，「說完壞處，接下來談談晉升不可名狀者你需要掌控的前提知識。」

  艾露緹婭揮了揮手，空氣中再次浮現出一片光幕，上面顯現出複雜的符文。

  「看到這些文字了嗎？」

  「上面這段是時間的真理，下面那段是空間的真理，你需要同時掌握時空真理。」

  「所有人都一樣，沒有什麼技巧，你要做的就是整天盯著『它們』看，然後逐漸了解，你的生命層次已經有資格和『它們』接觸。」

  「其次，是感知『虛空的脈動』。」

  她繼續說道，「虛空並非一片死寂，相信你也發現了，虛空內有一層可觸碰卻無法感知的膜，這層膜就是虛空的脈動，很多強者都會稱呼脈動為波，虛空雖然儘是虛無，但本質上卻是由多種的波組成，想晉升不可名狀，你必須感知到最淺顯的波。」

  「你先嘗試讀懂那兩種真理，觸碰『波』我會親自引導你。」

  「最後是一步是『登天』，在說這一步之前，你可以先告訴我你修煉的登天法是哪一種嗎？」艾露緹婭看向林善。

  「四維傀儡。」林善回答。

  「原來是這部...之前我就感覺有些熟悉。」艾露緹婭若有所思。

  如果是『四維傀儡』，你需要截取一段時空，餵養你的傀儡，這一步很簡單，但也是最為兇險的。

  「具體的就先這樣，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我在旁邊的房間裡，這個行宮你可以隨意的走動，書你也可以隨意看，如果你能看得懂的話。」艾露緹婭說完，不等林善回答便徑直的走向旁邊的屋子，那是獨屬於她的臥室。

  林善目送艾露緹婭走向旁邊的屋子，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凝視空氣中浮現的光幕。

  「時間的真理，空間的真理......」

  這難度，就好比林善隨手畫了幾個圈，並將這圈定義出一種意思，然後隨便抓幾個普通人，讓他們參悟這些圈是什麼意思。

  雖然有些抽象。

  但大概就是這樣。

  他嘗試移動這兩串神秘文字的位置。

  隨著他的心意升起，兩串文字像是能感應到他的需求一樣，隨著他的念頭而緩慢移動位置。

  「有靈性？」

  林善改變念頭。

  下一瞬間。

  林善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化身為一滴時光之水，隨著時間的洪流漂流，他看到了過去、現在和未來的片段，仿佛置身於無數的時空交錯之中。

  他看到古老的戰場，看到英雄的隕落，看到文明的興衰。

  他甚至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孤獨地站在無盡的虛空中，敵人如潮水一般湧來，每一個片段都如同一幅幅畫卷，在他腦海中緩緩展開。

  漸漸地，林善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變得異常清晰，他的心跳和某種異常的聲音同頻，跳動間引得時空也跟著一起變換。

  「就這麼簡單嗎？林善睜眼，神色異樣。

  他看到空間的摺疊與展開，看到時間的跳躍與扭曲，每一個時空的變化都如同一場壯麗的舞蹈，在他腦海中演繹著無盡的奧秘。

  根本就不需要他去理解什麼，時空的真理，主動往他腦子裡鑽。

  時空真理說是一種知識，在林善看來，更像是一種認知。

  在接收這種認知之前，他完全不知道還能這麼做。

  剛進屋沒多久的艾露緹婭，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

  又從屋裡走了出來。

  望著消失的兩道真理，又看向林善。

  「成了？」艾露緹婭面露疑惑。

  「應該成了。」林善微微點頭。

  艾露緹婭圍著林善轉了一圈，似乎在思考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