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露緹婭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弱小的時候覺得世界很大，強大的時候還是覺得世界很大。」
「由此可以得出，我們和世界都沒變。」
林善盤膝坐在羊駝背部靠後的位置，「我們和世界都沒變，比我們沒有絲毫進步要好聽。」
「對於自然來說，我們的確沒什麼進步，不要去和自然較勁，我們誕生於自然，不可能超過自然。」
「自然很偉大不是嗎？它包容萬物，不管你是順著它還是違逆它，它都會給你合適的路走。」
艾露緹婭回頭看向林善，似乎在期待林善接下來的回答。
「據我所知，自然只是一種規則現象，它不像世界之靈那般，真正的有自己的思想，一個沒有思想存在的傢伙，又怎麼會在乎這些？你說它偉大，它就偉大，你說它不偉大，它也可以不偉大。」林善幽幽的回答，對於自然這種存在，他從始至終就沒什麼敬畏，不然，在別人說不可能的時候，他不會成為所謂的逆勢者，一個人來到這裡。
艾露緹婭依舊微笑，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你說的這些話很符合你的身份，這至少證明你是一個表里如一的生靈。」
「身份？」林善看向她。
「逆勢者，一群敢和自然對著幹的傢伙。」艾露緹婭回過頭去，面向前方無盡的虛無。
「只要消滅逆勢者，是不是就能獲得自然的獎賞？」林善沒有問她是怎麼知道的，是直接看出來的，還是從過去的時間裡看到的，現在都不重要。
艾露緹婭微微點頭，「你以後在外面如果遇到了其他逆勢者，就會明白我現在看你的感覺，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我，只要殺掉你，就可以獲得一些獎勵，類似這種的感覺吧，具體的我也形容不出來。」
「但是由於彼岸特殊規則的原因，正常同級的生靈看不出你的身份，如果是在深空，隨便一個和你同級的生靈，都能一眼看出，彼岸本身就是一個滋養邪惡的地方，某種程度來說，你也屬於彼岸較為親和的對象。」
「你選擇在彼岸走登天路，不就是看中了這一點嗎？」
「或許吧。」林善在心中默默想著，他完全不知消息，當然不可能看中這一點，但羊皮紙選擇這個地方，必然不會忽視這一點，羊皮紙之前也提到了彼岸的規則特殊，不過，只說過彼岸資源較為豐富，倒沒說過彼岸親和他。
想到羊皮紙，林善本逐漸放緩的心態不由得又警惕起來。
羊皮紙其實還沒有徹底消失，還剩下最後一次回答問題或者穿越世界的機會，留下一次機會，能讓接下來的行程中多一份選擇，遇到危險的時候多一份規避危險的保障。
林善已經事先和羊皮紙通過風，一旦他做出什麼幾乎必死的決定，羊皮紙就會出來干涉。
這麼做，能讓實際上的一個機會，變成無數個機會，前提是他沒有那麼倒霉。
接下來的十年中，兩人都沒有說話，林善利用這十年的時間修煉了三部功法，一共獲得了七次升華機會，林善全都給了黑骨。
黑骨能讓這七次升華機會得到十四次升華的效果，甚至更多。
就如同將同樣的資源分給一個天賦好的生靈和一個天賦不好的生靈，天賦好的必然能用有限的資源做出更多的事情。
作為被彼岸判定為S級天賦第一名的魔骨，黑骨值得林善大力培養，多次戰鬥的事實也證明了這樣做是對的。
可惜升華能量只能強化意識層面和肉身層面，諸如大咒這種縱然被判定為天賦的能力，沒辦法繼續強化。
如果林善沒有記錯的話。
他的最強天賦是。
SSS3——萬武聖體。
SSS15——人王詭體。
萬武聖體的確強大，只要有類似舊日功法的修煉功法，都可以快速修煉並且不斷獲得強化，這種強化似乎沒有上限。
能快速修煉功法獲得升華力量的能力，還只是萬武聖體的一個小部分，萬物聖體真正強大的地方，在於可以輕易的自行創造和改動功法，還能夠不斷的整合弱小的功法使之變強。
這兩者都是極其耗費時間的，至少林善現在耗不起這個時間，萬武聖體雖然極其強大，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甚至還不如魔骨。
萬武聖體是一個成長上限極高但不適合速成的天賦。
還有第二個天賦——人王詭體，這個天賦應該是羊皮紙帶給他的，他的詭體是在接觸羊皮紙才出現的，並不是天生的。
詭體這個天賦在初期給了他極大的幫助，但隨著他越強大，詭體的作用也就顯得越小。
詭體以人王為前綴，就證明他的詭體不是普通的詭體，具體還有什麼能力，現在還不得而知。
兩個最強大的天賦，一個進展極為緩慢，一個沒有開發的頭緒。
人王詭體的存在，讓林善有一種家裡有座金山卻沒辦法拿出去花的感覺，如果以後晉升不可名狀者了，或許可以拿出一點時間研究一下這個天賦。
和艾露緹婭預測的時間差不多，在第十九年的時候，羊駝成功突破一片世界的世界壁，進入世界內部。
穿過世界壁後，眼前出現一片奇異的景象。
大地被岩漿覆蓋，灼熱的紅光映照著天空，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灼熱氣息。
巨大的岩漿河流蜿蜒流淌，發出低沉的轟鳴聲，仿佛在訴說著這個世界的狂野與不羈。
林善閉上眼睛，展開感知。
這個世界的生物似乎只有一種，像是一隻只站立的矮腳蜥蜴，表皮光滑，有些呆萌可愛，呈現出暗紅色的光澤。
它們無懼高溫，能夠在岩漿中自由游泳，動作敏捷而優雅，猶如在水中暢遊的魚群。
簡單考察之後，林善便開始了他的收割行動。
這個世界的資源異常豐富，尤其是原始力量「白」，幾乎遍布每一個角落，靈素中甚至都摻雜著『白』。
這些生靈們口中也經常提到一個名字——重明。
林善心中疑惑，這裡是彼岸，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生靈信奉重明？
他去的第一個世界，好像也是信奉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