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無人煙的大地上方。
一道流光疾行而過。
時間緊迫，在能熟練操縱四維傀儡後，林善便將傀儡收了起來，以本體行事。
接下來的目標是強化傀儡。
強化傀儡只需要消耗一種資源。
一種名為靈素的資源。
不同於靈性，靈素不產自大自然。
而是芸芸眾生攜帶的一種本源力量。
是信仰力量和願力的上位或者說是它們的基石。
生命層次越低的生靈，攜帶的靈素就越多越純，而生命層次高反而會出現靈素稀少或不純的跡象。
生靈所攜帶的靈素一旦被抽取，就會出現七情六慾缺失，或智慧缺失等意識形態上的損傷。
如果靈素被全部抽完，就會變成空有肉體的植物人。
也就是說，林善如果想要不斷的強化傀儡，接下來就必須不斷的殺戮。
林善之前問過羊皮紙，是不是所有的登天法都需要這一步。
羊皮紙也沒有再裝死，而是給出回答——【世有陰陽，正負平衡，天路亦有正邪，邪承自然無情，以強止弱，以強止強，靈素為劫，身不由己，劫後方可重生。】
林善大概明白其中意思。
世間有陰陽，有正負平衡，登天路也有正路和邪路。
從邪路登天，會面對自然無情的一面，令強者屠殺弱者，又令更強者殺死屠殺了弱者的強者。
汲取靈素就像是在渡劫，身不由己的屠戮眾生，站在眾生的對立面，劫難中的危險，就是更強者。
這個過程中，弱者，和屠戮弱者的人，大多會死。
得知這種情況後，林善立即追問羊皮紙，能不能換一個？
他雖然沒有太多的感覺，但也不至於是無故屠戮眾生的大魔王。
得到羊皮紙的第二次答覆。
【是緣也是命，正道循序漸進，邪道一飛沖天，若做不了被眾生唾棄的惡人，也就做不了拯救眾生的聖人。】
......
林善來到了一處新的聚集地。
表面上看起來繁榮昌盛，生靈們來來往往，充滿了生機。
林善先是潛伏了幾天，仔細觀察這片聚集地的強者動向。
不多，符合預期。
但依舊有王級坐鎮。
在無想界域中，想找到沒有王級坐鎮的聚集地幾乎是不可能的。
可以說很多聚集地，都是先有的王級生物，後有的聚集地。
林善並不打算與這些強者正面衝突，他現在還不準備做什麼屠戮眾生的大魔王。
他為自己制定了一個更為隱秘和可行的計劃。
廣撒網，少捕捉。
意思是，他可以光顧更多聚集地，從每個聚集地都少量的撈一些靈素。
生物只失去少量的靈素並沒有太大的影響，最多會腦袋變笨一些，情感反應變得遲鈍一些。
林善開始在聚集地周圍布置抽取靈素的儀式。
這種儀式必須用生靈血液繪畫，這倒是難不倒林善，剛剛路過繁華地段的的時候，他從每個生靈體內抽出一兩滴，大概湊了兩億多斤，足夠完成一角陣法。
儀式一共四角，需要布置在聚集地的四周。
登天法中，一共記載了十多種剝奪靈素的辦法，布置這種儀式，是最便捷，也是最節省資源的，只需要鮮血作為材料就行。
這個聚集地的直徑大概兩萬光年，居住的人口多到數不過來，隨便一個角落就有至少千億兆的個體。
擔心被發現，林善布置的小心翼翼。
甚至還用念變出一種能連接時光槊能量的裝置。
念就是萬能的，理論上來說，只要念足夠強大，就能讓任何虛幻的東西走入現實。
每一個儀式角落，都被林善放上這麼一台裝置，用來傳導時光槊的能量，用作隱蔽。
當四座儀式全部布置完成後，一道無形的能量場，如同隱形的蛛網，覆蓋了整個聚集地。
夜晚，聚集地逐漸安靜下來。
靜靜等待的林善睜眼。
隨著林善抬手，上方能量場瞬間被激發。
一圈圈只有他能看到的能量漣漪不斷的往外擴散。
這些能量漣漪緩慢地穿透了每一個生靈的身體，悄無聲息地吸取著他們的靈素。
那些強者也會有感覺。
但林善已經調試了儀式的功率，並不會吸走強者的靈素。
這片聚集地的強者們肯定有所發現，但是靈素這種東西，就和登天法一樣絕秘，鮮有人知，它們最多只會感到周圍的能量波動有些異常。
眾生的靈素開始析出。
在林善眼中，聚集地的上空已經被無形的透明氣泡填滿。
這些氣泡被引導進入四維傀儡體內，四維傀儡此刻就像是一個無底洞，貪婪地吞噬著這些靈素。
傀儡的性質對林善來說，甚至要比分身親密，類似聖靈，但林善感受不到聖靈身上的任何感覺，卻能感受到傀儡全身的所有變化。
林善能明顯感覺出，傀儡的身體在被逐步強化，進展的速度很快，只要抽取到早上，傀儡就能晉升序列6。
而損失的這麼一點靈素，只會讓這片聚集地的眾生變得稍笨一點。
一夜平靜無波。
眾生在夢鄉中安眠，而林善的四維傀儡則在這靜謐的夜色中完成了晉級。
林善心中盤算著，如果將這片聚集地的靈素全部抽乾，傀儡或許能夠晉升到序列4。
糾結了一會，林善最終還是壓抑住了心中的惡意想法，逐一撤銷了布置在聚集地四個角落的儀式。
他明白，如果每到一處聚集地就將其徹底抽空，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而且，這種做法也違背了他的初衷。
無想界域中聚集地無數，靈素這種東西，只要多走走，總會有的。
安靜了許久的街道逐漸熱鬧起來，林善離開這座聚集地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