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大致明白了，不同的途徑代表著用不同的方法來攀登天梯。
途徑一詞林善並不陌生。
登天途徑和譜系內晉升途徑不同，倒是魔藥配方很相似，只不過，相比於魔藥配方的簡單直接，登天途徑更為複雜和迂迴。
按照古卷所說，大部分生靈哪怕是拿到了途徑，也無法真正走上這條路，因為涉及到適應性的問題。
林善現在也理不清其中的細節。
不過，羊皮紙推薦的途徑，應該不會存在適應性的問題。
儘管如此，林善對四維傀儡無法直接強化本體仍感到有些不滿。
利用傀儡進行戰鬥，和利用外物戰鬥應該是差不多的感覺，這不是他的追求。
但如今，這似乎已經是唯一的選擇，有路總比沒路強。
林善開始整理今後需要做的事情。
第一步，是找到一具四維的身體。
這看似基礎的第一步，卻直接難住了他。
四維生命，且不說強大弱小，其本身存在就稀少無比。
至少他來深淵這麼多年，幾乎沒有接觸過。
倒是強者不算多的火種宇宙，這類生命和更高維度的生命幾乎遍地都是。
什麼原理林善不知道，總之，深淵中四維生命的數量十分稀少。
當林善再次看向腦海中的羊皮紙時，羊皮紙已經適時地裝死。
潛門旁。
林善一邊等待萬萬歲和鷲，一邊鑽研著《登天一階——四維傀儡》。
之所以還在這繼續等著，除了還需要繼續鑽研四維傀儡外，林善也想問問那兩人有關四維生命的事。
他反覆閱讀腦海中的信息，第一步通俗易懂，找到四維生命體。
第二步就顯得複雜得多。
這一步詳細描寫了製作傀儡的各種方式。
首先，不同類型的四維生命體可以製作成不同類型的傀儡，每一種四維生命體都有其獨特的屬性和能力，這些特性決定了傀儡的潛在功能和用途。
這就代表，想要發揮這部登天法的全部力量，就必須注重不同傀儡間的搭配。
製作傀儡的過程不僅僅是簡單的組裝和賦能......
......
時隔將近二十年，萬萬歲和鷲終於返回地面。
林善也在同一時刻，從未知的沉浸感中掙脫出來。
他偏頭看向萬萬歲和鷲。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不安，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心悸。
這種恐懼不該出現在他們這等生靈的臉上。
他們在深淵禁區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怎麼樣？」林善出聲詢問。
林善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兩人從噩夢中拉回現實。
他們看了看林善，又看了看身後的潛門，渾噩的眼神逐漸恢復了些神采。
萬萬歲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
「總算是回來了。」
鷲心悸的點頭，「趕上了。」
鷲說完，走到林善旁邊，四肢強壯的手臂緊緊地抱住他，口中哈哈大笑，帶著一種慶幸的語氣說道：「林善，還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這代表我們活著逃出來了。」
「你們遇到了什麼？」林善追問。
鷲鬆開手，抬頭望向天空，神情中透出一絲茫然和無奈，「最難受的是，我們根本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什麼。」
萬萬歲微微點頭，補充道，「我們剛下去就被那東西盯上，那東西有智慧，沒有第一時間襲擊我們，等我們在下面待了好幾年時間後，它才突然對我們發動攻擊。」
「對方不僅強大，而且極其詭異，」說到這裡，萬萬歲的語氣冷了下來，「我們後來的十幾年幾乎全用在了逃跑上，因為有其它東西在牽制它，我們才勉強活著回來。」
林善皺著眉，思索著問道，「看不清模樣，但很強大，是不可名狀者？」
萬萬歲沒有再說話。
鷲緩緩搖頭，「不知道是什麼。」
「你說有其他東西在牽制它，是不是還有人幫你們？」林善好奇的追問。
「我們只是走運罷了。」鷲擺了擺手，「那種生物之間可能也有恩怨或者利害聯繫。」
「真是憋屈，下去一趟什麼都沒撈著。」鷲的四隻拳頭撞擊在一起，發出震撼天地的轟響。
「我吃不了這虧，等我準備一段時間後再下去。」
說完，他看向萬萬歲，「你之前下去也是這樣嗎？」
萬萬歲搖搖頭，「每次都不一樣。」
「下次你想下去只能一個人了，我還有點其他事要辦。」萬萬歲提前推脫了鷲的第二次組隊邀請。
鷲顯得毫不在意，「不成問題，你去忙你的，我來搞定這扇深淵潛門。」
林善在旁邊插話。
「繼續下去做什麼？沒必要。」
鷲眼笑了笑，認真的說道，「不需要必要的理由，我打算深入下一個刻度，或許不會回來，如果能在那裡找到文明，我大概率會定居。」
「如果那個文明不如無想界域呢？」林善問。
鷲看向林善解釋道，「只要深度超過無想界域，文明程度不重要，林善，你可能不太明白，對於我們這類深淵物種來說，待在越深的地方就是越舒適，各種可能性也都會增加。」
林善點點頭，「你決定好就行，不過在散夥前，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
萬萬歲和鷲一起看向林善。
「什麼問題？」
「你們知道哪裡有四維生命體嗎？」林善問。
幾乎是異口同聲，二人回答道，「血靈沼澤。」
林善眉頭輕挑，他沒想到線索來的這麼直接。
「血靈沼澤在哪？為什麼確定那有四維生命？」
鷲簡單說出自己知道的信息。
「就在無想界域，血靈沼澤是一處四維族群的領地，那裡不太歡迎三維生命，最為重要的是，血靈沼澤被一隻集群生命包圍，兩者已經僵持幾千年了，路過附近的生靈大概率都聽過傳聞，那集群生命想要吞吃被包圍的四維生命。」
「雖然兩者都不是善茬，但論強大程度，還是集群生命更有優勢，如果你想找四維生命的話，必須儘快去血靈沼澤，那些四維生命隨時都可能被吃光。」
林善沉思片刻，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他詢問了大致方向後，便不再猶豫，立即出發。
「小心那集群生命！」鷲提醒道，「你不是它們的對手！」
林善一路往前，時而停下問路。
穿越了無數詭異的地形和險惡的環境。
終於，在一個陰沉的黃昏，林善來到了血靈沼澤的邊緣。
這次趕路，一共花費了三十多年時間。
身處深淵，林善已經快失去對時間的感知。
趕路花費幾十年時間，在無想界域只是家常便飯。
林善打量眼下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