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魚旋轉的速度逐漸加快。
黑色部分和白色部分逐漸融合在一起。
隨著時間流逝。
角斗場上方的天空變成了灰色。
這一刻。
坐在最前排的幾位源庭神靈齊齊站了起來。
祂們盯著灰色的天空，怔怔出神。
「成功了？」
「成功了......」
「接下來，按計劃進行吧。」
其中一位神靈輕聲說道，話落，祂的身影自座位消失。
其餘的神靈也紛紛跟著消失。
趙小安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那些人的樣子，應該不是壞事。」
「介於黑和白之間的顏色...灰...這變化意味著什麼？」嚴如心皺眉思索，「或許不用擔心了，可以肯定的是，源庭肯定站在灰霧宇宙一方，祂們代表的是灰霧宇宙本身，大概率是好事。」
「這群狗東西。」金天縱咬牙罵道，「看他們剛剛的表現，明顯是在賭，如果賭輸了，灰霧宇宙豈不是直接完蛋了。」
下方的黑袍神靈哈哈大笑，恐怖的笑聲引得整個角斗場劇烈晃動。
「你們現在所看到的這片灰色的天空，就是灰霧宇宙。」
「具體發生了什麼，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當前你們需要做的是，儘快完成遷移，拿上這個，這是同盟的標誌。」黑袍神靈揮手，所有人面前都飄浮著一顆黑色的粒子。
「接下來，機械聖域會以能量界為媒介開發出適合此時的網絡體系，你們收好手中的東西就好。」
「好了，這場集會到此宣布落幕，諸位請有序離場。」說著，他微微鞠躬。
林善感覺眼前的景象突然變得模糊，仿佛整個世界開始旋轉，光影交錯，令人目眩神迷。
緊接著，他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拉扯回現實，眼前的景象恢復清晰。
他們已經回到了水下的空間。
因為他們的突然出現，導致周邊的水波出現激烈的蕩漾。
林善深吸一口氣，閃身離開海域，出現在灰霧大地上方。
起初林善並沒有發現異常。
他抬頭望向天空，依舊是灰濛濛的一片。
其他人也很快來到了林善身邊。
「臥槽！」金天縱驚呼一聲，「用感知看啊！」
不用他說，林善的感知已經如潮水般鋪天蓋地地掃了出去。
在感知中，恐怖的景象呈現在林善的腦海里。
灰霧大地上，出現了無數恐怖的裂縫。
這些裂縫不只是大地的開裂，而是空間本身的裂。
透過這些裂縫，能看到其它刻度空域的景象，仿佛這些裂縫是連接不同世界的門戶。
不僅是地面上，天空中也有裂縫垂下，硬生生地在所有空域中撕開了無法癒合的口子。
每隔數光年，就有幾道縱橫交錯的巨大裂縫延伸。
而且，這些裂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擴展，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推動它們。
林善的心中湧起一陣寒意，「這些裂縫是什麼意思？」
「暫時還不清楚，是變化的後遺症也不一定。」嚴如心緩緩搖頭，她看向趙小安，「小安，你能看出來嗎？」
趙小安凝視著那些裂縫，眉頭緊鎖，「看不出來，但這些裂縫展開的趨勢已經不可逆，如果持續擴展下去，整個灰霧宇宙，會再次展平，恢復成當初的神州大陸。」
「所以，源庭的目的，是讓灰霧宇宙的格局恢復成神州大陸？」金天縱提高聲音問。
「不是，消除刻度空域只是次要的，源庭的目的……恐怕是讓灰霧宇宙和虛空同化！」林善驟然睜大眼睛，「你們沒感覺到嗎？空間不一樣了，靈性正在從這些裂縫中泄露...」
「嗯……虛空的氣息，滲透進來了。」聞言，金天縱閉眼仔細捕捉周邊的氣息，「所謂的灰，其實代表的是虛空。」
「原來是這樣嗎…….」趙小安輕輕點頭，「如果我們的推測是真的，源庭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他們並不想毀滅灰霧宇宙，也不想讓灰霧宇宙變成一個全新的世界，他們的目的是讓灰霧宇宙和虛空同化，成為虛空的一部分。」
金天縱露出恍然之色，「這麼一來，確實不存在灰霧宇宙被毀滅的說法，但灰霧宇宙也將不復存在，徹底成為虛空的一部分，雖然我們沒有輸，但也沒有贏，不過灰霧宇宙的億萬眾生，是保住了。」
「或許不單單如此，」嚴如心思索道，「源庭應該還有所保留，如果灰霧宇宙真的不存在了，外神應該立即退兵才是，祂們的繼續進攻，意味著灰霧宇宙還在，或者還有恢復的機會，又或者，外神要的東西還在源庭那裡。」
林善收回天眼，補充道，「靠猜測是沒辦法得知真相的，現如今刻度間出現了這麼密集的裂縫，封印在深刻度內的詭異和異象已經開始影響整個灰霧宇宙了，如果處理不妥當，光是這些東西就能令灰霧宇宙損失慘重。」
「源庭恐怕也沒料到會發生什麼，但他們應該有補救的方案。」嚴如心深吸一口氣，「這些事情就交給源庭吧，他們守護灰霧宇宙這麼多年，補救的手段肯定是有的，我們該考慮的是，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她看向林善，「你有打算嗎？」
林善微微頷首，「先觀望源庭和我們究竟是不是一路人，如果是，那就結盟。」他從懷中取出黑袍神靈給的空軌信標。
這信標是一枚菱形的晶體，呈現出一種深邃的藍色，表面布滿了神秘的符文，仿佛有無數星辰在其中閃爍。
「想弄清楚問題，最快的方式就是從源頭開始，我們去核心宇宙。」
「遺蹟呢？」金天縱問。
「我們各自派幾道分身去探查，如果遇到問題，分身能第一時間聯繫本體，到時候我們再出手。」林善提議。
「好主意。」金天縱點頭，他搓了搓手，「就這麼辦，遺蹟里的東西怎麼分？」
「你們拿到的是你們的，我拿到的，如果沒用就給里克，有用的我留下。」林善說道，「我當初和他定了契約，雖然契約無法約束我，但沒有他帶路，這遺蹟里的東西我們什麼都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