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安察覺到林善的情緒變化，柔聲問道，「在想什麼？」
林善面無表情，輕輕說道，「有些無力。」
趙小安追問，「面對外神？」
林善點頭：「嗯。」
趙小安沒說什麼，只是簡單的評價，「正常，就像普通人面對神靈一樣，那種無力是沒辦法壓制的，是血肉生靈刻在基因里的。」
「什麼樣的實力才能對抗外神？」林善問道。
趙小安思索片刻，認真回答道，「一般的最古之神應該不行，得更強一點的最古之神。」
「人皇是一般的最古之神？」林善有些詫異。
「人皇曾經說過，以眾生之力成就的最古，是最為次等的，人皇能以次等對抗高等，應該是天賦之類的加持。」
林善又問，「除了外神，還有其它強大的生物嗎？」
趙小安輕輕點頭，目光深邃：「應該是有的，虛空里什麼都有。」
林善沉默了一會兒，「外神有最古之神，而且不止一尊，任何一尊最古之神來到灰霧宇宙，灰霧宇宙都沒有抵抗的可能，有些事情，越想越無力，哪怕再次獻祭整個灰霧宇宙，一位普通的最古，按照你說的，好像也起不到作用。」
趙小安輕輕搖頭，「灰霧宇宙不是曾經的神州大陸，哪怕眾生獻祭，也很難再創造新的最古。」
她停頓了一下，話鋒一轉，「不過，你也不必過於擔心，敵人雖然強大，但敵人也很忙。」
林善目光微動，露出一絲疑惑，「忙？」
趙小安點點頭，解釋道，「外神連主宰層次的戰力都不能隨意布置，進攻灰霧宇宙的強大外神每次都是那麼幾個，更何況，最古這種戰力，除了在進攻神州大陸時出現過大規模的主宰級外神和最古，其它時候，外神的進攻力量只能勉強壓制灰霧宇宙，祂們在減少對灰霧宇宙的進攻戰力，將多餘的戰力調到了其它地方。」
林善若有所思地看著遠方，他之前聽過類似的消息，「所以，這才是灰霧宇宙還能抵抗很長時間的原因，外神進攻循序漸進，不是因為外神不願意大規模進攻，而是沒人。」
「所以，那些多餘的戰力，都被外神調去了什麼地方？真的在進攻另一個灰霧宇宙？」
「都只是猜測，哪怕是舊日，對於虛空的探索度也只限於深層的深淵，更下方的深淵，以及更遠的虛空，我們都一無所知。」趙小安盯著林善，眼中微微泛起紅光，「我和你提起這些，只是想說，並非沒有希望，敵人並沒有壓倒性的強大，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我明白。」林善笑了笑，「放心，我沒有那麼脆弱。」
「我還想再變得強一點，剩下的時間我想去找我的一個分身，他在一處有著舊日功法的遺蹟里......」林善話還沒說完，突然向下方看去。
地面下有什麼東西正在涌動。
整個巨型城市都在劇烈的震動，建築開始搖搖欲墜。
林善的眉頭緊皺，來不及看下方究竟是什麼東西，立即在胸前畫了幾個符文，打入地面。
地面的震動頓時被遏制，一切就像未曾發生一般。
「有東西要從地底冒出來！」趙小安提醒道。
林善不斷的刻畫奇異的符文，這些符文一個個飛入地下。
這種符文名為『定波符』，是舊日的『法』，配合『仙符馭神術』一起使用能發揮出各種效果。
『仙符馭神術』是舊日最為頂尖的『功』，同『極意聖靈法』是同一層次，這個層次的法，哪怕是偌大的綠日庫存，也只有一本，林善不知道舊日功法如何劃分品級，但憑藉感覺能分辨出『功』的強弱。
『神符馭神術』和『極意聖靈法』的極限都超過其它功法，威能可以達到序列0的層次。
為此，林善還將綠日庫存中有關『仙符馭神術』的一千多部衍生『法』全都修煉了一遍，準備將其當做一種常用的手段。
待到做好萬全準備，林善施展天眼觀看地下的情況。
只見，一隻形似蘑菇，只長著無數手腳和觸手的怪異生物，在不斷的撞擊著林善布置的符盾。
「蜃...」感受到那怪物身上的氣息，林善面色不善，「這傢伙的成長速度...過於快了，而且，它是怎麼跑出鏡面宇宙追到這裡來的？」
「那傢伙是找你的，快，我們快換個地方，這麼好的信仰地不能被毀了。」金天縱立即說道，隨後帶頭往次元空間外面跑。
次元空間的和外面的接口，就是這處世界的邊界。
嚴如心立即說道，「你們出去，我保護這裡。」
趙小安二話不說，跟著金天縱出去。
林善緊隨其後，有些疑惑的問，「你們知道那傢伙是來找我的？」
「它是大咒持咒者，尋著大咒的感應來的，雖然我們都是持咒者，但只有你能被感知到，所以肯定是來找你的。」金天縱有些擔憂的說道，「它身上的大咒氣息...怎麼那麼像『生命網』。」
「就是生命網，麻煩的傢伙。」趙小安向下看去，他們現在已經遠離了曙光之地。
話音剛落，地面開始劇烈震動，一道黑色裂縫從地面裂開，漆黑的煙霧從裂縫中噴涌而出，帶著腐蝕性的氣息。
裂縫中，一個龐大的身影緩緩顯現，整體像是蘑菇，側邊長著一對斜眼，其它地方遍布著觸手和畸形的手腳。
「它身上的氣息有些不穩，應該是剛晉升序列0，哪怕是生命網，這種程度也根本構不成威脅，看來，這傢伙好像沒什麼智慧，」趙小安伸手對準下方的蜃，作出手槍的手勢，一縷紅光迅速穿透蜃的身體，將其身體射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金天縱在旁邊微微點頭說道，「大咒——生命網，受到致命傷害或有身體組織被分割，離開身體的組織會形成實力完全一樣的分身，自殘無效，最好的對付辦法就是，不要讓它有任何身體組織離開身體。」
「但也不能致死，要不然就會分裂成兩個，是一個很麻煩的功能型大咒。」
「哈哈哈~」
「哈哈哈~」
幽幽的笑聲響徹三人腦海。
「打我！快點打我！好想感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