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場嗎？堅定的立場？」他喃喃自語，仿佛在與自己對話，「我缺少的，好像並不是這個。」
他不知道什麼立場，他只知道現在最需要做的，是將腦海中的功法全部修煉一遍。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
眨眼間，五十年時間流逝。
這五十年裡，林善潛心修煉，共完成了十三部功法，合計獲得了三十五次生命力升華的機會。
他的身體各方面都得到了顯著的強化。
雖然計算升華次數只有三十五次，但林善感覺自己相比五十年前，純粹的實力大概提升了兩倍。
他現在應該能不借用大咒，輕易碾壓兩百次升華的序列1。
他的直覺告訴他，修煉功法的升華和正常升華是不一樣的。
「主人，主人！」就在林善繼續翻閱新功法的時候，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焦急的呼喊。
林善怕自己開門晚了，門都要被對方敲爛。
念頭微動，門自動打開。
一張焦急的面孔映入眼帘，是小龍。
林善看向他，應該有快六十年沒見小龍了。
上次回來之前，小龍就已經跑出別墅，進入凡人國度。
「怎麼了？」林善平靜地問，眉頭微蹙。
「我......我想求您一件事。」小龍喘著氣說道，眼中閃爍著不安和無助。
林善看向小龍，沉默等待他的下文。
「請......請您救救雅維達！」小龍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淚水在他臉上肆意流淌。
林善有些搞不明白情況，「起來，先說事。」
小龍沒有起身，只是抬頭看向林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剛哭過。
「六十年前，我去了別墅外面的凡人國度，在那裡遇到了澤卡賴亞·娜提雅維達。」他的聲音哽咽，回憶起那段時光。
「我們因為一個意外認識，最後...最後在一起了，我和她結了婚，她現在是我的新娘。」小龍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幸福，但更多的是痛苦。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在慢慢變老，我卻一點變化都沒有。」說著，小龍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我能感覺到，她快要死了！」小龍的聲音已經近乎絕望。
「主人，我不想雅維達死！你能幫幫我嗎？」小龍的聲音在微微顫抖，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懇求
林善望向小龍，心中百感交集。
「你們這個種族，明明不用渡情劫，你為什麼還要往上靠？」林善問。
「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住。」小龍哽咽的說道，渾然沒有一點序列3上神的氣勢，更像是一個剛接觸社會的孩子。
「起來。」林善輕嘆一口氣。
小龍哽咽著站起來，淚水依舊在臉上流淌，「謝謝您，主人。」
林善往前踏出一步，連帶著小龍，二人已經出現一家醫院的病床前。
這是一間單間病房。
一位面容蒼老的老嫗平靜的躺在床上。
「小龍，我不是說了嗎，我沒有病，我只是累了，想睡覺了而已。」
老嫗睜開眼，見到了小龍，以及站在小龍身旁的林善。
她的目光落在林善身上，與他對視。
眼前的青年，氣質非凡，仿佛超脫了一切世俗的束縛，讓人感到一種與世無爭的寧靜。
「你是……」老嫗想要起身，小龍趕緊上前，輕輕地將她扶起。
「這是我的主人，我之前和你提過的。」小龍解釋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原來……你真的有主人啊，我一直以為你是在騙我。」老嫗張嘴笑了笑，嘴裡只剩下幾顆牙，但笑容依舊溫暖。
「小龍的主人，您好，我這副樣子……沒辦法招待您了。」老嫗想要抬手，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老嫗的眼中突然閃過淚光，「對不起，我……已經老了。」
林善打量她，和小龍說的一樣。
眼前這老嫗，壽命已經走到盡頭了。
隨時都可能離開這個世界。
生命的流逝是不可逆的自然規律，哪怕是林善也無法直接令死人復活。
但眼前這老嫗還沒死，他有很多種辦法可以挽留這份生命。
林善伸手，一縷綠色的光芒析出，進入老嫗體內。
老嫗呼吸逐漸平穩，臉上的蒼白開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久違的紅潤，她的眼睛重新煥發出光彩。
小龍見狀，臉上露出瘋狂的喜色。
「雅維達，你...你好了嗎?」
「我感覺很好...」老嫗震驚的盯著自己的雙手，旋即跪在林善面前，因為極致的驚訝，以至於她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龍也撲通一聲跪下，口中不斷念叨，「謝謝主人，謝謝主人。」
「小龍……」雅維達輕聲呼喚，眼中滿是淚水。
「雅維達，我在這。」小龍立即緊緊的抱住她。
林善皺眉，「我剛剛看了下，你的身體，或者說這個國度生靈的身體，都有異常，無法承載超凡之力...」
生活在綠日的普通生靈，是綠日通過基因融合創造出來的。
通過繁衍，最終得到這麼多的數量。
起初林善還沒發現，剛剛仔細觀察才發現——這個國度的生靈，無法承載超凡之力。
也就是說，沒辦法服用魔藥。
甚至連靈魂都沒有。
「或許，正因為沒有靈魂，才無法承載超凡之力。」林善自語。
「主人，您剛剛到話是什麼意思？雅維達...不是已經恢復了嗎？」小龍抬頭，有些不安的問。
林善緩緩搖頭，「我只是吊住了她最後一口氣，但無論再怎麼為她續命，也都是徒勞。」
「我能救她的方式有兩種，讓她服下魔藥成就超凡，或讓她的靈魂回歸地府重新投胎。」
「她既沒有靈魂，也無法承載超凡之力。」
「我救不了她。」林善伸手，一張晶瑩剔透的卡片出現在他手中。
「這裡有一些靈藥，大概能讓她多活三十年，藥是有耐性的，再之後就沒辦法了。」林善擺了擺手，消失在原地。
似想到了什麼，林善留下一句話，「真到那個時候，你可以再找我。」
小龍望著漂浮在空中的晶卡，嚎啕大哭起來。
「小龍，還能再陪你三十年時間，我已經很滿足了，你看，我好像變年輕了，皮膚也變好了……」雅維達的聲音很溫柔，撫慰小龍的心靈。
「雅維達……」小龍的聲音哽咽，眼中滿是淚水。
此時，林善站在數萬米的高空中，俯視著下面的一切，聽著他們的對話。
他突然有些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歸屬感。
因為他，沒有那份情感。
這種感情的缺失讓他感到有些孤獨，仿佛游離於世間之外。
這像是一種超脫，又像是一種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