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停在骨架的頭骨上方。
一桿巨大的天平浮現在他身後。
天平的一端仿佛承受了未知的重量，被緩緩下壓，直到將另一端完全翹起，天平的虛影突然爆開。
恐怖的金色的餘波擴散，將整具骨架包裹在內。
林善皺眉，他剛剛好像看到...那骨架深邃眼窩中出現一個小紅點。
這是...要被喚醒的節奏？
「走吧。」
待到金光消散，老王出現在林善身旁。
「沒找到？」林善看他，身上的氣息不知為何變得極為虛弱，「你怎麼了？」
「沒有。」老王苦笑一聲，「被命運反噬了，隕落之珠大概率是找不到了，讓你白跑了一趟。」
「我無所謂。」林善盯著頭骨上的眼窩，細小的紅芒已經消散，看來，老王造成的動靜不足以喚醒它，「如果你不打算繼續尋找，我們就走吧。」
林善直接穿過封印，反手為老王打開門。
二人原路返回，這次在鏡面宇宙沒遇到蜃的攔截。
他們很順利的回到灰霧表層。
林善走出封印之地後，環顧四周，臉上帶著一絲沉思，隨即對老王說道，「我想去以前的中心區域看看。」
老王依舊有些失魂落魄，但他還是機械性地點了點頭，「好。」
林善放開感知，將整個人圈包裹在內。
「這些是……」林善看到，曾經熟悉的人圈已經大不相同。
植墮族蹤跡全無，取而代之的是遍地的結晶生物，這些生物的存在使得人圈的生存環境比以前更加惡劣。
結晶生物群中，還夾雜著少數的其他族群，大多數是源初種族，但也有一些倖存的舊日種族延續至今。
這些舊日種族都是之前遺留下來的，自從灰霧連接雙子的通道被切斷後，灰霧宇宙便不再有新生的舊日族群。
林善若有所思地看向身旁有些失魂落魄的老王，問道：「你知道雙子宇宙在哪嗎？」
老王聽到這個問題，深吸一口氣調整狀態，回復道：「雙子宇宙其實不存在。」
「不存在？」林善疑惑。
「不是真正的不存在，」老王解釋道，「你應該聽過可能性宇宙吧？」
林善點了點頭，「聽過。」
「雙子宇宙就是一種人造的類可能性宇宙，它可能存在，而且就在灰霧宇宙旁邊，但因為是『可能存在』，所以在現實中，雙子宇宙是不存在的，如果不是這樣，舊日的火種根本就不可能燃燒到現在。」老王的聲音有些低沉，但解釋得很詳細。
「原來是這樣嗎……」林善沉思，老王的話解開了他心中的一個疑惑。
之前他去虛空時就想過，雙子宇宙是否是灰霧宇宙旁邊的一個小世界。
老王看向遠方，觀察著人圈及周圍的區域，神情中透露出一絲無奈，「我好久沒回人圈了，這些像結晶一樣的生物是源庭的手筆吧？」
林善將自己知道情報告訴老王，「嗯，這些都是虛空生物，源庭劫持了這個族群的王者。」
老王的神情經過幾次轉變，已經恢復正常，像是已經將隕落之珠的事遺忘。
他說道，「其實不用想也知道，這些結晶生物專門針對舊日生靈，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操控。」
林善緩步往前，每踏出一步，就有一片星域的結晶生物變成塵埃。
片刻後。
人圈數百片星域，數不盡的星系被林善從結晶生物的侵占中解救出來。
「你是誰？」有聲音從遙遠的星域追溯過來。
林善沒有回覆。
他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是巨人族阿斯布瑪。
她如今才序列3，她身上的氣息表明，她不是普通的火種，而是舊日的余火。
類似於阿斯布瑪這種還沒有覺醒的余火，灰霧宇宙應該還有很多，這也是人皇之前說的，天夏的力量不僅如此的原因之一。
「這丫頭...是余火吧?序列3的實力，竟然能追溯你的映照?」老王面露好奇的神色。
「是余火，以前有過交集，但她身上應該是出了問題，很難恢復實力。」林善點頭。
老王仔細打量阿斯布瑪，得出結論，「嗯，她身上的氣運很重，像是被源初天道污染了。」
「氣運...我記得，我之前用過掠奪氣運的方法，好像是叫做『氣運平衡續命法』當時用這個方法續命...」
林善眼中浮現懷念的神色，當初是為了積蓄壽命和羊皮紙兌換成神的方法，也是在那時候，認識的阿斯布瑪，林善記得，阿斯布瑪是金色的氣運之子。
「沒聽過。」老王搖頭。
兩人一路往前。
「這裡是，狐族？」某刻，一直跟在林善身後的老王突然抬頭，看向周邊。
「嗯。」
如今的狐族，早已不復往日的繁榮景象。
狐族的建築依舊保留著古老的風格，雕樑畫棟，精美絕倫，但這些建築大多已經破敗不堪，許多房屋的牆壁上布滿裂痕，屋頂的瓦片也東倒西歪。
昔日輝煌的宮殿，不知經歷了什麼，都已經變成廢墟，裡面長滿了青苔和雜草，顯得格外淒涼。
族人們行走在街道上，步伐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帶著無盡的疲憊。
他們的衣著雖然依舊保持著狐族的傳統，但大多破舊不堪，許多人衣衫襤褸，顯得格外悽慘。
族人的臉上寫滿了落寞和無奈，眼神中沒有了往日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憂慮。
「還真是時代變遷，現在主宰人圈的是...飄族、兔族、九曲族。」雖然才剛回到人圈，但人圈的變化林善已經全部知曉。
林善走在狐族的街道上。
這裡已經沒有熟悉的氣息。
塗山染柒不知去向，塗山安妮和黃六也都離開了人圈，帶著他那莫名誕生的兒子。
一位年長的狐族老人拄著拐杖，緩緩地走過街道，他的眼神空洞無神，仿佛已經失去了對未來的希望。
一群孩子在街角玩耍，孩子們的衣服參差不齊，有的甚至連鞋子都沒有穿。
一個破舊的集市上，幾位狐族的婦女正在挑選著為數不多的商品，她們臉上布滿了疲憊和焦慮，時不時地低聲交談。
「在結晶怪物沒有降臨之前，甚至是更久遠的時間裡，我們狐族，是整個人圈數一數二的大族，更甚至，有神靈坐鎮我們狐族！」
「咦，你騙人！如果我們狐族這麼厲害，我們為什麼還要被那些結晶怪物欺負。」
「我只想每天吃飽飯。」
......
「九曲族？」老王神色詫異，「當年，他們可是被滅族了，沒想到現在又崛起了。」
林善思索著說道，「九曲族內...有奇怪的氣息，這一族的實力，已經遠超其它強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