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沒有理會它，雙手開始締結古老而複雜的印記。
數十秒後。
林善低語。
「諸天落！」
作為擁有超大攻擊的範圍的大咒，諸天落非常適合清場。
他非常明白，現在的行為屬於『惡』。
但他必須得這麼做。
「亮了，亮了，圍巾又亮了！」耳邊響起小惡魔的話。
他此刻已經顧不上了。
大咒釋放的瞬間，他立即取出時光槊，隔絕自身的時間。
時光槊身為源具，自然不會比魔盒弱。
但世界遺物有些和詭物類似，它們自身就蘊含力量。
源具，如時光槊、利維坦巢穴這種，本身並不攜帶力量，雖然上限更高，但也得看使用者是誰。
雖然現在的時光槊遠遠不及魔盒，但林善藉助它躲避序列1的感知還是能做到的。
時光槊的能力是控制時間，哪怕在虛空這種不存在時間的地方，也能先區域性的創造時間之後再控制。
林善之前推測過，當生命層次達到一定程度後，也能在虛空中創造規則，從而使用權柄力量，當然，這只是他的推測。
林善向前看去。
這一刻，數千億光年範圍內，被一個黑色幔帳籠罩，這幔帳緩緩自高處垂落。
那些生命層次不及序列2的虛空生物，尚未觸碰到這黑暗的幔帳，便已被那無形的壓迫力量擊得靈魂消散，如同薄霧在朝陽下蒸發無蹤。
戰場中正戰鬥的兩位序列1，它們那雙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驚愕。
就連它們，也感受到了壓迫。
它們開始四處搜尋，意圖找出引發這一切的源頭。
在場的序列2神靈中，僅有極少數借著自身獨特的能力掙脫了幔帳的束縛，發瘋的似的向幔帳落下的反方向逃離。
虛空並沒有大地和天空，甚至沒有任何參照物，所以也就不存在方向。
諸天落的打擊範圍是一個平面，不可能永無止境往下落，這兩位虛空生物在掙脫的瞬間，就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逃生方式。
當那黑色的幔帳即將落定之際，兩位序列1視線交匯，無聲中達成共識，它們齊齊沖天而起，試圖擋下這天崩地裂的一擊，然而，卻如同鬼魅般穿透了幔帳。
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黑色的帷幕，壓向戰場中還倖存的族人。
隨後，悽厲的慘叫聲充斥了整個戰場，那些未能逃脫的生命，在黑幕的籠罩下，如同蠟燭之光被殘酷的風指熄滅。
林善以序列2巔峰施展出的諸天落，雖未至序列1的境界，卻已是觸摸到那層次的邊緣。
「是誰？」帷幕之上，兩位序列1中的一位，發出震天的怒吼。
林善看向它，這位序列1的生物並不是高大峻岸，而僅僅比常人稍大一些，卻異常的小，像是章魚腦袋，身披的黑色鱗甲緊貼於肌膚，每一片都倒豎著，宛若夜梟的羽毛。
林善握著時光槊不敢有絲毫異動，他倒並不是怕這兩位序列一。
既然這是虛空族群的戰爭，那麼在族群之上，肯定有虛空王者。
如果被虛空王者盯上了，就不妙了。
任由那兩位序列1不斷用感知掃視，林善閉目整理剛剛的收穫。
不用主動釋放黑的好處在這一刻體現出來了，如此大規模的殺傷，他甚至不用現身，只是站在這裡，就有源源不斷的生命力流向他。
沒錯，黑所吸收的，就是生命力，壽命的副產物。
雖然有些可惜，但他並沒有任何直接吸收壽命的方法，或許虛空中不可能存在這種方法。
剛剛方圓數千億光年的範圍內，大概有將近一萬五千位符合條件的序列2虛空生物。
所謂符合條件，是必須達到序列2巔峰的生命力才能作為林善精進的助力。
『黑』第1次吸收生命力的時候，林善心中就已經有了進度條，總量是十一萬序列2巔峰的生命力。
剛剛的大咒，將總進度往前推進了將近百分之十四的程度。
如果靠他自己獵殺，需要耗費多少時間暫且不說，遇到一些特別厲害的，能不能打得過還不一定。
大咒像是外掛一樣的存在，幫他節省了不知多少時間，規避了不知多少危險。
林善猜測，這附近應該是一個虛空生物組成的巨大圈子，絕對不止這兩族虛空生物，雖然主力只有兩族，但其中夾雜著不少其它的樣貌。
林善已經在之前那兩位逃走的序列2身上做了標記。
一會追蹤它們就能找到虛空族群的大本營。
想直接在大本營內殺人應該是不可能，虛空生物也是有文明的。
最好的方法是，等它們下次再發生戰爭的時候，從中渾水摸魚，就像現在這樣。
林善目送那兩位序列一消失在視線。
轉而向正下方飛去，追蹤之前逃跑的序列2。
「林善，從剛剛到現在，你身上的這條圍巾一直在閃光哦，紅色的光。」小惡魔附耳說道。
「我知道了。」林善點頭，他的直覺告訴他，紅色圍巾發光肯定是有什麼寓意，但以目前的這些線索，根本就找不到頭緒，只能暫且擱置。
「林善，你剛剛用的是大咒嗎？」小惡魔繼續用手扒拉著林善的耳朵。
「嗯，怎麼了？」林善直接點頭承認，這小惡魔八成已經看出來了，故意問自己一句。
「原來你是大咒的持咒者啊，沒想到你序列2就能掌握大咒，同階段中，你已經不可能有對手了。」小惡魔順著林善的耳朵爬上頭頂，「我記得，我之前也是大咒持咒者，有一些影子，可惜什麼都想不起來。」
林善有些詫異，「你也掌握過大咒？」
「應該是這樣的。」小惡魔抓了抓林善的頭髮，鄭重的說道，「林善，你現在很危險哦！」
「大咒持咒者之間，是能相互感應的，這個範圍非常遙遠。」
「祂們...如果嗅到你的氣息，會來殺你的！」
「大咒很多嗎？」聽到這裡，林善也有些凝重，但他之前為什麼沒有感應到屠夫的大咒，難道是因為實力太弱了？
「不多。」小惡魔的聲音也不如先前歡快，變得低沉起來，「但深淵的深度是沒有止境的，你想知道大咒的數量，就得先知道大咒是怎麼出現的，許願，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