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小朵瞪大眼睛，大聲說道。
林善看向前方，前面就是之前乘坐的電梯，「那不就得了，既然有機緣，所以我想去看看。」
「但鏡面宇宙很危險，你可能去了就出不來了。」小朵看向林善，嚴肅的說道，「真的，我沒開玩笑。」
「任何機緣都伴隨著危險，與收穫相比，這點危險不算什麼。」林善搖頭，前往虛空要冒著接近九死一生的風險晉升序列2巔峰。
去鏡面宇宙，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晉升序列1。
雖然百分之五十隻是打敗自己的概率，能不能遇到還不一定。
鏡面宇宙也屬於灰霧宇宙內部，論危險程度肯定比不過虛空。
雖然是臨時決定的，但在那一個瞬間，他已經過千思萬慮。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就不勸你了，但我得提醒你，抱著你這樣的想法進入鏡面宇宙的神靈，沒有10000也有1000個了，但真正得到機緣的只有三個，這個概率你心裏面清楚就好，就算到最後什麼都沒找到，你也不要太失望。」小朵提前為林善打預防針，甚至已經開始提前安慰林善。
小朵辦完進入電梯的手續後，二人一同進入電梯，林善問，「你之前去過嗎？」
「這世間，沒有我小朵沒去過的地方。」小朵自豪的說道，「鏡面宇宙我已經去過兩次了，算的上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巫女。」
「你也去過虛空？」林善追問。
「去過一次，差點死在那裡，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聽到林善提起虛空，小朵拍了拍胸膛，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嗯...」看來他的猜測是正確的，相比於虛空，鏡面宇宙要安全許多，林善趁機追問，「鏡面宇宙里都有什麼？」
「鏡面宇宙，是一面巨大的鏡子，生活在灰霧宇宙的生靈都可能出現在鏡面宇宙，區別就是，這些被鏡面宇宙複製的生靈，都是很壞的，很邪惡。」小朵看向電梯旁正在快速下降的數字，「一會就到了，你自己看吧，這下面有源庭的據點，只要不得出據點範圍，就不會有危險。」
話落，電梯的門打開。
他們已經來到地下第四層空間，鏡面宇宙。
這裡的光線昏暗，上方是一輪巨大的紅月懸掛，這紅月大的可怕，幾乎占據了半個世界。
地面覆蓋著一層不時閃爍的螢光藻，仿佛星河降落於此，散發著微弱的光暈，為這幽深的空間帶來了幾分神秘的氛圍。
整個據點構造很簡單，充滿了科技氣息。
電梯門打開後，迎面是一條長長的透明走廊。
走廊兩旁，密布著鋼筋構架，夾雜著管道和線纜。
走出通道能看到稀疏的研究人員和超凡們在忙碌著，他們的身影在螢光的映襯下，投下一道道短暫而忙碌的剪影。
一群身著實驗服的研究員聚集在一個巨大的觀察窗前，他們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窗外的某個研究對象上，臉上的表情很專注，仿佛整個世界除了他們眼前的研究，再無其它。
林善稍稍放開感知，這個據點不是很大，大概只有十幾公里的直徑，是由一條條交錯的透明管道連接而成，管道里的生靈並不直接接觸外界。
林善和小朵的到來在這個小據點引起了一絲微妙的漣漪，好奇的目光如探照燈一般，透過管道的透明壁障照射過來，眨眼間又消失不見。」
「這裡有序列1鎮守......」林善的聲音中帶著些許驚訝。
他的目光穿透了層層管道，試圖洞察前方那道模糊的氣息。
能夠令他感到難以窺視的，無疑是序列1的存在。
除了這位序列1，這裡還隱藏著一位序列2。
「這裡是源庭在鏡面宇宙的據點，有主神鎮守很正常。」小朵隨意的說道，她的熟悉地引著林善穿行。
「源庭的據點設在神州文明學院的地下？」林善回頭看了一眼剛剛關閉的電梯門，有兩名工作人員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當然不是，源庭治下的所有超凡學院都有這個電梯，進來的時候也都會從這個入口進，這是一種叫做錯位傳送的技術，具體的我也不懂，總之，這裡肯定不是神州文明學院的地下。」小朵解釋說。
他們來到了管道的盡頭，小朵轉身看向林善，「你拉著我，我們要出去了。」
林善抓住她的衣服。
「手，是手，衣服不行！」小朵提高聲音道。
林善依言拉住她的手，溫暖而微小的觸感，只有他手的四分之一。
巫女的特質是一種能夠遊走於不同空間的介質，當林善與小朵接觸時，他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輕盈，仿佛被柔軟的波紋包圍。
隨著小朵的帶領，他們的身形毫無阻礙的穿透管道的壁障。
「據點是沒有出口的，只能使用傳送的方式出去，那太麻煩了，我們女巫有這個特權，好了，這裡就是鏡面宇宙了，你想要往哪走？」小朵不動聲色地退到了林善的身後，小聲提醒著，「有危險記得保護我。」
林善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往前走。
來這裡本來就是碰運氣。
他賭，自己的運氣比較好。
周圍的景象如同被一層朦朧的面紗所籠罩，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寂，仿佛連時間本身都在這裡變得遲緩，每次呼吸都極為沉重。
走著走著，眼前的環境突然變化。
周圍變成一片扭曲的森林，樹木的影子在無風的空氣中搖曳，仿佛有生命般蠕動著，樹皮上鑲嵌著類似鏡面的光滑物質，反射著黏膩的光線。
林善抬頭，那占據半個世界的紅月消失了，看不到天空，只有一片漆黑，星辰都似乎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吞噬，只留下了蒼白的光點，像是即將熄滅的生命之火。
「我們只走了不到100米，剛剛前面有森林嗎？」
「沒...沒有，有危險！」小朵已經蜷縮在林善身後，「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被拉入鏡空間？」
「什麼是鏡空間？」林善問。
「是鏡面宇宙的怪物特有的領域，總之小心點，你被盯上了，你讓我先找個地方躲躲，我不想成為炮灰。」小朵恨不得鑽到林善身體裡。
林善揮手，將小朵收入燭龍戒指。
隨後沿著一個方向隻身往前。
「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
穿過無邊的森林，林善來到有一片湖泊旁，湖水靜止得出奇，仿佛是一片巨大的黑玻璃，倒映著周圍景色的扭曲影像。
「是你把我拉進來的？長的...還真是嚇人。」林善的目光緩緩下探，穿透靜止的湖面，投向了深邃的水下世界。
一股冰冷的觸感沿著他的脊柱蔓延。
湖下，有一個形態詭異、難以言說的生物，它的存在仿佛是自然規律的錯誤，是夢魘的具象。
這怪物的身體滲透了湖水，就像油畫中的顏料溶解在畫布上，又如同一團濃重的黑霧在水中緩緩舒展。
它的肢體既無骨又無肉，卻能以莫名的方式彎曲和擴張，每個動作都帶著深不見底的黑暗和絕望。
它沒有固定的形態，仿佛每一次被人目光所觸及，都會隨著恐懼的深度而變幻，它的皮膚上，是無數生靈的『臉』，每一個都在無聲地啜泣、尖叫，即使是痛苦也無法真正發出聲音，只能在這深不見底的湖底迴蕩。
最為恐怖的是它的「眼睛」——如果那些深不見底的孔洞能稱之為眼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