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翼的速度被林善提升到了極致。
身後紅光再次閃爍。
林善身上沖天的森白色火焰在某一刻突然暗淡到了極致，但是並未完全熄滅，依然有縷縷火焰在擺動。
「擋下來了！」
他並沒有被再次攝回去，雖然自身靈性少了一大截，但是爭取的時間已經夠他飛行極遠。
十公里，按他的速度，不出十分鐘就可以抵達。
身後的巨蛇並未移動，或許它無法移動，即便未動，他的攻擊也可以達到城內的各處。
途中林善又被攻擊了數次，都被他身上的靈性抵消，現在他已經進入一個極其虛弱的狀態，如果再被攝回去不可能再逃出來了。
已經飛了數公里，周圍的空間依舊很穩固，看來...只要是有燈籠的地方都在那星火之蛇的領域範圍之內。
按嚴任任指的方向一路急行，很快就看到一座高大的建築，和周圍低矮的建築顯得格格不入，有點像是西方的教堂，區別就在於上面爬滿了各種奇異的綠植。
建築最上方，插著一個貓旗，一個貓的簡約輪廓拿著一把錘子，做出往下敲打的動作。
天上那星火組成的巨蛇，『貓工聯合黨』肯定早已發現，那麼龐大的體型，即便在城中任何角落都能看到，為什麼遲遲沒有派人查看...
林善現在已經有答案了。
心中不由得泛起一抹苦澀。
「林善，好久不見。」莎莎莉懸在空中，用標準的華夏語，如鄰家女孩一般對著林善打招呼，身後跟著兩名超凡。
「有二十多年了吧。」林善目光有些許複雜，初見時那一頭和猛虎打架的神鹿歷歷在目。
「你的晉升速度有些出乎我的預料，我等待了一百五十年加上貓族二百年的底蘊，才讓我晉升序列8，而你只花了30年時間...這就是先驅嗎？」說完便抬頭望天，明明是白天，但是她的眼中卻印滿星辰，「不知我貓族先驅是何等風采，不知這輩子有沒有機會能見一見我貓族先驅。」
「做個交易如何？」莎莎莉看向林善，輕聲問道。
「你說，但是我不一定有興趣。」
「我給你名單，你幫我殺人，但是要以人族的身份，而我...給你人族十年的發展時間。」莎莎莉認真道，她沒說什麼不進攻人族的傻話，她相信十年時間對人族的誘惑力已經夠用了。
「沒看我正在被追殺嗎？」林善回道。
「燈火之神的投影交給我們處理，其他城的也是。」說完，一本小冊子飛向林善，「再加上她們，怎麼樣？」
林善接在手裡，翻開，第一頁赫然就是嚴如心的畫像，上面有著貓族文字密密麻麻寫了一片，顯然是關於嚴如心的介紹，後面還有數十頁，林善基本都不認識，但是嚴任任和嚴興興也在其中。
「林善，灰霧中任何種族，都是這片天地的主角，你人族是，我貓族亦是，你們想逆襲貓族，而我貓族也想要往更上層發展。」莎莎莉用她那特殊的眼眸盯著林善，之前生在額頭上的鹿角此時已經消失，和普通的貓族沒有任何區別。
「讓她們先離開貓族。」林善道。
「為了表示誠意，可以，只要你答應，明天她們就可以離開。」莎莎莉回道。
林善回頭看去，空中那盤旋於天際的星火之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散。
「說一說具體的要求吧。」
「很簡單，殺掉九城所有城主以及部分掌權的人，然後留下人族林善的名字，名單我們會給你，包括這些人所在的位置，前提條件是...除了名單上的人，其他人你都不能動，也不能再穿貓族的裝扮。」莎莎莉輕描淡寫的說道。
仔細一想，林善就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等自己完成這些事，她再殺掉自己，不僅統一貓族...還能全盤接受九城的攤子，內部也不會有什麼鬥爭，不僅因為她是序列8，拉仇恨的人族也是功不可沒，到時候貓族一致對外，哪還有人族存活的可能。
至於給人族十年時間，貓族政權轉變肯定需要緩衝，十年只是隨意拋出來的時間而已，人族能平靜多長時間，取決於貓族需要多少時間完成這個過度。
也有可能，貓族會選擇先滅了人族再完成這個過程。
純粹的陽謀，以絕對的優勢。
傻子才會答應的好算盤。
深吸一口氣，林善平靜道，「好，她們全部撤離後我就行動。」
「沒問題，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是中途跑路了，我們攔不住，但是人族也就沒必要再多存在幾年了。」而後看向林善旁邊的二女，「雖然很老套，但是我需要一個人質，她們兩個隨便一個就行，我放了你人族包括先驅在內的數十名間諜，只要一名普通的人質不過分吧？」
先退一大步，再進一小步，這樣就不會顯得她很過分，甚至還能顯得她寬容大度。
她也想過用那些人威脅林善，威脅的話林善大概率會放棄那些人，這來自於她的直覺，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好處，倒不如先放了，只留下一人，從威脅變成交易的誠意。
「好，我來當你的人質。」林善還未出聲，身後的嚴任任走到林善前方，衝著莎莎莉喊道。
林善並未說話，嚴興興也並未和她爭搶。
莎莎莉揮了揮手，嚴任任就不受控制的飄到她身旁。
「散了吧，一會『九城』的人又要來找事了，我現在不好出面，『貓工』也有『九城』安插的眼線，明天會有人和你聯繫的。」
說著，她直接撕開空間帶著三人離開。
莎莎莉剛離開，嚴興興眼淚就如同豆粒一般滴下。
「怎麼了？」
「姐...姐姐，她吃了特製的毒藥，不出三天就會死了...嗚嗚..嗚嗚嗚。」
「她是為了人族犧牲的。」林善緩聲說道，他並不準備幫莎莎莉殺人，他的目標已經達到了。
至於莎莎麗所說的會立即進攻人族，得先等她解決了『九城』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