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卻瀰漫著寂靜的氣息，所有的神靈都沒有說話，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大部分神靈都能看出來，這是一場幾乎不可能有回報的投資。
風暴海域是什麼地方，祂們都有所耳聞。
需要一位王座上的主宰親自駐守的地方，一定是極其危險的地方。
而且，從剛剛光安仙畫的兩個圈中對比，風暴海域的面積極為廣闊，十一大世界所輻射的範圍如果有一千億光年，風暴海域至少有兩百億光年的範圍。
如此大的範圍，祂們這些神靈進去，一點水花都無法濺出。
況且，風暴海域在大世界轄區外，肯定沒有規則通道的存在，就連趕路就是難題，迄今為止最為快速的星艦，在不計算躍遷的前提下，能日行百萬光年，百萬光年在這直徑兩百億光年的範圍內，稍去遠一點的地方，都需要以年計數。
最為主要是，在場神靈除了極少數有身家可以買得起九級文明的頂尖星艦，絕大部神靈都是以八級文明的普通星艦作為代步。
去了，回來的概率非常小。
「可以給我們時間考慮嗎？」人群中再次有人出聲。
其祂神靈聞言，紛紛附和。
「這場宴席會持續三天，三天後，你們再給答案。」聽到下方的聲音，太祖奶奶顯得有些不樂意。
「你們吃吧，吃好喝好。」太祖奶奶說了一句後，就從主席位上消失。
「祖奶奶不高興了。」光安仙有意無意的說道。
這一句話，將下方眾神嚇得脊背發涼。
「看來，風暴海域的危機真的很大...太祖奶奶正常的時候還是很和善的，祂很少以勢壓人。」染月也有些發愁，「灰霧近萬年發生的事，快要趕上以往數億年的總和了。」
「嗯...」林善沒有多搭話，他怕自己的意見和這家人相衝，勢弱的時候，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言多必失在哪都適用。
林善對面，一直盯著林善打量的年輕人突然開口說道：
「源庭治下神靈不到萬數，正常的時候倒還行，如果灰霧問題頻出，以源庭的神靈數量肯定堵不住窟窿，而這些譜系外的神靈同樣擁有悠久的壽命，享受萬靈的敬仰，相比於譜系內，祂們過的太安逸了，眾所周知，源庭治下的神靈，壽命是最短的，因為源庭要守護灰霧，既然要守護，就肯定要面對敵人，僅僅是界碶任務就已經耗費源庭許多精力，這些是譜系外神靈不需要承擔的責任。」
「我認為，哪怕是逼迫這些神靈，也不算違背神道主義，這是祂們理應承擔的。」
「林善，你認為呢？畢竟你也是譜系內，理應有發言權。」
祂將話題故意拋給林善。
林善將手搭在桌面上，眼神落在他對面的神靈身上。
這是一位男性神靈，身姿雍容莊重，有著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身高超過常人，肌膚如同白玉。
臉龐剛毅，眸子深邃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那種深遠的光芒仿佛能讓人迷失其中。
從林善坐在這時，對面這男人就開始盯著他不放，林善明顯的感覺出，祂是譜系內神靈，這種感覺來自於規則之間的聯繫，對面所掌握的規則中，有和他相同的。
男人問過後，所有人都將視線放在林善身上，不僅是主席桌上的人，就連下方宴廳的人也都在盯著他。
「嗯，我認為你說的有道理，灰霧是我們所有生靈的家，每個人都有義務保護它。」林善點了點頭。
雖然這樣可能會得罪下方宴廳的神靈，但他沒有忘記，這裡是誰的地盤。
林善說完後，整個宴廳再次恢復寂靜，落針可聞。
儘管這裡擺放著山珍海味，卻沒人有胃口。
林善回頭掃視大廳，發現精衛抱著腿蹲在宴廳角落，不再有以往的活潑。
「我朋友好像有事，我去看看。」林善拱手致歉，隨後快步離桌，這期間，沒人任何人說話，主桌上的氣氛顯得尤為詭異。
林善雖然不太喜歡說話，但也不會喜歡這種詭異的氣氛。
跨步離開主席桌，向著精衛所在的方向走去。
「怎麼了？」林善站在精衛面前，望著縮成一圈的精衛。
「風暴海域...這麼快就出問題了......」她的話語輕輕顫抖，透著一種深深的哀傷和無力，像是剛剛經過一場暴風雨的小鳥，努力地振翅欲飛。卻怎麼也飛不起來。
「問題很嚴重嗎？」林善蹲下身子，摸了摸精衛的頭。
「嚴..重...風暴海域出現問題，哪怕鎮壓成功，也會在下一次發生更為猛烈的爆發，一般來說，風暴海域只要出現問題，就預示著...距離宇宙重啟不遠了。」
「可...可我們的世界已經沒有再次重啟的機會......」精衛緊緊的縮成一團，「這個紀元，我們才剛認識，你還沒有記起我......」
「在什麼層次做什麼事，這些事自然有那些主宰處理。」林善輕聲安慰。
「如果是以前，你肯定會說，交給你，你來處理。」精衛抬頭望向林善，眸子微微泛紅，「你的變化好大，曾經的你，以天下蒼生的存續為己任，肯定說不出這樣的話。」
「我沒有變化，你認識的林善，不是我。」林善不厭其煩的解釋。
「就是你，你就是林善，我不會認錯。」精衛倔強的說道。
「大概還有多長時間？」林善岔開話題。
「不知道，歷史上，風暴海域最多被鎮壓過六次。」精衛緩緩搖頭，「風暴海域先不說，接下來，源庭肯定要對舊日動刀了，風暴海域之所以這麼快就爆發，除了灰霧本身就虛弱外，舊日生靈也有很大的推動作用，如同舊日科技武器會刺激舊神一般，舊日生靈一樣會刺激風暴海域。」
「風暴海域是什麼，是一片真實的海域嗎？它為什麼會和舊日聯繫在一起？」林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