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善，你們應該都知道我，你們從雙子回來是想留在人族嗎？」
「不是。」顧雙緩緩搖頭，解釋道，「路途中，我們和諸位先驅已經商量好，今後我們會追隨諸位先驅，諸位先驅去哪，我們就去哪。
其他人也是點點頭：
「經歷過更廣闊的世界，讓我們再重新回到人族蝸居，簡直就是折磨，我們想看看外面更大的世界，甚至還有奢想晉升更高的層次。」
「你們呢？」林善望向陳立雲等人。
「我也不會留在族地。」陳立雲神色有些複雜，「族地已經不是曾經的族地了，已經不需要我了，曾經以族為家的感覺...再也找不到了，我想先跟隨先驅們的步伐，後面再做打算。」
其他人也點頭表示和陳立雲的想法一樣，只有李世耀略帶歉意的開口，「對不起，諸位先驅，我不能繼續追隨你們了，我想留在人族。」
林善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嗯，留在人族也好，今後多照應人族。」
李世耀惶恐的拱手，「照應不敢當，定竭盡所能。」
眾人的去留對林善來說沒有任何參考價值，他只是隨口問問。
「不知如今的人族是誰在當家，我們這些先驅回來，大夥是驚喜，還是憂愁。」
張中華望著前方巨大的人族城市，神色複雜。
林善明白張中華的意思。
他們是先驅，不管怎麼說都是歷代人族最高的掌權者，和人族息息相關，現在的人族掌權者看見他們回來，不一定全是高興。
從站在權力的頂峰變成寄人籬下，這種落差不是誰都喜歡的。
「你想的應該是多餘的，現在人族掌權的應該是一位叫做袁光的人，這人我認識，並非那麼世俗的。」林善開口道，「你們走後，人族跌落谷底，幾乎陷入原始時代，這時候地球恰好融入灰霧，為人族注入了新鮮的血液，這一批人都是地球來的。」
「地球啊...這些我們知道，雖然在雙子，但人族的一些大的變化我們也知道...」嚴如心望向前方的城市，「這一代人族，和我們的關係其實已經不大了。」
「不管他們喜歡與否，都不關我們的事，那位說的沒錯，我們是時候離開人族了，進去看完族器我們就直接走。」趙小安冷冰冰的說道。
「害，你們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這裡可是人族，雖然我們離開了幾百年，人族發生了很多變化，在這裡始終是我們的家，以我們對人族做出的貢獻和付出，他們沒有不歡迎我們的理由。」金天縱見眾人情緒不好，出來打圓場。
「老金，你不要自己騙自己，你真是這樣想的嗎，當初我們乘坐方舟離開，在很多人心裡應該都算是被拋棄了，再加上地球的融入，現在的人族已經不是我們的時代了。」
「好了，不要因為這事產生不必要的爭執，這就是人性，活了1000多年，你們還不明白嗎？」嚴如心出聲阻止眾人繼續說下去，「我們難道要因為正常的人性而去怨恨人族嗎？」
「其實諸位心中應該都知道答案了，進人族的時候，諸位都吸了多少信仰？應該都不是很多吧？」
「嗯。」吳忘面色有些不樂意，「我們為人族做了這麼多，結果到頭來，連最基本的信仰都被遏制了。」
「那些遵從我們的，信仰我們的，可能幾百年前就已經死的差不多了，我們沒有理由要求幾百年後的新生代，依舊對我們保持信仰。」嚴如心看得很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族能夠繼續延續，並不是為了人族對我們怎麼樣，如今人族還在就是最好的答卷，不要因為看到一些不好的人性，就否定人性好的一面。」
「唉...你說的這些大夥都懂，倒也沒有生氣，就是感覺有些物是人非罷了。」吳忘對於嚴如心的說教有些不耐煩，「走吧，我感應到族器的位置了，就在前面的城市。」
「林善你怎麼看？」眾人繼續前進，金天縱小聲點問林善。
「看什麼？」林善看向他。
「就是人族的事情，我們為人族拼死拼活，到頭來只有歷史書裡面有記載。」
「打住。」林善直接叫停，「你很在意這個嗎？」
金天縱搖頭，「你是知道我的，我肯定不會在意這個，我只是在討論人性的善惡。」
「那不就得了，我們只是在適當的時候做了一些我們能做的事情，現在已經不需要我們做這些事了。」林善平靜道。
「得了，其實我跟你的想法一樣，我們那時候是先驅，而且也有一定的能力，遇到問題，我們這些個子稍微高一點的就必須頂住，沒有什麼願意不願意值得不值得，有些事情就是必須得做。」
「好了，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看法自然不一樣，沒有什麼對的，錯的，這件事情不值得討論，族器就在前面的大殿，我們是偷偷摸摸的進去，還是光明正大的進去？」位於隊伍最前方的張中華轉頭看向林善。
「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直接走進去就好了，我們這一路上沒有遮掩，早就有人發現我們了，但一路上竟然沒有人阻攔，還真是有趣。」林善若有所思。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張中華苦笑一聲，「肯定是人族現在的掌權人已經打過招呼了，發現我們來，卻不來見，你感覺這位還算靠譜的掌權人，可能也已經變了。」
「或許吧，但已經無所謂了。」
袁光變了嗎？反正和他沒關係。
「我們進去。」
眾人光明正大的降落在存放族器的大殿外，一旁的護衛就像沒看到他們一樣，任由他們進入大殿。
眾人彎彎繞繞，在長長的走道上居然還看到了他們自己的照片，照片下粗略的記載了部分的事跡。
除了先驅的的照片，陳立雲、李世耀等對人族有過貢獻的也都掛在上面。
雖然可能不太歡迎他們，但是華夏人族尊重歷史，這些東西肯定是沒法掩飾的。
如果真有人敢修改歷史，林善等人不介意讓他知道什麼是先驅。
眾人來到大殿的最頂層。
第一眼便看到漂浮在大廳中心的族器。
望著族器，林善感覺渾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