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所有人都在慶典之後依然待在熱鬧的地方。【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其中有些是像起司他們一樣對法師們克制的歡慶感到無趣,有些則單純是因為勞累。典禮對於許多資深法師來說,更多的是一種解脫,在典禮之前他們已經經歷了長時間的工作,就是為了今天能讓它順利進行。
現在眼看典禮中沒有出現問題,參與工作的許多人都可以暫時休息一下,喘一口氣。那些不是涉及主要步驟的法師則乾脆可以隔幾天去檢查一下自己負責的部分,不必再那麼兢兢業業的投入其中。
這當中就包括妖精研究所的法師們。作為通靈學派的一部分,他們之前一直在保證典禮中城市不會受到其它因素的干擾,同時也在小心的剝離地基與大地的聯繫。
大地是一個模糊而籠統的概念,一些神話中會將土地歸於某位神明,而且多半是母神,另一些故事中土地被根據山巒河流劃分成許多區域,其中各有主宰。但不論如何,大地在魔法的角度來看都是龐大的整體,將其中的部分永久的剝離是會受到阻力的,這些阻力並不直觀,卻會帶來各種隱患。
據說矮人們在開鑿山體之前,會有特殊的儀式來與山本身取得聯繫,在得到某種許可後才會在儀式中由地位最高者動手鑿下第一塊石頭。這是他們對土地的敬重,也是長久以來與土地共存產生的習慣。人類普遍不理解這種關係,所以矮人們常說,所有由人類開鑿的礦洞,都是危險的,因為它沒有經過許可。
通靈學派的法師們,主要就是負責處理這個問題,以及保證城市在典禮期間不受到其它魔法力量的染指。如此巨大精純的能量,很自然的會吸引到那些貪婪的目光,而到目前為止灰袍都沒有對此作出什麼反應,正是因為通靈學派法師們的努力。
是他們利用自身的魔法研究,阻止了絕大多數粗暴的窺探,讓被吸引來的蜜蜂找不到花朵的所在。通靈法術在六大學派中最容易招來問題,但它們的作用不可忽視,價值也絲毫不遜色於任何可以製作出產品的學派。
探索不僅是為了進步,有時它同樣會帶來保護。魔法的力量瀰漫在這個世界,許多存在可以順著它們將自己的感官擴展到超乎想像的寬度。這不是你裝作不知道它就不存在的,也不是保持沉默就會忽視掉的問題。
只有了解到密儀執法者和溺亡者這一明一暗,一淺一深兩個組織的存在,以及古老者們想法的人才能猜測萬法為了保證內部的相對潔淨,花費了多少時間和精力。哪怕如此,他們中都出現了血肉高塔的秘密信徒,這才不得不招來起司作為應對。
所以比起慶典上的攤位和人們的精神狀態,能夠全程沒有任何一絲可以被感知到的異常而完成慶典,才是萬法之城雄厚力量的體現。阿塔和凱拉斯同樣有著這樣的想法,只不過他們的觀察角度是從妖精的感知展開的。
這也是為何貓妖精早早就對慶典失去了興趣,因為它過於滴水不漏,哪怕此時有一隊惡魔襲來,也會被早就待命的防禦力量無聲無息的處理掉,這讓慶典本身失去了放縱的那部分,更接近經過重複彩排的演禮。儀式總讓人無趣,慶典正因其無序而熱鬧。
起司打開研究所的大門,徑直朝著懷內特女士的研究室走去。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誰來帶路,這座建築中的一些部分他從未去過,可最主要的幾個地點該如何抵達已經爛熟於心。
空蕩蕩的走廊沒有停留的理由,這裡的其他人都還沉迷於外面的活動。空氣中只有懷內特女士常用的一種香水或薰香的氣味。
「您果然在這裡。」起司還沒抬手,門扉便自己打開,露出裡面的陳設和居於其中的人。懷內特夫人看起來有些疲憊,皮膚稍顯黯淡,甚至能隱隱看到幾條皺紋,這是魔力和精力不足以維持自身外表的表現,難以掩蓋的憔悴。
「我還能去哪呢?這座城市現在正在變成孤島,我想我們都必須要接受這個事實。日後生活會變的更加無趣,連你這樣的來客都會更少。」女法師一隻手微微轉動著,樣子還是很優雅得體。她靠在寬大的椅子裡,語氣中並沒有多少抱怨。懷內特是支持典禮進行的,就像施法一樣,凡事必有代價。
「這或許會是通靈學派接下來要發展的方向,作為城市的眼睛。沒有誰比你們更能不經歷就了解到遠方的事物,通靈類法術的使用者本來就是先知和領航員這類人的標誌。我想如果他們會認同這個觀點的。到時您雖然身在這裡,所能看到和聽到的,恐怕會遠比之前更多。」
女法師笑了笑,「知曉遠方的方式有很多,很多並不直觀。那些模糊的感應無法滿足視覺和聽覺上的需求,更別說人還有觸覺這一併不亞於二者的感官。所以知曉和體驗,從來都是兩件事。若說哪種法術能在感知時帶來以假亂真的感受,恐怕只有夢境。」
起司也笑了,他笑是因為他聽出了懷內特話里的意思。還記得兩人認識的契機,就是眠者,那位以夢境作為主要研究方向,自身亦是強大夢行者的灰袍。
懷內特和眠者算是某種程度上的筆友,或者說,夢友,她們會在夢中交流,依靠著這種可以無視空間距離的方式相熟並產生友誼。而眠者已經許久沒有出現在懷內特的夢中了,其中的原因起司不難猜到,因為眠者本人因為灰袍之間的爭端回到了灰塔,那座高塔有許多至今仍然沒有全部展示出來的力量。
「當然,夢境是非常有趣的領域。不過要在夢裡找到特定的人並不容易,最好的辦法,就是通過媒介。經由事物之間的關聯性,慢慢鎖定對方的夢。比如說,對同一個地方的記憶,或兩人共同具有的經歷。我雖然在夢境魔法上並無建樹,但自認還是能作為一個不錯的媒介。」
「那你還在等什麼,做到那邊的椅子上。然後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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