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明明身後的坑道里升降機下落的聲響那麼劇烈,可起司靠在牆壁上,後背傳來的震動卻讓他感覺遙遠。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他只覺得自己的內臟,皮膚,骨骼和肌肉似乎都有了一些隔閡,沒有無縫的融合在一起。
這是一種預感,作為施法者,法師們會對一些經常接觸類型的法術有所察覺,就像老練的盜賊對同行總是很敏銳。而起司,他所熟悉的並不是六大學派的法術,他所熟悉的甚至不是法術,當他出現預感時只說明一件事,有邪神的信徒正在嘗試引動這個世界之外的力量。
「封閉的升降機,剛剛戰鬥過身上滿是血氣的士兵,本就隔閡滿溢的兩部分人。呵,我要是祂的祭司,也不會放過這獻上祭品的最佳時機。」起司苦笑著起身,拾起提燈。
他必須有所作為,否則當升降平台落下,迎接他的很可能就只有一地的屍體。如果剛才的偷襲都能讓灰袍血氣翻湧,那有意的影響當然可以讓升降井變成毫無規則的死亡角斗場,不必有什麼理由,人們就會大打出手,為邪神帶來歡愉,甚至帶來更多的同類力量。
不過被這份誘惑所吸引的邪神祭司應該不會知曉,現在來打頭陣的人剛好就是狩獵他們的老手。說來諷刺,在傷害萬法的法師和其他人時,起司會有一定程度上的矛盾心態,他內心的理智總能站出來為這些人的行為開脫,告訴他,他們沒有必須要被嚴懲的理由。
問題反映在個體上就已經是細枝末節,修建樹木不能從樹葉著手。但邪神的問題是個反例,祂們是這個世界的癌症,每個信徒都是有擴散潛力的癌細胞,將他們在分裂轉移之前撲殺,多多益善,不需要猶豫。
起司有時也會對自己的這種心態感到擔心,他擔心狩獵邪神以及祂們的信徒是否已經讓自己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變態殺手,對特定的群體頻頻出手,而且毫無心理負擔,這讓他每每想起都深感不安。
尤其是現在,在對陣掌握著殘暴血腥之力的邪神祭司時,如果他放任自己那股渴望將整個世界都二元化,以暴力來完成對立衝突的做法來處理眼前的局面,到時真正成為主持祭祀的祭司很可能就會變成他起司自己。對抗邪神的腐化是個偽命題,因為真正被腐化之人是無法意識到的。
灰袍的腳步很快,得益於剛才從某個倒霉蛋腳上扒來的靴子,這些法師們的服飾普遍考究,和北地的艱苦環境完全不能同日而語。輕快的腳步沒有被刻意放緩,他就是要告訴對方自己的到來,告訴那名祭司這場祭祀不會開始。
起司很清楚,類似的邪教儀式周圍不會有多少普通人,法師也不例外,他們受不了那些褻瀆之物的影響,反而會對施法者造成阻礙。因此他的目標最多帶有幾個助祭,數量也不會太多,那會分掉他在血肉高塔那裡得到的功勞。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艘向著燈塔前進的船,邪神的法術就是鮮紅刺目的燈光,可以隔著陰暗與石壁照亮對方的位置。
這不禁讓起司懷疑自己為什麼具有這種能力,如果只是對此有所研究,他應該像對其他法術痕跡的追蹤一樣順著某種線索前進,而不是如此直接的看到對方的位置和方向,甚至還能隱隱瞧見那燈塔,也就是施法者的身影。
這絕不是久浸此道可以解釋的,它超出了技藝的範疇,過於直觀的展示了某些信息。有趣的是,之前他並沒有對此進行過反思。
也許在回程的路上,當只有他和尤尼的時候,自己可以仔細思考一下這些問題。他身邊總是太熱鬧,他當然喜歡這種熱鬧,他總感覺如果沒有這些人在他身邊,他就會別某種東西吞沒,那是比邪神更可怕的東西。
現在想想,愛爾莎當時如此決絕的命令他出門進行這次旅行,恐怕也是害怕受到打擊的起司將自己封閉在那座高塔上,沉默的法師是最嚇人的,當他們夜以繼日的在昏暗的高塔中做著別人聽不懂的事情,他們就的的確確會變的危險。
「所以說,能讓我把這裡的事情早點輕鬆解決嗎?」
穿過一面並不存在的牆壁,起司來到了一間原本應該是哨所的隱藏房間,房間裡的幾個祭司明顯不理解他那句所以說是什麼意思,畢竟他們看不到灰袍的內心獨白。而起司也沒想要解釋,他對這些人不需要解釋,黎明之息,最大功率。
來自往昔的晨曦之光,在灰袍魔力的加持下,只一瞬,就刺破了房間黑影中的猩紅色彩。有那麼一個恍惚的瞬間,起司好像看到整個房間都變成了血肉的造物,不論是腳下還是牆壁,都變成了某種生物的內部一般,充斥著令人不安和作嘔的影響。
可那些終究是陰影,它們在光亮面前熔化消解,化為影子徹底不見,只留下那四個赤裸的祭司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他們原本應該是穿衣服的,只不過他們的衣服也是邪神的造物,所以一同被驅除了。
起司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對方,然後嘴裡說出了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體表無明顯異狀,未觀察到紋身或類似標記,也沒有統一性的自殘痕跡,體型胖瘦皆有,並不呈現一致。無從以外貌來將他們區隔出來嗎?嗯,也是,血肉高塔的信徒可比蛙之母要多多了,依靠那些變異神使是走不了這麼遠的。」
他在打量這些邪教徒,像看解剖台上的屍體般收集著他們的身體信息,為獵殺更多的同類存在做著準備。
至於這幾位可憐的屍體,我是說,血肉高塔的祭司,他們沉溺於剛才那道晨光的刺激,以及身上消失的法袍和被切斷的與邪神的感召,一時被種種早已忘卻的情緒所支配,感到了由衷的迷茫和恐懼。
「波菲絲應該會很樂意吃下你們,嗯,我毫不懷疑她會吃人,畢竟她已經是條蛇了。而且,吃掉面對自己感覺到恐懼的人,這個設定也很符合駭人者的稱號。呵呵,這是個不錯的建議,我之後會嘗試著告訴她。但她姑且算是我的盟友,我不能讓她吃有安全隱患的食物,對嗎?你們,就是安全隱患。」
「隱患,最好在沒人知曉的時候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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