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事情已經結束了。Google搜索這句話是誰說的呢?確實是起司。
可它實際上是誰說的呢?這就不好說了。至少現在的起司在看到那象徵著古老者力量的壁畫後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他如果表現出無論如何都要帶走或摧毀這些實驗記錄的意思,那壁畫裡的士兵就很可能會走出來當胸給他一刀。
所以他的話,只是給古老者的一種表態,說明今晚灰袍在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不會再做任何節外生枝的事情。至於這是否是對方的想法,他不能確定。
灰袍蹣跚的走上樓梯,回到了這棟建築的一層。在他又一次經過唐恩身邊的時候,對方還處於深度昏迷狀態,相信最近幾天他是沒法再給妖精們帶來麻煩了。
「哦,哦!你來了!人類的法師!」快可靈的聲音很難被人愉快的接受,他們那種過於尖銳的嗓音哪怕說的話如同塗滿了蜜糖,卻還是會讓人覺得乾澀和刺耳。
「我記得你叫做,瓊,對吧?是凱拉斯讓你在這裡等我的?」起司不認為自己的人緣會好到有人自願留下來接應,因此快可靈斥候出現在這裡肯定有所安排。
「是的。您說的沒錯,他讓我等在這裡,必須把你帶回去。」
快可靈的話乍聽沒什麼問題,但灰袍相信凱拉斯一定反覆強調了最後半句。即如果起司沒能活著和快可靈一同返回,那瓊自己也沒有返回的必要了。
聽起來這指令稍微殘忍了一些,不過若沒有這樣的要求,起司肯定無法在這裡見到她。
「好,既然如此你就帶路吧,但是請慢一點。」很多人不喜歡快可靈的性格,而這種不喜在某種程度上也加劇了這一族群生存環境上的艱難,也就是惡劣的循環。
起司倒不至於對他們有什麼偏見,因為他見過遠比快可靈惡劣的東西,既然他可以和惡魔做短期的合作人,自然也不會對瓊惡語相向。
瓊雖然沒有親眼見證地下那場戰鬥的慘烈,但是她作為接應人可是真切的聽到了那道雷聲。老實說,起司如果快些出來的話,她都不一定能從地上爬起來。
對於能製造出那般聲勢的法師,這個快可靈是說什麼都不敢怠慢的。因此此時她也儘量壓低了自己的速度,並且忍住了心中對儘快撤離的渴望,始終保持在起司之前。
「剛才你有聽到雷聲嗎?」瓊不去問,起司反而主動問道。灰袍需要確認剛才霹靂的那聲吼叫,對外界來說是否足夠明顯。
「我,聽到了。可是今天並沒有下雨對嗎?」快可靈的回答有些瑟縮,她十分擔心自己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
「今天確實沒有下雨,但打雷本就不必下雨。」
「不必嗎?」瓊聽到起司似乎沒有生氣的意思,在鬆了口氣之餘,特有的快嘴讓她立刻接上了一句。
和貓妖精不同,快可靈接話有時不見得是挖苦,純粹是在博取周圍人的注意,要不然他們這樣的體型是很容易被人誤傷到的。這也是為何快可靈們總是穿著閃亮的衣服的原因之一。
「不必。打雷不必下雨,下雨也不必打雷。二者之間有關聯,但不至於絕對。」
「這倒確實,我見過不打雷的雨。」
「那今日你也聽了不下雨的雷。只不過,光下雨不打雷,最多濕氣重一些,光打雷不下雨,離雷聲越近越危險。」
「那不是真的雷電吧?我是說,如果你真的在下面弄出了閃電,這裡早就被掀翻了吧?」
起司注意到了對方語氣中的瑟縮,微微笑了一下,「當然,我自然無法憑空製造閃電…那只是霹靂,他們不一樣。」
閃電和霹靂,到底哪裡不一樣,灰袍沒有說。他注意到可能是受到了雷聲的影響,建築中的一些魔法隱隱有了重新啟動的趨勢,所以暗中邊前進邊將它們解除。
就算如此,待他們走出屋子後,魔法也已經重新恢復了原本的樣子,完全看不出這裡曾經不設防的模樣。
「那邊,他們在那邊。我看到記號了!」快可靈如蜻蜓般在空中舞動著,細小的手指指向道路旁的林地。起司沒看到她所謂的記號,想來那是人類不容易找到的。
離黎明到來還有段時間,可能是戰鬥結束的比想像中要快吧。當起司跟著瓊回到地穴中時,妖精們正有序的進入地道,看樣子是烏麥拉打通了逃跑路線。
「你終於回來了。」阿塔靠著牆壁坐著,看到起司露出一絲笑容。在他身邊的凱拉斯雖然在抱怨起司回來的太慢,但也表現出了喜悅。
「你的傷勢怎麼樣?」儘管自己的身體也已快到極限,起司還是優先詢問了阿塔的狀況。
「可能走不太動。真是狼狽啊。」女劍士自嘲的說著,臉色異常的蒼白。
「這不是你的問題。讓他們把你抬出去,我會想辦法代步。」起司輕輕拍了拍阿塔完好的那邊肩膀,示意她不必自責。
「代步?你能在這裡找到什麼可以代步的東西嗎?」凱拉斯皺著眉頭,他也在為如何讓阿塔和妖精們更快的移動而發愁。
「放心。黎明之前,我們就會到安全的地方,我保證。」
灰袍的保證是有效的。因為在他們走出烏麥拉的地穴後,遠遠就能看到黑暗中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蠕行。那東西的接近令起司之外的所有人感到不安。
「別擔心,她是我們的朋友,她會帶我們去庇護所的。對嗎,波菲絲?」
「那你最好快一點,我不希望有人看到我的樣子,你也是這樣想的對吧。」黑暗中現身的巨蛇張開嘴,口中發出人言。原來她不需要露出人類的那部分就能說話。
「當然,當然。先讓受傷和行動不便的人上去。」
很快,大部分妖精都爬到了巨蛇背上,他們本來體型就不大。隧道洞口,灰袍和身上長著樹枝的獵犬靜靜站立著。
「我聽說和樹林同化的林精是無法離開那片森林的。」起司說。
「在一般情況下,是這樣。但植物和你們不同,植物是可以傳遞的,只不過需要動物幫忙搬運種子。」
「哦,我想我不建議客串一下蜜蜂的角色。」
「蜜蜂?我從來沒見過灰色的蜜蜂。或許甲蟲更合適作為你的比喻。」
德尼亞說完,開始劇烈的咳嗽,當一顆沾血的種子從獵犬的口中吐出,那軀體也跟著癱軟下去沒了動靜。
灰袍撿起種子。這是德尼亞,也不是德尼亞。理論上來說,德尼亞剛才死了,這顆種子發芽後生出的新林精,只是繼承了他記憶的新生個體。
但植物確實和動物不同不是嗎?傳粉的甲蟲不必想那麼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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