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胡文靜的困境

  午後學府解散,正當蔣樊準備前往食肆之際,卻被胡文靜召喚至她那充滿神秘氣息的密室。

  「蔣樊,這木製符牌價值幾何?為師不可接受如此珍稀之物。然而,既已入手,為師將以此價相償。」胡文靜關閉密室之門,手持木符,眼中閃爍著莊嚴之光,向蔣樊言道。

  「胡師尊,實則未耗多少金銀,您請安心收下。弟子感激您借我魂音石,助我補習天語。」蔣樊略感意外,但仍堅定地婉拒。

  此事絕非戲言,他豈能收取師尊之財?原本意在償還人情,若再收金,便成糾纏不清之事。

  「蔣樊,若不收此銀,便將符牌取回。吾非貪圖便宜之師。」胡文靜語帶怒意,顯然心中已有不滿。

  「師尊,此符牌您是否有所不適?如若不願,弟子可為您另覓玉質符咒。」蔣樊誤以為胡文靜心生厭惡,輕聲詢問。

  「吾甚喜此符牌,然身為師長,怎能輕易接受學子贈予?速速告知,究竟耗資多少。」胡文靜語氣急促,顯出些許焦躁。

  此刻,蔣樊終於洞悉胡文靜之心。她並非欲索財寶,只是對符牌鍾愛有加,故願以價購之,視為己出。

  「胡師尊,實話告之,並未耗資巨大,此木符乃於校旁興林閣所得,閣主乃吾興林縣同鄉,何況此符本身價值並不高昂。」蔣樊述說符牌由來,以免胡文靜胡亂猜想。

  正當此時,密室之門突然開啟,一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步入其中,面帶微笑對胡文靜說道:「文靜,日已西斜,尚需時日幾何?」

  「汝為何又至?」胡文靜面露厭煩,揮手示意青年退去,「先行離去,吾辦妥事宜即刻歸去。」

  待青年離去,胡文靜自囊中取出一枚晶瑩的藍寶石,置入蔣樊掌心,邊整理行裝邊言道:「無論耗費幾何,此百枚藍寶石便是購符之價,速速用膳,夜自習待你歸來。」

  蔣樊望向離去的胡文靜,既感好笑又感無奈,輕輕搖頭,合上門扉,向著食肆方向前行。

  食肆離席之後,正當蔣樊欲返回學堂之時,卻遙見胡文靜被那青年困於學府一處幽暗角落,她試圖掙脫,而青年卻緊追不捨。

  蔣樊疾步向前,既已目睹,便不能袖手旁觀。

  「孽障,速速退散!吾早已言明,吾二人之間已無可能,爾後勿再糾纏,否則莫怪吾不念舊情。」胡文靜怒不可遏,雙頰微紅,話語間透露出決絕之意。

  "文靜,就算我有過失,但看在我們共度多年的份上,你就寬恕我這一回吧。我發誓,將來必定對你如珍寶般呵護!」堵在石板路上的青年顯然不願讓胡文靜離去。

  「怎麼了,胡導師,這渾小子欺侮你了嗎!」蔣樊一趕到便將堵路的青年推到一旁,將胡文靜護在身後。

  「小子,滾開,這是我與胡文靜的私事,與你何干!」青年被蔣樊推得踉蹌了一下,頓時氣急敗壞地沖蔣樊叫囂。 蔣樊並未理會他,而是向胡文靜問道:「胡導師,這傢伙是誰?為何糾纏你?」

  胡文靜面色蒼白,自己的醜事竟然被弟子撞見了,不過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可隱瞞的,她低聲解釋:「這是我前任夫君,雖然已離異,但仍不時前來糾纏。」

  蔣樊聽罷,頓了一愣,未曾想到胡文靜竟已婚配,但細想之下亦是理所當然,在這個時代,女子二十有七,多半早已嫁人。至於為何離婚,則不是蔣樊所能揣測的。

  那青年見二人私下交談,怒火更盛,忍不住咒罵:「胡文靜,你這不知廉恥的貨色,天天與弟子眉來眼去,還裝出一副清白的模樣,真是噁心透頂。」

  「你給我閉嘴,這是學院,不是你撒野之地。」胡文靜大怒,忍不住上前幾步對青年怒斥。

  青年猛然一巴掌向胡文靜拍去,這動作出乎所有人預料。

  「啪。」

  一聲清脆,胡文靜嬌艷的臉上立刻顯現出一個手掌印記,迅速腫起。

  「孫濤,你給我滾,我再也不願見到你。」胡文靜邊後退邊喝道。

  孫濤卻似乎並不打算放過胡文靜,追上來準備再度動手。

  蔣樊一把抓住孫濤揮出的拳頭,一腳踢在其腹部,將其踹倒在地。未待孫濤起身,又一腳踢過去,令孫濤不敢再近身,連滾帶爬逃往遠處。

  待孫濤逃離,蔣樊才回望向胡文靜,只見她淚光閃爍,讓人頓生憐意。

  「胡導師,他已經走了,別怕了。」蔣樊輕聲安撫。

  幸好此地偏僻,並無人注意到此事。即便如此,胡文靜仍用手掩著左臉,默默落淚,心底滋生出難以啟齒的情愫。

  過了一會兒,胡文靜的心情才平復下來,擦去臉上的淚痕,對蔣樊說:「你快回去吧,該上課了。」

  「您沒事了吧。」蔣樊依舊有些擔憂,「不然您先回辦公室如何?」

  胡文靜搖頭,獨自朝學院外走去。

  蔣樊凝視著胡文靜孤寂的背影,輕輕搖頭,將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拋之腦後,跑向課堂。

  回到課堂的蔣樊情緒不佳,因為想起了前生那個不成器的自我,或許妻子那時也是這般心痛吧。

  整個晚自習的第一堂課,蔣樊未曾說一句話,只是機械地寫著作業,盯著書本上的文字,卻幾乎毫無所得。

  即便是在神秘的艾瑞斯學院,郭雅欣與沈碧玉和他交談,她也僅是漫不經心地發出幾聲輕吟,恍若置身於幻夢之間,未曾用心聆聽。

  直至第一堂魔法規則課結束,蔣樊方才漸漸回神,心中暗自警醒,切勿讓過往的情感束縛自己的步伐,唯有勇往直前方能破繭成蝶。

  恢復常態後的蔣樊,投身於魔法的學習中,比先前更加專注刻苦。

  翌日,是師長們備受尊敬的節日——導師日。

  儘管在艾瑞斯學院,導師日並未掀起太多的波瀾,師生們僅以簡單的儀式和祝福表達敬意。然而,班長大人劉潞卻別出心裁,利用班級公款為每位導師準備了一份精緻的禮物,令前來授課的導師們倍感欣慰。

  這天,魔法語言學導師胡文靜如常踏入教室,看似毫無異樣,但蔣樊卻敏銳地察覺到她眉宇間隱匿的疲憊。

  然,蔣樊深知,胡文靜面臨的困境無人能夠代勞,唯有她自身方能化解。

  時光荏苒,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實則隨著月末的腳步逼近,一股奮發向上的熱潮悄然興起,學子們無不全力以赴,沉浸於魔法知識的探索之中,使得整個艾瑞斯學院瀰漫著緊張而充滿挑戰的氣息。

  連劉潞這等愛湊熱鬧之人亦無暇閒聊,全身心投入魔法修煉。

  皆因每月一度的大考即將來臨。

  面對即將到來的大考,蔣樊卻泰然處之,一如既往地鑽研著高階魔法理論,只是他的書桌上新增了一堆厚重的高級魔法書籍,幾乎占據所有空間。

  諸位導師對此並無微詞,因蔣樊總能在導師講解時專心致志地傾聽並做筆記,研習高階魔法僅在閒暇之時。

  這些高階魔法典籍乃由班主任郭志豪特批,作為對蔣樊勤奮與天賦的認可。

  9月27日,正值月圓之夜,中秋佳節;10月1日,國家歡慶,國慶慶典。為了將這兩場盛宴完美融合,學院決定大考提前至9月24日至26日上午舉行,歷時兩天半,考畢後,將放一周的假期。

  此番安排既體貼人心,又不失嚴謹,讓學生們對大考抱有既期待又忐忑的心情。

  然而,無論學子們心中如何掙扎,大考依舊如期而至。

  為了維護大考的莊重與公正,杜絕任何作弊行為,考試場地被設在廣闊無垠的競技場上。

  此次考試的內容與所學進度相吻合,但難度遠超以往訓練資料,學生的抱怨聲此起彼伏,卻絲毫動搖不了命題導師的決心。每一份試卷皆由導師精心設計,旨在檢驗學生對各類魔法原理的理解程度,故而每一知識點都被巧妙融入試卷,大大提升了考試的難度。

  然而,蔣樊並未感受到過多的挑戰,甚至認為此次大考的難度不及初次基礎測驗。

  不過,他並未參與同學們對考試難度的爭論,而是全神貫注地應試,堅持按自己的節奏學習,即便在緊張的考試期間,對高階魔法的研究也未曾懈怠。

  蔣樊的淡然與其他同窗緊張的表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一幕也被師長們盡收眼底,同時他們心裡也有數:蔣樊的實力遠超一般學子,只是具體達到了何種境界,即使是身為導師的他們也無法完全洞悉。

  兩天半的考驗很快就告一段落,眾多學徒在考後便紛紛離開學院,直到霜月三日夜晚才會重返學院。

  在用過午膳之後,蔣樊收拾好行囊,準備踏上歸途。

  自上次離家至今,已經足足過了一個月的時間,這讓蔣樊愈發渴望早日返回故里。

  背上書袋,蔣樊疾步走向公交站點,恰好趕上剛到站的六路馬車,登上馬車的蔣樊略顯疲憊,直接坐於一張空椅之上喘息,完全沒有注意到隔座的胡文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