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試煉

  當黃昏時分,即五點多鐘的時候,劉潞和孫鵬回到了學府,畢竟晚間的研習會在六點半準時開始。

  「你們是否已用餐了?」蔣樊開口詢問道。

  「我已經吃過,你自己去吧,馬上就要開始研習了。」劉潞微笑答道。

  孫鵬卻笑道:「我陪你一起去,我還有些飢餓。」

  在前往食堂的石板路上,孫鵬開口說道:「蔣樊,你的劍術可真了得啊,那兩隻幽暗森林的魔獸都被你制服了,我父親讓我轉告你,下周月圓之夜,騎士團會來學院授予你勇士的榮譽勳章,這下你的名聲將傳遍整個艾爾多瑞特王國。」

  蔣樊微微一愣,問道:「孫叔叔真的如此說的?」

  孫鵬點了點頭,有些哀怨地說道:「我們學院的美麗女巫們的心都要被你一人俘獲了,可憐我們這些單身魔法師,怕是沒有機會了。到時候你可得請客啊,聽父親說,獎勵的金幣有足足兩百枚。」

  蔣樊哈哈一笑道:「放心吧,到時候請你吃黃金烤雞如何?」

  「行,這可是你說的,我要吃兩隻!」孫鵬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得意地說道。

  「到時候你吃得下再說吧。」蔣樊心中喜悅,也開著玩笑回應。

  晚膳過後,李亞寧仍未回到學院,直至夜幕降臨,晚自習的鐘聲響起,李亞寧才踏進教室。

  「尿公子你遲到了!」劉潞一見李亞寧進來便大聲喊道。

  全班學員頓時哄堂大笑,顯然都沒有忘記之前李亞寧被詛咒成泥沼生物的尷尬情景。

  「劉黑炭,你找麻煩呢!」李亞寧滿面怒容,惡狠狠地對劉潞說道。

  劉潞本就膚色偏暗,聽了李亞寧的話臉色變得更加陰沉,怒氣沖沖地說道:「來啊,尿公子,老子讓你一隻手,看我怎麼揍扁你個小崽子!」

  就在這時,導師郭志豪走進教室,對兩人斥責道:「你們在做什麼,這裡是學院,正在上課呢!這不是你們爭鬥的場所,若不願上課,從今以後也無須再來。」

  劉潞一見郭志豪進來,如老鼠見了貓一般,迅速坐回位置,低著頭不敢正視。

  李亞寧仍舊有些不服氣地瞪了劉潞一眼,隨後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但還是發泄似的將法杖扔在桌上,發出一聲巨響。

  導師郭志豪的面色變得更加陰沉,將教室的大門緊緊關閉,走到講台前,用力將羽毛筆拍在桌子上,怒氣沖沖地說道:「所有學員聽好了,這裡是學府,是你們修習魔法與武藝之地,不是你們胡鬧之所。別以為自己家族有權有勢,就可以為所欲為,也別認為自己成績優異,就可以欺凌同學,這裡沒有這樣的規矩!」

  「艾爾多瑞特皇家學院是全國最負盛名的高等學府,直接隸屬於國王陛下,這裡不是你們逞兇鬥狠的地方。我希望這次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若有再犯,一律禁閉,何時悔改,何時歸隊,若始終頑固,那就無需再踏入學院半步。」

  「此外,再強調一遍學院的規矩,上課時間不得遲到早退,如有要事必須請假,擅自逃課的學員需寫悔過書,並在晨禱儀式上公開批評!」

  郭志豪大發雷霆後,底下的學員皆噤若寒蟬,默不作聲地聆聽訓誡,至於能吸收多少,卻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斯萬此刻卻心生疑惑,不解柳露究竟有何倚仗,竟敢這般觸怒李婭寧,莫非柳露家族同樣權傾一時?抑或是僅為了嘲諷李婭寧,並未考慮後果。然而斯萬並未打算探問詳情,自有知曉之時。

  夜學第二節課時,郭智浩將翌日測驗的時刻表懸掛在學院的大堂。

  此次測驗僅限文言、術數、通語三項學問,上午考核文言與通語,午後則是術數。而成績將在夜學時刻揭曉。

  或許是明日測驗的緣故,夜學結束後返回居所的柳露與李婭寧未再引起任何紛擾,不過兩人間的敵意令斯萬頗感困惑。

  翌日上午時分,正式開考,每班被分配至兩間學室進行考核,由於高階學者尚未回歸,故借用其學室。

  文言卷展開之後,斯萬稍作審視,便知題目難度並不高,多數為基礎類型,特別是背誦之題甚多,這與學者的實際程度相符,但整冊文言書均有所考查,知識點分散廣泛。

  斯萬並無異感,從始至終未見難題,而以奮鬥為題的文章更是流暢完成,文思泉湧。

  完成捲軸後的斯萬一瞥時鐘,尚余半小時,遂再次審閱一遍,而後靜待導師收卷。

  考核結束,即有同窗高聲抱怨:「這簡直匪夷所思,整本書的知識都被納入考核,這是期末考核還是新學年的初步測驗!」

  「正是,誰又能記住全部,你完成了麼?」

  「未曾,誰能全部完成,許多章節尚未學習!」

  ......

  對於同窗們的怨言,斯萬認為實屬無謂,因其認為高級學府的教學速度本就快捷,兩年時光即可教授完三年的課程,若未能提前預習書本,將來恐難以跟上導師的步伐。加之高級學府的考核難度較之初級學府更深,一旦某處跟不上班次,後續追趕將更為困難。

  第二場考核,通語亦然,第一冊中的詞彙與篇章均已出現在卷上,斯萬還注意到其中包含許多課外的詞彙,若非他在假期研讀過通語辭典,也將有許多詞彙不明,即便如此,斯萬仍有部分詞彙需依據上下文推測答案。

  通語考核結束後,整個學室瞬間喧囂起來。

  「導師是否誤取了捲軸?這是初級學者的通語?還是最終考核的捲軸!」

  「我無法應對,感覺前路渺茫,或許只能進入普通班級。」

  「柳墨炭,你的考核如何?」孫鵬向柳露詢問。

  「小雀,不出意外應當滿貫。」柳露仰首望天,一副孤獨求勝的傲態,令人慾揍之。

  "這可是真的,劉黑炭你竟然做到了?" 孫鵬立刻失去了鎮定,"糟糕,我這次能僥倖通過考試就已經很不錯了。"

  此時,沈碧玉向著蔣樊呼喚:"蔣樊,這次試煉你的表現如何?"

  "不盡如人意,不可能拿到完美分數,有一題我是猜的。" 蔣樊毫不在意地回答。

  到了午間,高塔食堂里的新生們陷入了混亂,這次的試煉讓他們感到茫然無措,許多人認為自己的表現極為糟糕。但他們並不知道,這只是個開始,午後的魔法試煉更是將他們徹底擊敗,令他們感到異常的渺小。

  即便是蔣樊也覺得這次的魔法試煉太過嚴酷,這根本不是新入學的法師學徒應該面對的考驗。整個高塔的知識都融入了這場試煉之中,不僅如此,試題還與基礎學院的內容緊密相連,整體難度幾乎和皇家法師最終試煉一樣。

  當魔法試煉結束後,就連抱怨的聲音都消失了,所有人都沉默不語,默默地回到塔樓中,等待著判決。

  然而,指導教師郭志豪似乎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一進到塔樓便開始訓誡:"你們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嗎?你們不是這裡的頂尖嗎?不是這兒的第一就是那兒的第二名,結果呢?一次試煉就讓你們原形畢露。整個長夏假期,你們什麼都沒有學到,還有臉在這裡爭強好勝!"

  "好好反省一下吧,別以為進入高塔就能一切無憂了,別以為進了皇家法師學院就一定能成為大法師。如果不加倍努力,你們只會被以前的同學超越,淪為他人的笑柄!"

  郭志豪一直訓斥到放課,若不是清楚他是魔法理論導師,還以為他是學院的紀律總管呢。

  直到放學的鐘聲響起,郭志豪才停下了批評,饒過了他們。但是一想到夜晚自習還有三堂課程,所有人都感到前路一片黑暗。

  晚餐過後,所有人都提前返回了塔樓,甚至李亞寧也失去了以往的狂妄,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專心學習。

  第一堂夜課開始時,郭志豪手持著試煉結果走進來,冷笑道:"我們先公布語文試煉的結果,讓大家看看彼此的差距。"

  "李亞寧,一百零六分。"

  "哇哦,太厲害了,竟然是如此高分。" 塔樓中傳來了一片讚嘆之聲。

  李亞寧滿臉不滿地接過了他的試煉卷,他對於這個分數極為不滿。

  "郭雅欣,八十八分。"

  郭雅欣低頭接過了自己的試煉卷,感覺自己有些羞於見人。

  "沈碧玉,一百三十六分。"

  "簡直不可思議,怎麼會有人考出這麼高的分數!" 劉潞低聲嘀咕道。

  郭志豪並沒有理會學生們的議論,而是繼續公布試煉結果:"蔣晨,一百一十六分。"

  "李欣,一百零九分。"

  "劉潞,九十七分。"

  "……"

  "孫鵬,一百零八分。"

  "小鳥,不錯嘛,比我還高。" 劉潞真是話多,每公布一個分數,他都要評論一番。

  在幽暗神秘的艾斯蘭學院,郭志豪教授輕輕舉起最後一份羊皮捲軸,宣布:「蔣樊,你的命運石板刻下了143的輝煌印記,這乃是我們魔文學堂有史以來的最高榮譽。」

  「同學們,仔細洞察彼此的命運軌跡,現在是自我研習的時刻,待會我們將揭曉星辰學識的奧秘。」郭志豪將命運石板交給蔣樊,隨即化作一陣風,消失在教室。

  郭志豪剛離去,整個教室便如沸水般沸騰,學子們議論紛紛,討論著各自石板上的命運紋路。

  而蔣樊的命運石板,被劉潞迅速取走,她凝視著那些複雜的符號,試圖揭開蔣樊為何能獲得如此榮耀的秘密。